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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黃玫兒　圖‧陳善威

1996 7月

SinaNet是北美最受歡迎的華人網路站，一天上線的人次高達百萬次，「內容包羅萬象、食衣住行育樂樣樣齊全」，這是SinaNet全體員工的保證。（陳善威）

在華淵資訊的辦公室中，為了更完美的網頁設計，大夥不斷地開會討論。（陳善威）

過去這一、二年來，網際網路(Internet)如秋風掃落葉般席捲全世界，無限的商機也蘊藏其間。在美國，大家都知道由華裔青年楊致遠創業成功的雅虎公司。其實，另一個由四位華裔青年成立的華淵資訊(SinaNet)，也已經躍居北美最受歡迎的華人網路站，一天的連線次數高達百萬次。

在SinaNet的網路主頁上，中文書法的設計，充分流露出設計者頗具傳統中華文化的藝術內涵。（陳善威）

是什麼原因讓這幾位背景各異的華裔青年攜手共創事業？而如此年輕、資歷尚淺的幾個人，又是如何在老美主控的資訊界打拼出一片天地？且讓我們來看看他們的創業故事。

北加州的冬夜，凌晨一時，整個矽谷籠罩在無邊的黑暗與寂靜中。白天客滿的停車場此時空空蕩蕩，只剩下三部車孤零零地散在偌大的空地上。微渺的燈光從一棟辦公大樓小小的角落裡透露出來。

循光而去，鍵盤的敲打聲和滑鼠的按鍵聲間歇響起。偶爾響聲暫停，代之而起的是一段討論與交談。仔細一聽，竟然是用國語。

原來，華淵資訊的三個年輕人還在工作。對於洪瑞殷、蔣顯斌，和林欣禾三人來說，這幾乎是正常的工作時間。蔣顯斌隨手寫下的一首詩，正是他們的最佳寫照：「小小的基地，每晚都像一座發光的堡壘；Internet不夜，我們也不夜。」

文化邊緣人

華淵資訊是在一九九五年初，由洪瑞殷、蔣顯斌、林欣禾和許安德創立的。林欣禾有著在台灣出生，少年時隨家人移民的小留學生背景。蔣顯斌出生於美國加州，但是自小在台灣長大，直到大學畢業才到美國讀研究所。而洪瑞殷的背景最複雜，他出生於美國中部，十一歲時舉家遷回台灣，經歷了台灣的中學生活，十七歲時再度隻身來到美國，完成高中、大學及碩士學位的課程。許安德則是典型的ABC。這四個相識於加州史丹福大學的華裔青年，雖然成長背景各異，但都曾受過中美兩種不同文化的衝擊。

談到這四個人的相遇，中心人物洪瑞殷微笑著回憶：「我和Hurst（林欣禾）是一起修一門課而認識的，那時我在機械系碩士班，而他在企管系碩士班。Ben（蔣顯斌）是我同系的學弟，我們背景很像，都有一些美術的背景，雖然念的是機械，對於藝術及設計卻念念不忘，因此特別惺惺相惜。Mark（許安德）則是大學部學生，曾擔任史丹福大學部「台灣俱樂部」的主席，我們因為籌辦新年晚會而認識。因為兩人都在美國出生，又都與台灣有很深的淵源，幾次長談，發現彼此都對這種文化邊緣人的經驗有很深的感觸，因此有了合作的意念。」

由於博士論文的研究主題與《遠距合作》有關，洪瑞殷早自一九九三年就開始研究網際網路(Internet)與全球資訊網路(World Wide Web)的應用。喜好藝術的他對於這個結合了美術與科技的新媒體十分有興趣，不時對朋友們提起。又因為他參與了日本政府網路站《日本之窗》的設計，很想也來建立一個屬於華人的網路站。而林欣禾在接觸網際網路這個新媒體後，立刻為其內含的無限商機所吸引，遂大力鼓吹公司的成立。

雙文化的基地

華淵資訊的創立，除了因緣際會，適逢國際網路村的浪潮之外，創始者更希望藉著這個媒體來聚合海外華人。SinaNet的簡介中清楚地寫著：「因為我們在乎﹕雖然不乏個人的成功故事，但是來自台灣的海外華人在社區中長久以來一直是孤立的。這不只使第一代移民父母和第二代華裔子弟之間的代溝越來越大﹔更妨礙了我們在美國或其他移民國的社會與政治參與程度。」所以SinaNet志在「提供給海外華人一個資訊的管道，一個和家鄉根據地之間無形的橋樑。」

洪瑞殷以自己的成長經驗補充說明：「我童年時常常是幾百個白人小孩中唯一的東方人。中學時回到台灣，又因為無法讀寫中文和不同的生活習慣而被認為是異類。那種身為外來人被排斥的感覺很強烈，常常問自己到底我身為一個人的價值在哪裡？」他推了一推眼鏡，一臉嚴肅地說：「大部分像我一樣的華裔美籍子弟，所謂的ABC(American Born Chinese)都沒有文化認同感，分不清楚該認同中國或西方的價值觀。創立華淵最終的目的，就在提供一個雙文化、雙語的基地：把中國的東西用西方的科技表達出來。讓華裔青年至少在這裡不再是在文化夾縫中求生存的人，而能暢遊於兩種文化裡。」

書房當辦公室

一九九五年初，憑著這股理想與熱誠，四個人開始以洪瑞殷的書房為辦公室，把自己私人的電腦、印表機、傳真機等設備搬來，就這麼開始了華淵資訊的網路事業。沒有招牌，沒有門面，更沒有薪水。但是幾個人常常互相激勵：「想當年惠普電腦（註1）的兩個創辦人，也是從家中的車庫做起來的。我們一定也會成功。」

洪瑞殷和蔣顯斌以其工科和美術的背景負責網路站的設計與架設。林欣禾在忙碌的顧問公司工作之外，抽空擬定公司的營運計劃。年輕的許安德則提供新新人類的想法，並號召一堆熱心的義工跑腿，提供意見。

創業的路走來並不輕鬆。工作量大，人手又少，事事都得自己來。沒有資本添購設備，連影印都得跑到影印店去完成。再加上每個人都還有學校課程或全職的工作，草創華淵是犧牲了大家所有的閑暇甚至睡眠時間來進行的。

為了幫助海外華人了解家鄉發生的事情，華淵資訊首先創造了一個免費的《台灣頭條新聞》網，每日提供台灣最新新聞。由於林欣禾、許安德與洪瑞殷都曾有比較辛苦的成長歷程，激發了他們在網路上開闢一個談天區(SinaChat)及一個免費的活動看板(Event Calendar)的主意，為的是讓北美地區甚至世界各地的華人，在此網路世界中結交朋友，進而創造一個虛擬的社區。

日本政府網路站《日本之窗》的設計，華淵資訊的洪瑞殷也是主要參與設計者之一。（陳善威）

而為了使華淵網路站真正成為華人與道地美國人，以及第一代華人移民與第二代ABC之間的橋樑，華淵資訊網上的資訊及服務，幾乎全部都以中、英雙語同時展現。許安德更建議在談天區之內開闢一個專屬於ABC的園地，並且將談話內容公開，讓父母親了解第二代華裔子弟在談些什麼、關心些什麼。用英文看中文

這麼辛苦的忙碌了幾個月，一九九五年六月華淵網路站正式開放。沒有正式廣告，僅僅用電子郵件通知數十個同學會，第一天就吸引了四、五百個人來瀏覽。

讚美和鼓勵的電子郵件從美西、美東、加拿大，甚至歐洲、亞洲寄來。麻省理工學院的Jeng-Feng Lee用Email告訴華淵：「我期待這種線上的中文新聞已經好多年了，相信這項服務將在海外華人的生活中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佛羅里達大學的博士班學生Dzwo, Tzong-Horng表示，「華淵的中文新聞令人印象深刻，因為海外學生常需等待多日才看得到中央日報，內容早就不是新聞了。」

華淵提供的中文新聞，最重大的意義在於：SinaNet由洪瑞殷自行研發出一種技術，首創將中文字轉換成為圖像檔，使網路使用者不需要中文操作系統「中文網路閱覽器」(Chinese Web Browse)，就可以看到中文字。

談到技術，他興緻勃勃地表示：「根據華淵對北美華人網路使用者的調查顯示，只有少數人擁有中文操作系統。這表示網路上大部分的中文內容，在多數北美華人的螢幕上只是一堆亂碼。所以我們開發出這種技術，讓多數的北美華人無需額外投資，就能在網路上享受看中文的樂趣。」

目前SinaNet上最受歡迎的新聞區有《台灣頭條新聞》、星島日報的北美新聞、世界日報的娛樂新聞、民生報的資訊專刊和星座指南等，都不需要中文操作系統，而且絕大部分的作業均是自動化處理，無需人工操作。最早推出的《台灣頭條新聞》，是北美第一個運用此項技術的中文新聞網，當時引起不小的震撼。其後設立的競爭者，紛紛仿效其作法，並且以SinaNet為假想敵。

此外，SinaNet設計精美的網頁(Web Page)更是備受推崇。網路生活雜誌的國際中文版試刊號中，曾讚揚SinaNet網頁設計「相當典雅而饒富中國風味」。國內的華康科技及矽谷一家專業的電腦教育公司「微波」Microwave，都曾邀請華淵傳授設計網頁的技巧。中國時報記者說華淵網路站「非常非常漂亮，第一次瀏覽SinaNet時就讓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華淵網路站的閱覽率自此節節高昇，四個創始者在欣喜之餘，同時也面臨了一個抉擇──如果要維持這得來不易的開端，並且貫徹創業的理想，勢必得全心投入。

哈佛不去、博士不要

四人商量的結果：蔣顯斌謝絕了已經申請到手的哈佛建築系深造機會，洪瑞殷停止攻讀已經開始起草論文的博士學位，而林欣禾也放棄了顧問公司高薪而穩定的工作，三人全力投入華淵資訊。由於許安德尚未完成大學學業，大家一致認為他應該先專注於課業，等畢業後再說。

現在回顧這個重大決定，到底值不值得？林欣禾以急促的語氣搶著說：「當然值得。雖然我是名校的MBA，但是在大公司做事難以看到全貌，我的建議客戶也不見得會全盤採納，說穿了是為人作嫁。而創立自己的公司，每一筆收支都看得清清楚楚，更瞭解企業經營的來龍去脈，對我的經歷有很大的幫助。」

較為保守的洪瑞殷則含蓄的說：「我不會後悔，也沒有後悔的權利。當然學校進行到一半的研究工作完全放掉相當可惜，但是看到華淵一直在成長，從小小的起點，到現在擔負著每天上萬人的資訊媒介，自己都覺得很驕傲。」

蔣顯斌則很理智地分析：「我雖然大學、研究所念的都是工科，但並不是真的對純機械那麼感興趣﹔申請哈佛的建築系，也是著眼在建築是工科與人文的一種結合，希望兼顧我的工科背景和對藝術的愛好，走出一條路來。然而，這一條路會不會成功尚未可知，而眼前就有一個機會可以結合我的興趣和所學，所以我決定放棄哈佛。」

商業與藝術的平衡

回首這段草創的過程，三個人開始時，因為個性、教育及專業各異，對事情的看法和做事態度並不相同。

洪瑞殷有研究者的個性，處事嚴謹，但也比較理想化。相對的，學商，家中也經商的林欣禾比較實際，凡事會先考慮到對公司營利的影響。

三個人在合作初期，每每因為意見不同而有馬拉松式的會議。雖然都是好朋友，也會爭得面紅耳赤。

洪瑞殷和蔣顯斌堅持華淵網路站上面呈現的網頁必須具有專業設計的水準，其色調、編排、字體和網頁間的聯繫與邏輯，都得精心設計。蔣顯斌往往為了一個圖片的色澤或一段文字的字體反覆調整了大半天，才找出滿意的組合。而洪瑞殷常常想嘗試一些不見得會賺錢，但是有意義的案子。例如，免費的華人活動看板或更多種類的免費中文新聞等等。

林欣禾卻認為，既然是公司就應該要顧及利潤。他以幫助父親在紐約經營商店的經驗舉例：「父親常常告訴我，如果我們無法以合理的價格提供客戶想要的東西，無論我們把店面裝飾得多麼漂亮，也不可能有生意。如果一味注重網頁的美觀，因而提高了成本，SinaNet將無法生存。」

經過不斷的溝通，三個人瞭解了彼此當初共創華淵資訊的動機，也體認到每個人的看法雖不同，但都是為了公司的整體利益。

洪瑞殷和蔣顯斌現在已經慢慢接受了林欣禾對商業價值的觀念。洪瑞殷說：「當初是想拿這個媒體去發揮現代化中國和台灣的感覺，進而創造一些新的文化。然而，我也瞭解單靠這樣的理想是無法生存的，特別是在華人的社會裡。」

而大學時代開過個展的蔣顯斌也表示：「對於藝術的追求，以往我著重由內而外的方法，經由表現自己來獲取別人的共鳴；現在在一個企業中，則是要針對客戶的需求，將被設計者的精神表現出來。這也開啟了我另一種層面的創作。」

在三個人有此共識之後，華淵資訊目前仍然維持著高品質的設計理念，但也同時顧及公司的成本效益等，在藝術和商業之間找到了一個良好的平衡點。

山不來，你向山走去

對於三人創業，朋友們大多鼓勵有加，紛紛自告奮勇地幫忙。有的當義工，有的介紹客戶，有的提供新的主意。甚至遠從德州、台灣來訪的朋友，也犧牲假期加入他們的行列。

但是，家人們的反應卻不一致。林欣禾表示，家人基本上支持他創業，但是對於他選擇了這個高風險的新興行業有些懷疑，不知道公司如何賺錢。

洪瑞殷的父母原本希望他拿到博士學位，謀一份安定的教職，所以對創業不是十分贊成，但是也尊重他的選擇。現在華淵漸漸穩定，他笑著說父母親甚至會拿著他的公司名片到處發呢。

蔣顯斌則是最幸運的一個，家中長輩一直十分支持，只強調「你自己要喜歡，要能享受你所做的事，並且全力以赴。」而他的另一半謝國芳，在這段時間裡由未婚妻變成太太，更是一直非常體貼與支持。

謝國芳說：「Ben有理想，想做一些事，SinaNet正好是個機會。哈佛以後也申請得到，反正學校不會倒。這幾個人都是一時之選，Internet起飛的機會和這樣的創業組合可能一生只會碰到一次，錯過了就不會再有。所以我鼓勵他全力去做。」

SinaNet上有台灣頭條新聞，每日更新，使得北美地區的華人能以最快速度得到台灣的資訊。（陳善威）

然而，忙碌的工作佔去蔣顯斌大部分的時間，難免冷落了新婚的妻子。對於這一點，謝國芳笑著說﹕「剛開始時，對於他常常晚歸難免會不高興。但是知道他們忙到那種程度，也就不會計較了，只有在他徹夜不歸時才會生氣。可是現在好像也習慣了，容忍度愈來愈大。」目前，謝國芳乾脆加入他們的行列，以其往日美術社的基礎幫助華淵做網頁製作，成了華淵最富生產力的設計師了。越洋而來的鮮花

除了將中文字轉換成圖像檔的技術，華淵另一個創舉，是開立全美第一個華人網路購物中心。

為了這個網路購物中心，從未有促銷等業務經驗的幾位科技小將也主動出擊，蒐集適合行銷海外華人圈的產品，一一聯絡。由於許多產品的基地在台灣，他們甚至跨海越洋，利用回台的機會登門造訪，推銷SinaNet的觀念和合作計劃。

蔣顯斌記得在成立之初，他們找不到適合網路行銷的產品，也和中央通訊社談妥了每日供應頭條新聞，但覺得文化產品太少，尤其是以海外華人為顧客群的更是寥寥無幾，他於是想起念書時常看到的光華雜誌，報導的多是中國人的文化、社會現象，和SinaNet心目中的客戶群很相合，又是中英對照；而光華當時也正在開發Internet市場，於是一拍即合，簽下與文化刊物合作的第一份草約。

由於SinaNet的技術先進，網頁設計又如藝術畫作般賞心悅目，加上是全美最受歡迎的華人中文網站，因此許多著名的華人廠商，如新東陽、世界書局、國語日報、天下雜誌等也都延請SinaNet為他們設計及架設網站。而SinaNet更提供科技，讓讀者可以直接在Internet上訂購這些廠商的產品及服務。

為了充分利用Internet的世界性特質，華淵巧思獨見，還與台灣的數家花店合作，讓全世界的華人能從各地訂花，送給在台灣的親朋好友。據台灣的花店表示，許多人收到花，聽說是先生或朋友由海外越洋送來的花，都感動得掉淚。

同步提供總統選情

在建立輿論方面，SinaNet則和世界日報合作開闢了《金山論壇》，網友們每天爭相發表意見，內容常熱烈到幾乎要吵架的地步。

SinaNet引起最大迴響的一次，是在前一陣子兩岸關係緊張的總統大選期間。

由於中共揚言攻打台灣，SinaNet在網路上發起給白宮柯林頓總統的申訴函，籲請其不要漠視中共的武力威脅。這封信在短短的時間內就邀集了將近兩萬個線上簽名支持者。台灣的中國時報報導《中共演習武嚇，全球華人Internet文攻》的主題時，特別指出這是在美國規模最大的連署抗議活動。

有趣的是，因為網路上的讀者不乏自中國大陸來美的華人，因此也有人寫信給華淵抗議這項連署。在最緊張的數日，不少讀者心繫身在台灣的家人，每日上網看新聞不夠，還希望馬上知道台灣的最新情況。因此SinaNet特別與中央社合作，推出網路版的即時新聞，每小時自動提供最新報導。這項新聞贏得網友一致的好評。總統大選開票時，華淵以更頻繁的速度徹夜提供最新選情消息。這次活動使SinaNet的閱覽率一舉衝上有史以來的最高點。

回顧這一年的經歷，創業的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表示，非常辛苦，但也非常值得。最辛苦的，莫過於長時間的體力消耗和沒有時間陪伴家人。

林欣禾笑著說：「我們最大的問題，是怎麼讓大家每天只工作十二小時，而不是十六到二十小時。」

但顯然三個人都各有所得。林欣禾揮舞著手、以手勢強調：「自己做生意，和市場正面交鋒，一點緩衝都沒有。只要採取行動，就看得到結果，這種感覺很刺激。」蔣顯斌覺得讀者的支持是最大的成就感。「當我告訴朋友我在SinaNet工作，而朋友回答『網路上的那個SinaNet啊！我每天都看耶。』哇，那時心裡真是得意極了。」洪瑞殷則覺得最值得的部分，是理想的實現，藉著這個媒體凝聚海外華人做了一些事。

不只是鄉愁

華淵資訊是第一個以中文內容針對海外華人呈現的網站，也是到目前為止最有成績的一家。以往華人創業的例子雖不少，也有不少人在矽谷電腦界卓然有成，但是若非純以技術取勝的工程師導向，就是經營小雜貨店式的零售業，像華淵資訊這樣結合了技術、藝術與行銷的純華人組合卻不多見。而SinaNet以雙向交流的方式擴大海外華人的參與，並且藉助Internet無遠弗屆的特性，把散居在各地的海外華人結合起來，更是別的行業無法做到的。

或許，他們正如資深記者古蒙仁為作家叢甦的小說《中國人》所寫過的一段話：「從早年的華工到現在的移民，從華埠的陋巷到現在的矽谷，海外中國人漂泊的蹤跡，一方面反映了時代的變遷，一方面顯示了中國人在異國社會的成長。海外中國人的角色雖然改變了，可是那種飄零的本質依舊。中國人的根性，對祖國文化的憧憬，仍根植在他們的心中。不僅僅是鄉愁，且是一種使命感……」

註1:HP即Hewlett Packard，其創辦人David Hewlett和Bill Packard也曾在史丹福大學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