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妙樂滿寶島——看中華民國三十年來唱片事業的發展

話說當年，那手搖的時代

電唱機、唱片傳入台灣是在日據時代，而台灣唱片的自製則是光復以後的事。

民國四十年前後，台灣開始出現幾家小型家庭式的唱片製作工廠，如麗歌、亞洲、女王、鳴鳳……等。那時錄音是用手搖的，然後以水銀製的接觸器在蠟上製版，而唱片則是蟲膠製的硬片，不但片質不佳，且容易碎裂。

當時，唱片的內容全部翻版國外唱片，主要是各國的古典樂曲和香港的國語歌曲唱片。由於唱機在當時價值不菲，擁有唱機的人家不多，購買唱片的人自然也很有限。唱片公司為了省錢，不論何種唱片都使用同一種封套，色彩、圖案都很單調。

唱片公司在翻版中渡過了一、二年的時間，至民國四十三年，開始有自己錄音的唱片問世。現任鳴鳳唱片公司董事長的范爭波回憶當時的情形說：「就我所知，我們台灣自錄的第一張唱片，可能是民國四十三年時，國防部示範樂隊所演奏的國歌。」那張唱片是大中華唱片公司發行的，刻版的機器則是從大陸帶過來的。

參加當時刻版工作的范爭波說：「我雖然學的是機械，但在那以前，我並沒有接觸過唱片的製作，我們憑想像和摸索做出了第一張自己錄音的唱片。」

鍾鎮濤（又名阿B），過去是香港溫拿五虎合唱團的一員，現在台灣是影歌雙棲的紅星。（楊永山）

自錄、自製、大量銷售之始

以後，各家唱片公司也相繼開始試著自己錄音，但所出版的唱片仍以翻版唱片為多，自錄唱片的大量發行，則是在民國五十年以後的事。

自錄唱片的主要內容，是流行歌曲（即當時所稱的「時代歌曲」）。那時候，到歌廳聽歌的風氣極為盛行，擁有嗓子特別好的紅歌星的歌廳，生意尤其興隆。但是不論是在歌廳或收音機旁聽歌，聽到特別喜愛的歌星演唱或心愛的曲子，都有稍縱即逝，不能反覆跟著哼唱或細細聆聽之憾。唱片公司的老闆有鑑於此，開始聘請電台、歌廳的大牌歌星，錄製流行歌曲唱片。

大眾、四海、亞洲、鳴鳳…等幾家唱片公司都改變政策，逐漸以錄製流行歌曲為主。他們不但把過去在上海、香港流行的國語歌曲錄製成唱片，更聘作曲、作詞家重新譜曲作詞。

周藍萍、姚敏、林禮涵……等作出了一連串優美動聽的歌曲，紫薇、美黛、于璇、席靜婷、潘迪華……等歌星則相繼將這些歌曲錄製成唱片。

「綠島小夜曲」在紫薇柔美歌聲的輕唱下，風靡了整個台灣，大街小巷，到處有人唱著這個歌。這張唱片就在這股熱潮下賣了二十萬張，成為台灣第一張暢銷唱片。

新近在歌壇崛起的年輕歌星江玲，她以演唱民歌為主，一曲「歸人」獲得許多年輕人的喜愛。（楊永山）

時代曲中心的轉移

之後，于璇的「鳳凰于飛」、美黛的「意難忘」、以及「晚霞」、「情人的眼淚」、「懷念」、「合家歡」、「癡癡的等」、「不了情」、「我要為你歌唱」、「花好月圓」、「初戀女」、「家在山的那一邊」、「秋夜」、「送君情淚」…等膾炙人口的歌曲相繼問世，時代歌曲的中心從早先的上海、香港，轉移到了台灣。

在國語歌曲唱片銷路高漲的同時，閩南語歌曲唱片也呈現一片好景，文夏、鄭日清、紀露霞、張淑美…等閩南語歌星亦為人所熟知，而「望春風」、「港都夜雨」、「青春嶺」、「舊情綿綿」、「燒肉棕」…等閩南語歌曲，不但在當時極為流行，而且留傳至今。

民國五十年初，由於「梁山伯與祝英台」電影轟動一時，黃梅調歌曲的唱片也跟著大為暢銷。

唱片除了直接促進了流行歌曲的蓬勃發展，在推行國語上，亦有莫大的功勞。在當時，不但本地人士說不好國語，就是大陸過來的各省人士，因鄉音的影響，國語也往往並不標準。一些唱片廠商見到這種情形，便聘專家編制「學國語」教材，然後請國語發音標準的人，將這些教材錄成唱片，讓大家能自行學講國語。後來又加入了英語教材的唱片。

鳳飛飛是國內外擁有歌迷最多的歌星之一。她衣著樸素，歌聲動人，有人說她就像鄰家的女孩，可親又可愛。而唱片公司的錄音師更稱讚她是實力派的歌手，錄一首歌的時間只需一個小時左。（楊永山）

開拓海外市場

流行歌曲唱片初時以國內為主要市場，民國五十四年以後，逐漸拓展海外市場，不久，海外市場後來居上，超越了國內市場。

海山唱片公司發行人鄭鎮坤回憶當時的情形時說：「民國五十四年，我們公司前往東南亞地區參加商展，那時便發現當地僑胞對祖國文化極為熱愛與嚮往，他們一直在努力把祖國的語言、文字、音樂、文化教導給下一代。而流行歌曲是其中最簡單、平易的一種。我們瞭解東南亞會是個好市場，回到台灣，便積極策劃唱片大量輸出的工作。」

是的，音樂雖然沒有國界之分，但祖國的國語歌曲，卻很能安慰遠在異鄉的遊子。他們一遍又一遍的跟著唱片哼唱，而唱片公司更派這些歌曲的主唱者到當地參加義演，或由歌廳、夜總會禮聘前往駐唱。東南亞遂成為台灣唱片的主要市場，唱片輸出最多時，每年可達八十萬張左右。

輸出唱片所賺得的外匯，雖然比不上其他工業製品，但這些歌曲、國樂演奏、地方戲曲、語文教學唱片…等所造成對文化宣揚及宣慰僑胞的效果，卻不是任何外匯所能比得上的。

當時的「今天不回家」、「藍天白雲」、「夢裡相思」、「淚的小花」、「往日舊夢」、「一見你就笑」、「負心的人」…等歌曲，都極受歡迎。

陳秋霞是歌壇上的才女，她清新秀麗，作詞、作曲，彈和唱，樣樣都是一流的。（楊永山）

歌壇代有人才出

而姚蘇蓉、楊小萍、冉肖玲、張明麗、夏心、陳芬蘭、吳靜嫻、青山、鄧麗君、秦蜜、謝雷、婉曲、張琪、楊燕、白嘉莉…等歌星，在東南亞一帶，也都聲譽極隆。有人曾說，這是繼紫薇那代以後，第二代興起的歌星。

之後，劉家昌所作、尤雅主唱的「往事只能回味」，更成為當時最暢銷的唱片。

除了流行歌曲，國樂和地方戲曲的唱片亦在東南亞廣受歡迎，歌仔戲、布袋戲、相聲、平劇、粵劇……，唱片公司網羅了國內地方戲的拔尖人物，將他們得意的幾齣戲，唱錄成唱片。這些唱片不但讓戲迷得以享受聽戲的樂趣、讓身居異地的僑胞一解鄉愁，更隨著唱片、錄音帶的輸出，將這些可代表中國傳統文化的東西，傳到世界其他的角落。

在國語流行歌曲風靡東南亞的同時，節奏明快的西洋熱門音樂也滲入了台灣，為一般活力充沛的年輕人所歡迎。西洋歌曲唱片的銷售量驟增，而且逐漸超過了國語流行歌曲唱片。但這些西洋歌曲唱片多為翻版，一時翻版唱片充斥了國內唱片市場。

尤雅是歌壇老將。她的一曲「往事只能回味」曾風靡寶島及整個東南亞。（楊永山）

也算國語歌曲的復興運動

隨後，在西洋熱門音樂打入台灣歌壇的數年，即七十年代初期，一股暗流卻在慢慢凝聚，這是一群知識青年的覺醒。他們認為，流行歌曲意境稍嫌低俗，而西洋歌曲畢竟不能完全符合我們的環境和文化，我們需要有我們自己的歌謠。於是，他們自寫、自譜了許多歌曲，然後自彈、自唱，在幾次發表會後，終於在民國六十四年，打出了「現代民歌」的招牌。

由年青人自行創作的民歌，大都清新脫俗、意境高雅，訴說年青人心中的話或身邊的事，而歌者多是大專學生。他們熱忱滿腔，愛心十足，不以營利為目的，於是很快受到廣大群眾的喜愛。

現代民歌的普及，最主要還是靠唱片的發行。最早是洪建全文教基金會錄製了幾張，以後新格唱片公司更舉辦「金韻獎歌謠比賽」，選拔優秀民歌手灌製民歌唱片。隨後海山、麗風、歌林、四海…等唱片公司也先後跟進，造成了國內一股民歌的風潮。

從最初的「鄉愁四韻」、「何處是歸程」、「你的歌」、「捉泥鰍」、「如果」…，到最近的「龍的傳人」、「今山古道」、「恰似你的溫柔」、「歸去來兮」、「偈」、「奔放、奔放」…等等，這些青年人的作品技巧漸趨成熟，歌曲也愈來愈受歡迎。

民歌唱片和錄音帶的銷路直線上升，不但學生、年輕人喜歡，就是老年人、小孩子也都能跟著唱上一段，這些歌聲不但繚繞全島，更隨著唱片、錄音帶的輸出，傳到了香港、東南亞，甚至進入中國大陸。

音樂系出身的歌星蕭孋珠，由於歌喉極佳，聲音清脆嘹亮，咬字清楚，常被聘為電影主題曲的主唱者。（楊永山）

輕歌妙樂傳入鐵幕

在民歌盛行的同時，第三代流行歌曲歌星所灌製的唱片，銷路亦不表現得比上兩代差。甄妮、鳳飛飛、崔苔菁、蕭孋珠、劉文正、黃鶯鶯……他們的唱片和錄音帶亦很受歡迎。

有些歌星的唱片和錄音帶，不但暢銷於香港、東南亞、美洲大陸，更輾轉流入了中國大陸。據說，中國大陸的新娘子，都希望聘禮媕Y有一卷自由中國歌星的錄音帶呢。

唱片生產在台灣已有近三十年的歷史了。就在這段漫長的日子裡，唱片由蟲膠製的硬片改成了塑膠製的軟片，由七十八轉改成現在的三十三又三分之一轉，由單音進入立體錄音，而唱片封套也進入了今日攝影、設計、印刷極其精美的彩色世紀。

讓我們來瞭解一下今天唱片的製作過程吧：

第一唱片公司的白金錄音室，是國內設備最完善的錄音室之一。錄音室的任務，是將唱片的內容，經錄音製成製唱片前的母帶。

由於正在錄音，機器上的燈泡隨著節奏一閃一閃，錄音師坐在機器前隨時查看錶上刻度的變化，做音量和音質的調整。演唱者的指導老師則在一邊凝聽，準備在唱得不合標準時，中斷錄音，重新給予指導，然後續錄。

以唱法特殊深獲年輕人喜愛的歌星劉文正，他高大英俊，生活單純，中、英文歌曲都唱得極好。（楊永山）

錄音設備極其現代化

錄音師周宏博向我們解說：「我們的這套錄音設備價直新台幣一千五百萬元，是世界第一流的。這套機器共有二十四個音軌，可以將各種樂器所發出的聲音以不同的音軌錄下，最後再融合在一起，製出二∼四聲道的組合聲母帶。」

過去，唱片歌曲的錄製，歌者和伴奏同時錄音，今天則是先錄伴奏，再由伴奏配歌；而且伴奏音樂錄製時也是將管樂、弦樂、打擊樂分開來錄。

我們聆聽今日各種歌曲的伴奏，似乎更優美、更具獨立性。原來，台灣歌曲伴奏，從過去較重視管樂及打擊樂器，進展到今日加入大、中、小提琴的絃樂器，使人們在聽歌之餘，更能享受到悅耳的背景音樂。

在背景音樂受重視的同時，演奏者也受到了比以往更多的尊敬。今天，我們在大部份唱片封套上，都可以清楚看到這張唱片各種樂器演奏者的名字。

在伴奏音樂錄好了以後，便開始配歌。不論大、小牌歌星，唱片公司都會派一位老師在一邊指導，一首歌一遍又一遍地唱，唱不好的地方重新來過。今日的錄音技術已可像拍電影一樣，將一首歌唱得特別好的幾段剪接起來，串成一首。

因一曲「我踏浪而來」獲得大眾矚目的歌壇新秀沈雁，她的歌聲輕柔甜美，正如其人，最近並已踏上影壇，亦是一名雙棲明星。（楊永山）

費時長短視實力而定

周錄音師告訴我們，一首歌錄音時間的長短，視歌星的「功力」而定。剛出道「火候」較淺的歌星，一首歌往往要花上七、八個鐘頭才能錄好。而功力較深（指聲音好、視譜能力強、音抓得準）的歌星，則只需一個鐘頭的時間。

由於錄音室的設備價值極昂，一些規模較小或唱片發行數量較少的唱片公司，往往自己不設錄音室，而採用租賃方式。白金錄音室便是同行中租用率很高的一間。租用的價碼，每個小時是新台幣一千五百元。

當一張唱片錄音結束，剪接工作完成，即是製唱片的第一個步驟——製作母帶的工作宣告完成。

母帶完成之後，接著就是要將母帶轉變成唱片。第一個步驟是刻製膠質母版。

刻版室內備有一套類似音響設備的母帶播放機、一架電腦和一個刻版。刻版師葉垂青拿出一個和唱片差不多、但版面光滑沒有刻紋、且較一般唱片為厚的圓片給我們看，這便是用來刻製母版的膠質版。

膠質版是一張直徑十四吋的圓片，它是由一張鋁片，上面覆以特殊的軟質膠膜製成，刻刀便是在這層膠模上刻出音槽。

刻製的步驟是先將母帶放入播放機，播放時，將訊號送入刻頭，在膠質版上刻出音槽。另外，在播放機的前面一有鑑聽音頭，當母帶開始播放時，鑑聽音頭將訊號送入電腦，由電腦分析訊號的強弱，控制刻刀在膠版上所刻的相鄰音槽之間應有的間隔。

唱民歌出身的黃仲崑，是年輕人的新偶像。（楊永山）

精密的製作過程

刻版的目標是要在不失真、刻刀不致刻到鋁片上、也不致脫離膠層表面的最大音量之下工作。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需要一套價值昂貴的設備及技術極為嫻熟的工作人員。通常後者比前者更難求。

由於膠版極易受損，在試聽刻製的情形是否滿意時，就常會使表面受傷。所以通常先做一張「參考版」，試聽滿意後，才進行刻製主膠版的工作。

葉垂青是工專畢業後到日本深造回來的留學生，他說：「我的工作看似簡單，但只要稍一疏忽，整張膠版就會報銷。」

由於膠模質軟，無法做製片的模型，於是必需再經一連串的手續將膠模變成金屬模，其間是以電鍍方式完成的。首先先鍍上一層銀膜，然後再用銀膜做成硬度更高的鎳膜，再製成負模，唱片壓製時的模版即告完成。

一個唱片有正反兩面，因而有上、下兩個模版。在壓製唱片時，兩個模版分置上下，然後將唱片的原料——溶融的乙烯塑膠，經由細管送到二個模版之間，然後一壓就成了一張唱片成品。

我們到鳴鳳公司參觀時，董事長范爭波帶我們參觀壓片工廠。入門時，每個人都被要求脫下鞋子，范董事長解釋說：「壓片時，最怕有灰塵，一點點灰塵都會損傷唱片的表面，我們把原料廠和壓片廠分開，以及要求各位脫鞋，都是為了保持壓片廠的乾淨無塵。」

壓製成形的唱片，只要再經品質檢查和包裝就可以出廠了。

錄音室現場錄音的情況，錄音師（前者）正調整著機器，控制錄音時的音質和音量；指導老師（後者），則在一旁指導錄音者的節奏、咬字、表情……。（楊永山）

接受委託代製

由於國內唱片的製作已達國際水準，且塑膠原料又能充分供應，許多外國廠商都相繼和我們的唱片公司訂約，將他們的母帶送到台灣來製成唱片，如：四海公司和華納公司、菲力浦公司，福茂和DECCA公司的合作……等都是。

現在的唱片，除了本身品質比過去要好外，唱片的封套亦都經過精心的設計。這些委託廣告公司專業人才設計的封套，不論是採用歌星的照片或淡雅的素描畫像，在經精心設計之後，都能誘使大眾踴躍購買。一位唱片公司的老闆說：「由於印刷時彩色分色、製版很費時，製作封套的時間，往往要比製造唱片的時間來得長。」

在樣樣都進步的情況下，對灌唱片者的要求同樣也提高了。唱片公司要起用一個歌壇新秀灌製唱片，往往有一個長期培養訓練計畫。這個訓練，除包括：發聲、視譜能力、咬字、表達能力外，為使其專心，減少外界紛擾，更要求受訓者在訓練階段，將表演時間減到最低程度。

訓練時間大約六個月，然後唱片公司根據歌者的音質、特色，請作曲、作詞家為他們做適合他們歌路的歌，有的還請專家替他們設計髮型和服飾，再配合各種宣傳方法，為聽眾塑立一個新偶像。

將母帶刻成膠質母版的情形。（楊永山）

設有多種獎勵辦法

在唱片公司積極努力、尋求突破的同時，政府當局亦訂定辦法，對表現優異的有聲出版品給予獎勵，每年由行政院新聞局，邀請專家評選優良唱片製作廠商五家左右，頒予金鼎獎。對傑出作曲、作詞者亦各選三名，頒予金鼎獎。同時，新聞局更以高額獎金長期徵求優良淨化歌曲，並灌成唱片，提供唱片公司錄製唱片時參考。

中華民國近年來國民生活水準大幅提高，一般人家都備有很好的音響設備，人們對唱片、錄音帶質與量的要求都相對提高。有眼光的業者瞭解到，品質低劣的翻版唱片已不能滿足消費者的要求，於是自動放棄翻版，付出高價向外國公司購買出版權利，取得製造音樂帶的「原聲帶」及製造唱片的「銅模」，生產合法且品質高的產品。

在今日唱片公司所需資金愈來愈多、工作愈來愈精密，而所需要的專業人材愈來愈多的情況下，過去家庭式的經營方式已經無法應付。今天國內的唱片公司已從家族化經營，逐漸改為企業化經營，資本結構亦從獨資而變為集資。

上述的努力，使台灣的唱片，不論在歌曲內容、歌星水準、音響效果、公司規模或經營方法上，都有了極大的提昇，但台灣唱片的業績卻逐日走下坡，這是怎麼回事呢？

壓片廠壓片的情形。（楊永山）

為維護版權多作努力

原來過去台灣唱片業最大市場的東南亞，今日出現了太多的翻版工廠。這些工廠只要在台灣購得一張唱片或錄音帶，回去後即可翻印出成百的複製品來出售。雖然，翻印出來的東西粗劣，且沒有經過嚴格的品質管制，但許多消費者因售價格低廉，不懂得講究音響效果或不明究理，也就被矇騙過去了。

翻版唱片的情形，在國內亦頗猖獗，主管機關新聞局出版處表示，雖然著作權法上訂有對這種情形處罰的條文，但因時隔過久，當時所定處罰金額，在今日已不足以對違法者構成威脅了。因此出版處人員表示，為了維護業者的正當權益，他們正在大力促成早日修改有關法律，俾能有效維護版權。

著作權主管機關內政部鑑於這種情形，已屢次邀請專家、學者、業者及有關機關官員商討擬訂一套辦法，用以有效保護版權，這個辦法經行政院核可後，即將交予立法院審核，只要一通過，便有了新的著作權法了。

除了修訂著作權法可以幫助唱片業者維護他們的權益外，唱片業者也自組了兩個團體——台灣區唱片工業同業公會及中華民國有聲出版事業協會，作為同業間聯絡、交誼的機構。

唱片公司人員試聽唱片的效果。（楊永山）

促進合作與溝通的團體組織

唱片公會成立於民國四十九年，凡是有唱片製造工廠者才可參加，初時會員僅約二十家，現已增至一百五十多家。這個團體主要是讓同業間有互相切磋、琢磨、交換製唱片技術、經驗的一個地方。

有聲出版事業協會目的則在爭取、維護有聲出版品的版權，及研究其發展的途徑。它的會員不限於有工廠者，只要參與有聲出版事業的都可參加。

前幾天，全國有聲出版品廠商更正式成立聯誼會，聯合唱片公司和唱片行，共同為抵制翻版唱片和錄音帶而努力。

聯誼會召集人廖乾元表示，聯誼會的成立，除了打算合力糾舉翻版唱片、錄音帶之外，亦將促請政府修訂著作權法，加速有聲出版品正常化，進而提高音樂製作水準，達到國際文化交流的目的。

走過台北市中華商場林立的唱片行之前，裡面播放的音樂在空氣中迴蕩，讓人忍不住跟著輕哼淺唱起來；而唱片行裡成疊的唱片、錄音帶的漂亮封面，似乎也跟著四聲道音響所發出的音樂節奏在打著拍子。情侶們在一起試聽著他們共同選出的唱片，學生們背著書包，在架子上找尋他們的偶像新灌製的唱片，媽媽則帶著孩子選購童謠及童話故事唱片，……。

近年來兒童唱片的發行量極大，無論童謠、兒歌、兒童話劇、童話故事……等，都深受小朋友的歡迎，家長們總是不吝購買，以充實孩子們的童年生活。

買得更多，也聽得更多

三十年來，台灣唱片的價格雖然由新台幣十幾元一張漲到一、兩百元，但由於大家生活富足，娛樂支出佔生活花費的比重日益提高，大家買得更多，也聽得更多，唱片已成為我們生活內容中重要的一部分了。

百貨公司內都設有唱片部門，各種各樣的唱片，能充分滿足顧客的需要。（楊永山）

唱片行多設有試聽設備，讓顧客聽中意了再買。（楊永山）

由於現代民歌大受歡迎，各種民歌、民謠唱片，在唱片公司精心製作下，大批出籠。（楊永山）

在現代民歌風行的同時，傳統的民謠亦不曾受忽視，有心人士更下功夫去蒐集、整理，一套套有系統的傳統民謠唱片因而出現在市面上，且大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