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f是道道地地的杭州姑娘,老家就座落在西湖邊。白淨的臉蛋兒,說起話來是典型的吳儂軟語,輕輕柔柔,卻又乾淨俐落。
「還習慣台灣嗎?」——「還好啦!」
「想家嗎?」——「想。」
「想家時怎麼辦?」——「寫信。」
在大陸上,孫f的爸爸做的是汽車零件的裝配工作,媽媽則在家電工廠上班。「爸爸在北京,媽媽在杭州,我在台灣,我們一家三人分三地」,孫f說來有些悲傷。
去年光復節才到台灣,依的是外公外婆,兩位老人家在她的眼中都是「既嚴肅,又嚴格」的人。「外公的鄉音,連我都不太能聽懂」,孫f無奈地向老師透露,她覺得她跟老人家有代溝。
學校生活倒還好。「老師、同學都對我很好」,孫f說。不過,同學有時會問她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例如大陸上的婦女是不是都在種田?鄉下人是不是都不吃鹽?男同學則常追問一些飛機、大砲的事情。「我覺得大家對大陸都不大了解」,她說。
台灣呢?「比較先進,錢比較多,汽車、商店比較多……。不過,大陸的風氣比較好。」孫f所說的「風氣」,指的是治安。
您們的雜誌,香港有嗎?
「她似乎不大喜歡人家說她是大陸來的、問她有關大陸的事」,孫f的導師李素秋說。有一次,同學不經意地問她:「台灣菜和大陸菜有何不同?」她很快地回答:「都是中國人,不會有不同的」——簡單的答案,似乎也透露了她的敏感。
但是,孫f卻是老師、同學們敬重的對象,「她孤伶伶的一個人在台灣,成績卻始終很好」,李素秋老師細數,「剛來時月考考十幾名,一個月後變成全班前三名,再一個月成為全校第八名。我常以她為例告訴其他同學要用功、上進。」
而孫f自己,對這些倒不怎麼在意。她最在乎的是媽媽什麼時候可以來台灣。「媽媽已經去香港,作來台灣的準備了,你們的雜誌,香港可以看到嗎?」孫f抄了媽媽的地址跟名字,希望有著她故事的文章,媽媽能很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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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f每天中午吃學校包飯的便當。(黃麗梨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