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安祥,與世無爭
高科技產品瞬息萬變,最忌機密外洩,因此使園區對安全防護極為重視,所有人員出入、車輛往來均需檢查,非在園內工作人員不得踏入半步;因此也使園區雖位於新竹市內,卻自成一個獨立的生活空間。區內所有公共設施一應俱全,除廠房外,還有住宅、活動中心、運動場、游泳池、圖書館、學校等。
園區唯一的學校稱為「實驗中學」,實際上是附設國中、小學及幼稚部的綜合性中學。實中設有「雙語部」,仿造美式教學,供由國外乍然回國、無法銜接國內教育的園區子弟就學。這是國內獨一無二,也是目前最具有「實驗」性質的一所學校。
「吸引技術人才回流,不只是製造工作機會而已,我們必須有整套辦法——包括維持他們的家屬,特別是子女——的生活品質在內。」何宜慈表示。
因此,科學園區內,我們可以看到完全不同於新竹市的特殊景觀:寬闊平坦的街道,兩旁種著青蔥綠意的大樹;紅瓦黃牆別墅型住宅前,有著宮燈照明的步道;每棟廠房都經過設計,不同顏色及式樣的廠房表示興建的年度;行政大樓、活動中心、銀行、加油站等公共設施,則聳立在一片片綠油油的草坪中。
工作緊張生活悠閒
「彷彿一個與世無爭的寧靜小鎮」,園區管理局播放的錄影帶簡介上有這麼一句貼切的旁白。
「那兒找一個沒有色情、沒有鐵窗,卻有寬大空間的地方?!」曾在園區管理局服務、現在在工研院上班的傅清秀說。
傅清秀的先生就是全友電腦公司的總經理王渤渤。王渤渤今年四十二歲,六年前回到國內創業。去年,全友公司領先世界各國開發出卅二位元微電腦發展系統,曾大大引起新聞界矚目。
王渤渤是在國外看了園區宣傳的一張「示意圖」,就決定回國的。那時園區剛開辦,活動中心、餐館等公共設施都沒蓋好,日子沈悶而單調。
「那年到新竹,風在咆哮,園區一片黃沙漫漫」,自稱出國前從未離開台北,又在美國工作了十幾年的王渤渤笑著說:「算命也算不出我會到這樣的地方!」
這當然是當初的想法,現在他和太太、兩個孩子,住在月租一萬四千元的「雙並式、雙層別墅」中,生活過得悠游自在。傅清秀在隔鄰的工研院上班,兩人上班的車程加起來還不到十分鐘。
「六年來,光是上下班,就省了幾千個鐘頭」,王渤渤自嘲過怕了國外那種「每天開一兩個鐘頭車上班的日子」。
省下來的時間,王渤渤都把它拿來工作。「別看社區外表這樣祥和,工廠的步調可是比誰都快!」王渤渤說。
他自己每天早上八點上班,下午六點半下班,通常他每週會有三天在公司待到十點,有時到健身房練練拳,「這就是住得近的好處」,他說。
平均學歷最高
王渤渤的例子,相當代表了園區人的生活模式:上班時全力以赴,下班後充分休閒。日暮時分,我們造訪園區生活重心所在——活動中心,明顯有了園區人所說「學院化」社區的感覺:在容納著體育館、購物中心、美容院、餐廳、期刊室、羽球館等公共設施的活動中心裡,打球的打球、看書的看書、吃飯的、聊天的、買東西的,時空彷彿到了大學的下課時間。
科學園區大概也是國內平均學歷最高的地方。資料顯示,在園區工作的從業人員中,專科以上的,佔了百分之四十,百分之六擁有碩士以上學歷。而在現有的五十九家廠商中,卅五家是由海外學人回國投資。
「園區成員同質性相當高」,管理局職員忻賢強說。也就因為背景相似,園區內居民的感情都很好,「親近如一家人」,傅清秀形容,有人出國了,就把小孩寄放在別人家,誰工作太忙,就讓孩子隨便去那家吃飯,「我們都笑快變成『人民公社』了!」傅清秀說。
抓蝴蝶、玩電腦、看星星
感情像眷村,生活天地可是寬闊許多。這兒的孩子享有都市孩子最奢望的綠色空間,「就像鄉下孩子一樣」,傅清秀說。她指的是園區子女可以做類似騎腳踏車、抓蝴蝶、看星星等活動,「至少也有暖暖的泥土可踏」,另一位主婦說。
相對於這些大自然的活動,這裡的孩子也比他處更早接受尖端科技的洗禮,「幾乎每家都有電腦」,凌康通訊公司工程師戴建中說,他的孩子現在才一歲多,已經開始「愛摸按鍵」了。
「我們的孩子真的不大一樣耶!」一名家長說出她的感覺:「他們不大像台北孩子,獨立、會自己過街、上學,又不大像新竹孩子那麼純樸、保守,好像跟美國家庭出來的追求名牌、時髦呀也不搭調……」
「最傳統和最現代都摻在一起了!」傅清秀形容。
園區的自給自足,使大伙生活在悠游自在的空間裏;對其周圍的新竹市區因此極為隔離。
走出大門
「為何要去新竹?」在一家化學公司當企管顧問的一名園區人說,「從這兒上高速公路只要二分鐘,四十分鐘可以到台北,台北的『心理距離』比較近」,他說。
在管理局做媒體製作工作的忻賢強也認為,除了少部分包裝工業需要竹市配合外,「一些高科技產品,新竹實在幫不了什麼忙的。」他說。
新竹市或許幫不了園區什麼忙,但如果園區人肯多踏出大門,對促進這個他們附著生活城市的發展,倒是大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