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一個孩子都是獨特的個體,有他們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尊重他們的獨立性,欣賞他們的世界,是父母須具備的EQ要素之一。(卜華志)
民國初期作家朱自清的散文〈背影〉,刻畫他的父親去火車站為他送行時,趕著在火車開走前買了些橘子,要讓他帶在車上吃,卻在過月台時慌忙中散落一地,而低身撿拾橘子的笨重、蹣跚背影。

孩子從父母處承接來的價值觀與生活方式,可能影響一輩子,如何調適、抉擇,是現代親子教育的一大難題。(卜華志)
〈背影〉中的父子關係,一反傳統的高低姿態,文中的父親一點也不強勢、莊嚴,卻反而因為他的拙樸,透露出濃厚的情感。顯示如果父親的正面形象是威嚴、理性;背面卻可能藏著脆弱、感性,任何時代二者都同時並存,只是在傳統僵硬的架構下,他們不輕易顯示出脆弱的一面,朱自清的〈背影〉也被一代一代的學子傳誦,成為經典。

插圖部份為豐子愷的漫畫,孩子的天真自然,一向是他的創作素材與靈感來源。(卜華志)
近代以來,要求兩性角色重新調整、釐清,台灣社會急劇轉變,傳統的家庭關係也遭逢調適的難題,一片檢討聲中,男性成了眾矢之的的標靶。但是,其實早有越來越多的父親樂於投入親子教育,與人分享家庭經驗和內在情感。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作家父親,他們將自身的細膩觀察,與親身經驗作書。這些作品受歡迎的程度,正可突顯出人們內心的渴望……。
冷風淒淒,雨聲淅瀝,潮溼陰冷中,林良孤獨坐在台大醫院分娩室外黑暗的長巷裡,耳朵敏感到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分娩室裡傳出的每一句產婦痛號聲,每一陣新生嬰兒的啼哭聲,都令他驚心動魄。
恐懼與期待交相衝擊之下,一個女娃終於誕生了。
當時台灣剛光復、政府播遷來台不久,人心驚惶未定,民生物質匱乏,小嬰兒的來臨,為夫妻倆帶來種種現實問題。尤其陰雨天氣連綿不絕,在那個沒有洗衣機、烘乾機的年代,讓室內尿布成災。
「她的小被窩裡好像有一部小印刷機,印出一份一份淺黃潮溼溫和的尿片……我們的臥室開始有釘鎚的響聲,鐵絲安裝起來了,一道,兩道,三道,四道,五道,六道。她的尿布像一幅一幅雨中的軍旗,聲勢浩大的掛滿一屋。我們在尿布下彎腰走路。……書桌的領空也讓出去了,我這近視的寫稿人,常常一個標點點在水上,那就是頭上尿布的成績。」
可是,這種種麻煩,都被他們夫妻倆視為「最快樂的痛苦」、「最甜蜜的折磨」,他認為這個小女娃像一顆小太陽,讓他們忘了窗外淒風苦雨的世界。
永遠的小太陽
這是筆名「子敏」的林良最膾炙人口的散文集《小太陽》中的一篇,篇名就叫〈小太陽〉,內容描寫他的大女兒出生的景象。
散文集收錄他從一九五六年到一九七○年的作品,文章內容全以他的家庭生活為主,十五年來,他從描述只能置備一個房間的寒酸洞房新婚時期的〈一間房的家〉,到最後一篇〈小螞蚱〉,他家已經添了三個千金,再加上一隻白狐狸狗,總共是六口之家。
藉由文字傳播,這個家庭也成為台灣許多家庭的小太陽。自一九七二年《小太陽》結集出書,二十五年來,共印行了一百刷,發行量將近三十萬本,成為國內少見的長銷書籍。
《小太陽》的成功,在於它用淺白、細膩的文筆,生動而風趣的描繪出一個溫暖家庭的景象,尤其是那個可愛的老爸。他個性溫柔、幽默,熱愛家庭,享受親子相處時光,容易溝通,毫不端架子。
他也是萬能老爸,平日在報社任編輯工作,回家後要趁深夜伏案寫稿,之外,還要照顧小孩,生理、心理、課業等問題都一手包辦,還常以有限的預算帶孩子出外旅行。難得的是,這麼勞心勞力的老爸,當孩子漸漸成長,他也懂得放手的分寸,讓孩子學習獨立自主。
婆婆媽媽大丈夫
若從年代來看,林良算是戰後成家的第一代父親,與同年代的大多數男性比較,這種性格相當特殊。
現年四十六歲的作家小野就表示,他在青少年時期接觸林良的作品,幾乎不敢相信天下會有這麼好的爸爸。「當時的父親大多是外表威嚴,不擅於溝通和表達情感,連吃飯時都不准家人講話,」他說,「可是林良先生卻好像永遠笑咪咪的,比媽媽還溫柔。對孩子也沒有很嚴格的要求,從不施予壓力,教育、溝通的方式非常理性,」這使當時父子關係有點緊張的他十分嚮往,他也從書中得到不少安慰。
現任國語日報社董事長、已年逾七十的林良表示,多年來的確有許多小讀者看了《小太陽》之後,寫信給他,要認他做爸爸,他認為自己作品的特色在於,這些文章是當時家庭生活的即時記錄,像照相一樣,有了感觸,就立即捕捉下來,所以把許多細節和對話都保留住了。「自己重讀,都覺得很有味道,」他說。
作家丘秀芷指出,當代作家的作品很少像林良先生這麼「婆婆媽媽」,「大概當時傳統觀念很濃厚,認為這樣會有損男性的威嚴形象,所以,即使非常愛家、愛孩子的作家,作品也很少涉及家庭瑣事。」
「我也是愛面子的,」林良透露,他自己也很難完全擺脫傳統形象,比如,他雖然不排斥做家事,可是,如果有朋友當時來訪,他一定會立即停手,湮滅掉一切做家事的痕跡,以一家之主的堂堂男子漢姿態迎客。

現代父母的角色分工,趨向於以個人特質與能力為依歸,許多男性做起家事來,細膩周到更勝女性。(黃麗鳳攝)(黃麗鳳攝)
「我寫作的出發點,無非是認為每一個家都有其可愛之處,所以希望在平凡生活中,盡量發掘家庭生活的樂趣,而非想樹立一個模範家庭,」林良解釋。赤子之心,肝膽相照
作家廖玉蕙則認為林良的風格其實可從傳統中找到脈絡。在中正理工學院擔任文史系副教授的她認為,有些中國文人的性格比較柔軟、溫和與感性,而且崇尚赤子之心的純真自然,故常在孩子身上寄寓這份渴望,尤其對照冷暖無常的現實與人事,他們更願意在天真、沒有機心的孩子身上,得到情感的慰藉。
以近代來說,民國初年的作家豐子愷就是一位相當喜歡描寫孩子的作家。他在〈給我的孩子們〉一文中寫道:
「我在世間,永遠沒有逢到像你們樣出肺肝相示的人。世間的人群結合,永沒有像你們樣的徹底地真實而純潔。最是我到上海去幹了無聊的所謂『事』回來,或者去同不相干的人們做了叫做『上課』的一種把戲回來,你們在門口或車站旁等我的時候,我心中何等慚愧又歡喜!慚愧我為甚麼去做這等無聊的事,歡喜我又得暫時放懷一切地加入你們的真生活的團體。」
然而,豐子愷知道,現實終究是無情的,孩子也會長大,這種惋惜心態,促使他竭力以孩子的生活為題材,寫作、畫畫。「我的孩子們!憧憬於你們的生活的我,痴心要為你們永遠挽留這黃金時代在這冊子裡。然這真不過像『蜘蛛網落花』,略微保留一點春的痕跡而已。」
西風東漸,這些近代文人也很樂意吸收當時西方比較開放的教育方式。豐子愷在〈作父親〉一文就檢討了自己教育上的矛盾。文章描寫在一個春日午后,家門前來了一個賣小雞的販子,惹得熱愛小動物的眾小孩愛不釋手,紛紛要求爸爸出資買小雞,可是豐子愷發現小販的價錢太貴,明顯有趁機要脅之意,最後,價錢談不攏,小販絕塵而去。
面對淚眼婆娑的孩子,豐子愷想教導孩子下次看到喜歡的東西,最好不要流露心情,免得被人識破,失了談判的優勢,可是,他話才說一半,就發現自己在教導孩子心口不一的機詐,而說不下去。「『看見好的嘴上不可說好,想要的嘴上不可說要。』倘再進一步,就要變成『看見好的嘴上應該說不好,想要的嘴上應該說不要』了。在這一片天真爛漫光明正大的春景中,向那裡容藏這樣教導孩子的一個父親呢?」
劉墉錦囊,IQ加EQ
最近連暢銷書名都直指現實處事準則《我不是教你詐》的劉墉,可算今日社會的菁英父親,他又怎麼帶領一個半大不小、處於東西文化夾縫中的兒子呢?
紐約地下鐵車站出口,人人行色匆匆,只有劉墉駐足守候。他惴慄不安的緊盯著每一位出來的乘客,腦海浮現這幾日的報紙新聞:一個懷孕的中國婦人搭乘地鐵時,被一個精神病患推下鐵軌輾死。另一個女人失足跌落……。他知道這是世界上最亂、最不安全的地方之一。可是,他那才十六歲的兒子,從今天起,每天要穿過這個像有毒蛇猛獸出沒的都市叢林,到位於曼哈頓的史岱文森高中上課。縱使前兩天他已經帶著兒子仔細的試坐過這條路線,他還是不放心,特別算準兒子回程的時間,到地下鐵出口守候。
終於,兒子的身影出現了,他興奮得有如多年不見的父子重逢,心中百感交集。他也看到兒子驚喜的眼神中含著淚光。那一刻,他卻意識到,從此兒子要走向他自己的人生道路了。
「過去聽我使喚的兒子,突然間長大了,聲音似乎在一夜之間變粗,身高則一下子比我多出了半個拳頭。過去我對他是低頭訓斥,而今不得不變成仰面教誨……我在家中唯我獨尊的時代過去了……孩子開始有他的價值觀、人生觀。不再是父母的財產,而是這社會的財產;更不是父母的影子,而是他自己!」
年齡小林良二十餘歲的劉墉,一九四九年生,畢業於師大美術系,曾任中國電視公司新聞記者。一九七八年,由行政院新聞局及國立歷史博物館推薦前往美國講學。次年,應聘為紐約聖若望大學任教。他可算是戰後第二代成家的父親,也是移民家庭的典型之一。
除了新聞、藝術和教學工作,他也從事寫作。過去他的作品便以充滿勵志性及積極的人生觀,廣受國人,尤其是學子喜愛。一九八八年,他自兒子上高中,意識到孩子已進入人生最重要的轉型期──青春期,父子關係必須因應調整,開始以兒子為對象,用書信體的方式創作。
一九八八年底,他將這些書信結集為《超越自己》出版,接著《創造自己》、《肯定自己》相繼出版,之後,隨著兒子的成長,劉墉也針對他大學、研究所等不同階段的需求與發展,陸續出版多本與兒子談論人生意義與價值的書。但以這三本的銷售量最穩定,因為青春期最令人頭痛,它們正好可為學子和家長提供參考。
華裔學生優秀的原因
「在孩子成長期,不斷針對需求,給予指導與提醒,這是相當典型、傳統的親子教育方式,」作家廖玉蕙說,比較特別的是,他的作品中呈現了與孩子一起學習、成長的誠意。
「現代雖然崇尚開放式教育,還是很需要父母隨時給予指導,尤其在青春期,還無法掌握為人處事的原則,建立正確的價值觀時,」她說,可是一般父母,特別是父親教訓孩子時,常常過於嚴峻、強勢,表達方式也偏向用挑剔或責罵,來掩飾內在的擔心或關懷情感。劉墉的作品在這方面就掌握得比較平衡。
劉墉也強調自己的教育方式在不斷地隨時調適、修正中。由於自己的父親在他九歲時逝世,由寡母撫養長大,其間曾因火災,使得家業全毀,生活貧困,全仗著意志力,苦讀、奮鬥,力爭上游。這種成長背景,最初讓他在教育孩子時,也賦予相當高的期許與壓力。「兒子出生時,我才二十三歲,自己的事業剛起步,衝得兇,相對的,對他的要求也很嚴格。」
「記得有一年,我出差歐洲,回來後,孩子跑來抱我,沒想到,我第一句話就問他:『注音符號背好了沒有?』」他說。移民美國之初,為了堅持要兒子學習中國文化,他也規定才小學二年級的兒子要背艱深的古文〈岳陽樓記〉和〈桃花源記〉。
後來他漸漸接受、學習了美國的教育方式,開始調整自己的強勢作風,增加親子相處的時間,他也盡量開放自己的情感,像他便維持和兒子一起跑步的習慣,在這過程中盡量溝通。

孩子在成長過程中,難免會犯錯,需要父母加以糾正、指導,這對老爸的EQ是個考驗。(卜華志)
雖然他的書籍這麼受歡迎,成為不少國人教育的「參考書」,他卻認為:「每一個家庭因為價值觀、背景、組織形態的不同,發展出來的親子模式不同,並不能用同一種方式,」他說,不斷的自我成長,根據實際生活經驗與回饋作調整,會是一種比較開放的做法。《痴狂老寶貝》與EQ何干?
大年除夕,亂雨紛紛,小野夫妻帶著一兒一女忙碌的佈置餐桌、烹煮年夜飯之餘,還費盡巧思設計菜名,「東方不敗百斬大閹雞雞」、「觀音菩薩之楊柳細腰花」、「日本第一顆火爆丸子彈」……為的只是學老萊子娛親,要博年邁的爸爸、媽媽一笑。
不料,團圓飯接近尾聲,老爸爸忽然有些激動的把小野和他的姊妹叫到身邊來,開始說著自己在兒女身上所花的心血和青春,說到傷心處,痛哭流涕起來,情緒激昂無法遏止。萬萬沒想到,眼前的眾兒女也有一肚子成長的委屈,他們的記憶在瞬間也被激發了,開始向老爸爸還擊。最後,老人的威權被長大的兒女擊落在地,啞口無言,頹然離去。
次日大年初一,小野又帶著妻兒回父母家拜年,他的兒子藉拍爺爺馬屁來替他收拾殘局,而小野呢,默默的去替父親洗廁所。「我仍然用力刷洗著廁所中的一點尿騷味,就如同刷洗著自己在成長時有過的屈辱。盼望自己用煥然一新的靈魂陪伴著終將老去的軀殼一路走去,沒有悔恨和怨尤。」
這是知名作家小野在描述他的父親與彼此對應關係的書《癡狂老寶貝》中的一段情境,呈現了他們家三代父子的關係。
本名李遠的小野,在九○年代開始發表家庭、親子系列作品,第一本《給要流浪的孩子》出版,立刻躍居為暢銷書。這是從小就培養寫日記習慣的他,自兒子誕生開始的家庭生活記錄,為時將近十年。一路寫下來,兒子、女兒、老婆、老爸、老媽,全都成為書中主角。
「他像『哥兒們』似的與孩子相處,而且勇於反省自己的錯誤,表達自己脆弱的一面,」與他年齡相近的作家廖玉蕙指出。她舉例,夾在兩代之間,面臨傳統與現代的衝擊,封閉與開放的矛盾,便是他們這一輩為人父母者最常遭遇的難題。
子女是父母的延伸?
「我的爸爸不像林良先生這麼完美,但是他也很盡心的為我們經營家庭生活,他會帶我們去植物園寫生,去博物館看展覽,在家裡辦活動,譬如元宵節猜燈謎;他也很努力的想扮演指導性的角色,從小規定我們子女要寫日記,還要給他批閱,也買了很多舊書攤的課外讀物,讓我們按部就班的閱讀,並且撰寫讀後感,」小野說,這讓他得以保有強大的創造力和足夠的同情心,所以,和朋友比較起來,自己算是幸福的了。
但是,成長的過程也常讓他感到委屈,尤其常常覺得不快樂。「有一次,兒子提醒了我,他說:爸爸,為什麼你的眼神看起來,好像世界末日了呢?」他才驚覺自己「遺傳」了爸爸的眼神,而他父親的不快樂,是來自貧困的現實生活折磨,以及對兒女的期望過深所致。
「他很努力經營著我們的童年,可是他對我們的期望卻是他個人意志力的延伸。他是一個沒有父親陪伴和模仿的孤兒,他缺乏安全感,兒女便成為他苦心栽培,等待收穫的未來希望。當我們沒有達到他的期望時,他的眼神就充滿了絕望與荒蕪。」小野說。
他中學時,父親即曾因為他的考試成績太低,向他下跪。即使孩子長大成人,他父親仍維持一貫的強勢,至今他們五個子女,除了弟弟居家美國之外,他和三個姊妹都住在父親附近,常常,這四個年屆中年的子女還會簇擁著八十高齡的老爸去爬山。
用幸福取代委屈
小野的委屈,被妻子和兒女救贖。他表示,自己早年也習慣性的沿用父親的教育方式來教養孩子,可是,孩子的負向反應,促使他不斷的修正、學習;當親子關係改善之後,他們培養出像朋友般的情感與默契,他又從中回補了能量和童真。
「大人受困於現實生活,常常會產生挫折或疲憊;這時,孩子的創意、好奇和開拓性的想法,可以反過來振奮我們,」自承心情越來越幼稚、好玩的小野,用「第二童年」來形容這種感覺。這種過程,結合寫作,便產生了心理治療的效果,協助他驅逐父親威權的陰影,以及童年的委屈和不快樂。
「男人如果還把自己框限在刻板的角色裡,不隨著時代轉變,一定會因為適應不良,最後被孤立,成為最痛苦、失落的一群。」他說。
所以,林良那個時代,男人做家事還要遮遮掩掩;到了小野已全然不顧形象了。小野三年前開始參加孩子學校的「家長會」時,發現全班同學的家長只有他一個是爸爸,從此他就自告奮勇,每次都出席,他並不因此擔心被別人視為閒閒沒事幹的男人,而覺得丟臉、自卑,反而同情其他男人不懂得享受這種幸福甜蜜的親子情感。
「男女平權思潮的衝擊、雙薪家庭的男女角色重分配、男性的自覺,都促使現代父親無法自外於家事與親子教育。」東吳大學心理系副教授張本聖指出,尤其現代心理學研究都一再顯示「缺席父親」對孩子的可能影響,譬如會讓孩子在成長期缺乏認同、互動的學習對象,使他們的性格傾向比較極端。
不需要過度燃燒
愛是需要不斷學習的,親情或許是一種永恆的存在,親子關係卻沒有一定的包裝和固定的內涵。隨著台灣社會文化的種種變動,這些親子書除了述說不變的愛,也呈現了現在台灣社會文化的種種變動。
要求爸爸多花一點時間和心力給家庭,並不意味要他們父代母職,成為放棄事業,而以換尿片、抱奶瓶為樂的模範爸爸。「事實上,一個小孩在正常健康的發展過程中,最需要的,是兩個情感融洽,可以一起商量如何養育子女的父母,倒不見得需要僵化的父母角色分工,或是一個過度燃燒自己的超級爸爸或媽媽。」張本聖認為。
其實,一個有適當企圖心和成就條件的父親,只要能在規劃生涯與前程時,願意一併考慮妻兒的意願,平日體貼妻子,願意分擔家事,對孩子有耐心,願意和孩子親近,就可以上「EQ老爸龍虎榜」了!

(卜華志)

陪孩子聯考、協助孩子承受升學壓力,是許多台灣父親共有的經驗。(卜華志)

許多男性發現陪孩子活動,不是犧牲時間的義務服務,反而可使自己返老還童,創造「第二童年」。(卜華志)

親子關係沒有固定的模式可供套用,但是,只要願意與家人一起成長、學習,就能經驗到難得的生命歷程。(邱瑞金攝)(邱瑞金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