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臉上,留個愛標記。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心上,讓我想念你。」
這首翻譯西洋歌曲「 Seven Lonely Days」,中文歌名叫「給我一個吻」,是老牌歌星張露當年唱紅的招牌歌曲之一。年輕一代的歌迷也許不知道張露是何許人也?但是提到偶像歌手杜德偉,相信一般人都不會陌生,張露就是杜德偉的母親。杜德偉會踏入歌壇,受母親影響很大,杜德偉一度猶豫要不要加入歌壇,由於母親的鼓勵,杜德偉才正式選擇歌唱為職業。
張露唱紅的歌曲不少,像「小小羊兒要回家」、「不許他回家」、「容易記起你」、「蜜月花車」、「靜心等」,還有每年過年藝人必唱的「迎春花」等,都是老歌迷耳熟能詳的。但是張露對「給我一個吻」似乎情有獨鍾。民國八十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香港電台主辦一場「舊日情懷音樂會」,地點在九龍紅磡區的體育館,久未露面的張露應邀重現江湖,由她的兩位少爺杜德智、杜德偉引導她出場。張露第一首就以中英文演唱這首曲子。她並說,這首歌雖然唱了四十多年,到今天仍然熱愛無比。母子倆還合唱,場面相當感人。
張露原名張秀英,蘇州人,自小喜歡歌唱。十四歲那年父親去世,她跟隨母親移居上海。兩年後,她的歌唱天才被在電台工作的鄰居發現,請她在電台客串,反應極佳,從此被邀入團,沒有多久,就受到百代唱片的注意,灌錄了「小巷春」及「關不住」二首歌,深受歌迷喜愛,從此成為百代的簽約歌星。之後她又灌錄了「你真美麗」、「褪了色的夢」、「露珠和薔薇」等,都成了當時風行一時的流行歌曲,國內有多位歌星將這三首歌灌成唱片。
走紅歌壇的張露,很快應上海各大夜總會邀請,分別在「紅棉酒家」、「蘿蘭咖啡館」等地獻唱。當年常在上海西藏路上跑的朋友,幾乎無人不識張露,對她嘹亮的歌喉更是印象深刻。
張露還有一個特色。記得民國六怳說B七年,歌星高凌風唱了許多奇特的歌曲,像「姑娘的酒渦」、「泡菜的故事」等,被衛道人士視為歪歌,高凌風也得了一個唱「歪歌」的名號。但是很少人知道,在我國歌壇上,張露才是所謂的唱歪歌的鼻祖。想想看,在四、五十年前,民風還很保守時,張露就敢名目張膽,大唱「給我一個吻」這麼露骨的歌,說實在,初聽這首歌的民眾,只能拿「瞠目結舌」來形容。
「給我一個吻」歌詞中有這樣幾句;「縱然瞪著你眼睛,你不答應,我也要向你請求,決不灰心。縱然閉著你嘴唇,你沒回音,我也要向你懇求,決不傷心。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飛吻表示甜蜜,我一樣感謝你。」這種極盡挑逗的歌詞,當時不知讓多少人側目。因此,當「給我一個吻」由香港登陸台灣時,沒有多久,就被有關單位以歌詞不雅遭禁。張露還有一首罵禿子的歌曲叫「小癩痳」,同樣也以歌詞粗俗遭禁。除了張露唱歪歌創意怢活A她本人對歌唱非常投入,而且怳嬰n學,許多音樂和文化方面的知識都由自學而來。在灌錄唱片過程中,她往往會主動發掘歌曲材料。六○年代初期,張露開始對日本歌曲發生興趣,除學習日語外,並多次遠赴日本蒐集資料,「蘋果花」、「打魚忙」、「紅睡蓮」、「賣花生」等歌曲,都是她蒐集的結果。不只如此,張露還會唱英文歌及地方民謠,在歌壇上張露有她一定的地位。值得一提的是,一般人都以為「蘋果花」是資深歌手楊燕的招牌歌,是楊燕將這首歌唱紅的。殊不知在三十年前,張露就唱紅此曲,而且先後灌錄過兩次唱片,之後此曲才流傳到台灣。
張露與已故台視「群星會」製作人慎芝私交甚好,早年,張露多次應慎芝之邀,來台參加「群星會」的演出,同時在中央大酒店駐唱多時。身材嬌小的張露,不只歌唱得好,舞也是一流的,多年前,也就是杜德偉尚未踏入歌壇前,張露經常帶著兒子到舞廳去跳狄斯可。但是舞跳完後,張露總是對兒子說:「你不可以因此而鬆懈,書還是要好好念的。」開明的媽媽也有嚴格的一面。
在香港張露很少上電視,特別是從民國七十年以後,她幾乎從媒體上失蹤了。不但不上電視,不接受訪問,即使電話訪問也謝絕。張露表示,電視是讓新人出頭的地方,等三、四個鐘頭才錄影,讓年近七怐漲o老人家實在吃不消。其次,對現代歌曲她也說不上感情,總覺得難以融入。她不承認是自己老,也不承認趕不上時代,只是覺得現代的流行歌曲很難讓人感動。她情願跟老朋友,像崔萍、席靜婷一起喝下午茶。有時候老朋友在歌廳閒聊,談得起勁時,還會要求樂隊奏幾首當年他們唱紅的歌曲,老朋友一起合唱過過癮。這個時候你去找張露聊天,她會透露許多早年的歌唱趣事,暫時把不接受訪問這個原則擱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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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的張露已經唱紅許多歌曲。這是民國五十四年,張露由港來台在中央酒店駐唱的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