「新華色悅」(chinoiserie)一般指的是十七、八世紀流行於歐洲的一種所謂「中國風格」,主要表現在美術與裝飾藝術上。至於其中究竟有多少真正的中國成分,學者歷來有許多不同的看法。
百科全書這樣解釋,「……中國藝術是它主要的靈感來源,但其他東方國家同樣貢獻了他們的影響力」,可見稱之為「中國」風格,不盡周全。
荷蘭萊頓大學歷史系教授包樂史(Prof. Lenard Blusse)認為,在諸多評論中,藝評家休.歐諾(HughHonour)說得最好——「新華色悅」實則是一種歐洲藝術風格,而非一些漢學家所猜想的,是一種想模仿中國卻不成功的藝術手法。就像十九世紀哥德式風格在歐洲復興,兩者都是對一個「遙遠」世界的幻想,只不過前者指的是距離,後者則是時間。
除了大量表現在瓷器、傢具、壁紙、絲織品、庭園等實用藝術上,所謂的中國風格,對當時的政治、歷史、神學、哲學觀,也多所影響。
當時的歐洲戰爭頻仍、支離破碎;而遙遠的中國卻在「哲學家」治理下,持續數千年而不墜,可不是一片富庶有禮、治國有道的神妙樂土?不只是馬可波羅之輩的旅行記,連啟蒙時代大哲學家伏爾泰亦作如是觀。
要想探索豐富有趣的「新華色悅」,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行萬里路,眼見為信;因為它們不只在博物館堮i示,事實上還活生生存在歐洲人的日常生活裡。
儘管對中國人而言,這些實物或觀念時而詭奇、或有誤謬,卻也提醒了我們檢視一下自己生活裡,可能空有形式、消化不全的「西化」色悅?
在這堿停z介紹的「布萊頓皇宮」,位於英國南部海岸布萊頓市,是十八世紀末期英王喬治四世一手籌劃的別宮。在時間上,她出現較晚,並非中國風格全盛時期的佳作,但其規模之大、數量之集中,和保存之完整,在今天的歐洲,恐怕再難找到能出其右的例子。
〔圖片說明〕
P.108
伊斯蘭加哥德?攝政王要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全新風格。(布萊頓皇宮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