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志成城．圓滿閉幕——在華舉行的第五屆世界女子壘球錦標賽

文‧陳月文　圖‧楊永山歐陽芷汀

1982 8月

澳洲隊蓉達威爾斯在壘上俟機而動。（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第五屆世界女子壘球錦標賽，於今年七月二日至十一日在臺北市舉行。共有來自全球四大洲的廿三支球隊參加角逐，是歷屆世界女子壘球賽中，參加隊數最多、場面最大的一次。

第五屆世界女子壘球賽，經過九天九十三場激戰，技勝群雌的前四名分別是：冠軍紐西蘭隊，亞軍中華隊，季軍澳洲隊，殿軍美國隊。

這項首度在華舉辦的世界女子壘球賽，吸引了國內廣大民眾的矚目，更有四百五十餘位中外記者前往採訪報導。紐約時報年逾七旬的資深體育記者麥可，亦不遠千里趕來參加此次盛會。國內的電視、廣播、報紙，每天詳盡報導戰況，及選手活動的消息。中國廣播公司「自由中國之聲」的西班牙語節目，特別邀請巴拿馬大使及西班牙語系國家的領隊，隨場轉播比賽實況。比賽場地，每天都有川流不息的人潮，前往參觀助陣。

第五屆世界女子壘球錦標賽開幕典禮的盛大場面。（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壘球發源於室內棒球賽

壘球是棒球的變體運動，比賽場地較棒球小，球棒較短而輕，球則較大而重，每場比賽七局。一般認為，一八八七年在美國伊利諾州舉行的一場「室內棒球賽」，為壘球運動的前身。一九二三年，壘球的標準規則建立。十年後，美國首度成立業餘壘球協會。一九五二年，國際壘球總會聯合美國、澳洲、日本、阿根廷、英國及加拿大等國的壘球組織宣告正式成立，目前，已有四十六個會員國加盟國際壘總。

壘球運動約於清末傳入我國，民國廿一年，女子壘球正式列入第五屆全國運動會。民國五十四年，全國壘球協會成立，陳重光任會長。同年八月即加入國際壘總為會員國。當時的總幹事，即現任中華壘協理事長何明璋，自民國六十二年起，更一直蟬連國際壘球聯盟總會副會長，主管亞洲區事務，迄今已連任五屆。

首屆世界女壘賽於一九六五年在澳洲舉行，有五個國家參加，澳洲隊奪魁。第二屆於一九七○年在日本舉行，共九隊參加，日本隊冠軍，中華隊名列第六。四年後的第三屆由美國主辦，參加的隊數增加到十五隊，冠軍杯為美國所獲，中華隊居第五名。第四屆比賽原擬在日本舉行，由於日本與我國斷絕邦交，拒絕邀請我國參加比賽，國際壘總遂更換主辦國，改在薩爾瓦多舉行，亦有十五隊參加，美國隊蟬連冠軍，中華隊第四名。

美國隊派蒂培利打擊時凝神專注的神情。（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日本拒邀我參賽，生爭取主辦之念

促成「第五屆世界女子壘球錦標賽」在台舉行的功臣，首推中華民國壘球協會理事長何明璋。自十二歲開始玩壘球的何明璋，素來熱愛這項運動。民國五十四年擔任全國壘球委員會總幹事後，更全心全意推展壘球運動。儘管壘球在國內並不普及，但他從未稍減其熱誠，並且每年不間斷的舉辦「協會杯」及「中正杯」壘球錦標賽，培養壘球人才。目前，中華壘球協會在全台共有十三個分支機構，球隊遍佈全國各級學校，壘球人口約有一百萬人。

民國六十七年，第四屆世界女子壘球錦標賽移師薩爾瓦多舉行，何明璋體認到國際局勢多變，因此暗自決定要向壘總爭取第五屆女壘賽的主辦權。他相信，主辦世界女壘賽，不但可以提高我國在國際間的地位及知名度；而且各國球隊訪華期間，將是我國經濟繁榮、民生富足的最好見證。

本屆女壘賽主席何明璋在開幕時致辭。（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展現我國主持國際壘賽的實力

他先向國際壘總爭取在台舉行一九七九年「第九屆國際壘總會員大會」，共有來自廿二國的四十餘位代表參加，何明璋並安排年度協會杯壘球賽於此時舉行。開幕典禮時，他邀請各會員國代表蒞場觀禮，參觀開幕式的盛大場面及比賽情形，讓各國代表瞭解我國壘球選手的實力，及合乎國際比賽標準的球場和設備。然後在大會中，向壘總爭取「第五屆世界女子壘球錦標賽」的主辦權，以卅九票對十票的表決結果獲得通過。

一九八一年，中共加入國際壘總後，我國開始面臨主辦與否的困擾。依照國際壘總的規定，主辦國必須邀請全體會員國參加比賽，否則將更改主辦國。

我國向不願與中共作任何接觸，若遵照壘總規定，發函邀請中共女壘隊參加比賽，可能給予中共統戰宣傳的藉口，而混淆國際視聽，使國際認為我已動搖堅定的反共立場。

然而，放棄主辦權，固然可以免除與中共接觸的困擾，卻因而失信於壘總，不但降低我國在壘總的地位，而且影響我國在國際間的信譽，並且可能授以我國政府以政治干預體育的口實。

國內傳播媒體上，出現極多有關利弊得失分析的討論與報導，在真理愈辯愈明的情況下，民意逐漸趨於辦好這項體育活動。

一般民意相信，反共固是我國上下堅守不渝的國策，但我們真正的敵人，是共產制度與中共黨徒，而不是廣大無辜的大陸同胞。只要我國政府不出面與中共接觸，由民間團體（中華壘協）邀請大陸女子壘球隊來台參加比賽，正可以行動向國際顯示「政治不干預體育」的範例。

在全國上下鼎力支持下，我國與壘總於今年二月十六日，共同宣佈仍由我國壘球協會主辦第五屆世界女壘賽。據國際壘協會議的決議，比賽球場可以懸掛主辦國國旗，奏主辦國國歌，其它參加隊伍則一律不用旗、歌。

由我國主辦第五屆世界女壘賽的決定一經宣佈，中共即透過國際奧會及美國國務院，向國際壘總不斷施加壓力，脅迫壘總易地舉行五屆女壘賽，並要求與中共有邦交的各國政府，限制球隊來華參加比賽。

何明璋及我國奧會代表李炎、薛國航、黎昌意等人極力爭取，幾度赴美與壘總會長凱聲及秘書長波特磋商，並保證本著切磋球技的體育精神，摒除任何政治色彩來主辦此次比賽。雙方多次磋商的結果，認為政治干預的著眼點，是許多會員國與我國已無正式邦交，不願他們的球隊在開幕式中，向我國國旗致敬。既然此次比賽活動旨在發揚體育精神，並無政治目的，因此決定以我國運動選手參加奧運模式來舉辦，亦即會場上不升國旗，也不唱國歌；會場只奏壘總會歌、升壘總會旗。

多明尼加與印尼對陣時反敗為勝，球員興奮得互相擁抱。（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內外壓力皆大，何明璋心力交瘁

開幕式中，不升我國國旗、不奏國歌的消息傳到國內，立即引發各種不同的輿論意見。許多人認為，寧可放棄主辦權，而不應委屈求全。

輿論再次熱烈討論主辦與否的利弊得失，幾經權衡，一般都認為，宜從實質的主辦世界女壘大賽，邀請各國來華參加，藉此做好國際宣傳及國民外交，將比形式上的旗、歌更有意義。

壘協、中華奧會、體協及政府各單位幾經磋商，決定依循民意，全力舉辦五屆女壘大賽，並由教育部提撥全數經費。

在這段奔波斡旋期間，何明璋夫人因心肌梗塞住院治療。何明璋對內要展開壘賽籌備工作，選拔女壘代表隊；對外需與國際壘總頻頻交涉，維護主辦權，幾乎沒有餘暇照顧病重的老伴。偶爾抽空前往探視，也總是累得說不出話來，使得何太太也只有頻頻勸他不必掛念，只要專心辦好比賽即可。

今年二月間，何夫人病重逝世時，何明璋正在球場上看代表隊選拔賽。當他接獲電話，趕赴醫院時，已來不及看老伴的最後一面。

中國人一向有「入土為安」的觀念，認為人去世後，應趕緊安葬，逝者才得安寧。但何夫人逝世時，正值中共透過各種關係，向國際壘總施加壓力，要求易地舉辦比賽。何明璋為力挽狂瀾，顧不得心中的悲痛，也未及料理妻子的後事，即趕赴美國談判。直到所有問題解決了，主辦權確定之後，才得回國料理喪事。

開幕典禮中，聯勤四四巨龍隊表演舞龍。（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同心合力展開籌備工作

幾經波折的主辦權，於四月間塵埃落定。為了辦好此項比賽，壘協特別邀請奧會、體協及其他有關單位共組女壘賽籌備會，集合各方經驗與力量，促成各項籌備工作的順利進行。

籌備會共設：國際行政、國內行政、典禮、聯絡、接待、新聞、總務、競賽、裁判、財務、記錄、場地、票務、秩序、交通、醫護、特刊及業務十八組。短短不到三個月的籌備時間，每人均竭盡心力，全力投注於籌備工作。

選自全國各地的十七位女壘國手，也展開賽前的集訓。全體隊員莫不以磨礪球技、為國增光為己任。在體協的協助下，球員並於賽前赴美訓練三周，加強投球、打擊與守備技術，並曾與多支美國壘隊比賽，以增加臨場經驗。

國內各地熱心的民眾，都衷心期望能辦好此次國際性的女壘賽，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協助籌備工作的進行。據主辦單位表示，民間捐款總共有新台幣五百多萬元。愛迪達運動器材公司也提供選手球衣、球鞋，特安電腦公司於比賽期間免費提供電腦設備參與各項作業。

中華隊莊錦雀奮力揮棒的神態。（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悉心安排，選手賓至如歸

六月廿八日至七月一日，各國代表隊陸續抵華，住進設於忠孝東路四段的三普大飯店。三普飯店將三樓至十三樓闢為選手村，十五樓的餐廳為選手專用餐廳。選手村中並設有大會聯絡處、記者接待室及醫務室。

除了提供安全舒適的居住環境外，吃的方面也煞費周章。三普飯店的廚師，絞盡腦汁，每天安排不同的菜式款待佳賓。並且提供一項特別服務：為在場比賽、未能趕回選手村用餐的球隊送餐飲至球場。

幾個有志奪魁的隊伍，如中華隊、紐西蘭隊、澳洲隊、美國隊、加拿大隊等，神龍見首不見尾地害怕別隊看出虛實，各自覓地勤做運動與練球，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式。

對名次較不在意的球隊，觀光的興致很高，她們在我國接待員的引導下，在市區及近郊參觀遊覽，並且大肆採購紀念品。瓜地馬拉領隊請接待員將他全家人的名字譯成中文，刻成印章，帶回家做紀念品。這個構想引起許多人的興趣，紛紛找人譯中文名字並刻印章。

中國人最好客，總希望能給來訪友人賓至如歸的款待。籌備會不但悉心照顧球員的生活起居，並且還細心地為許多人「慶生」。比賽期間，只要有選手過生日，就會收到生日蛋糕。出品紅葉鮮奶油蛋糕的老闆，熱心地查明各隊人員的生日，每天他都親自載送鮮美蛋糕，為當天的壽星慶生。

中華隊的主力投手張簡金鈴。（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天公不作美，賽程一延再延

由於七月二日下大雨，原訂舉行的開幕典禮因此延後一天，於三日下午一點半舉行。

七月三日下午，天空陰沉，球場仍相當泥濘，露天看台的座位還濕漉漉的。但不到中午十二點，觀眾已陸續進場，許多人手持國旗一路揮動，看台上形成一片旗海。籌備會特於開幕式中，安排北一女中樂隊、儀隊表演操槍，及聯勤四四巨龍隊的舞龍。

開幕典禮後，球賽便正式展開。本屆女壘初賽共分A、B、C、D四組，每一分組中的球隊輪流互相比賽。由於A、B、C三組各有六隊，D組只有五隊，為令各球隊在分組賽中的比賽場數相同，負責安排賽程的壘總秘書長波特，特設跨組賽，讓每支球隊在分組賽外再跨組比賽一或二場，均打滿六場比賽。

分組、跨組賽後，每組前二名共八隊，分A、B組進行複賽；二組複賽的前二名，再進行前四名的決賽。

比賽期間，台灣正值雨季，午後的豪雨常使預定的賽程被迫取消。暫停比賽時，位於選手村一樓的交誼廳極為熱鬧，各國選手在其中談天、彈吉他、唱歌和跳舞。大雨雖然妨礙了比賽的進行，卻令各國球員有更多相處的機會，也讓遠方來客，更頻繁的接觸了我國民生，瞭解我國安和樂利的社會現況。

天氣放晴後，必須趕場加賽，期能在預計閉幕式之前賽完所有賽程。籌備會因此在徵得波特的同意後，另啟用新生公園球場，讓比賽同時在三個球場進行。

哥倫比亞隊與新加坡隊交鋒時的精彩鏡頭。（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中華隊力擒蟬連兩度冠軍的美國隊

七月十日，中華隊在複賽的首場比賽中，出戰實力雄厚的美國隊。這可說是一場關鍵性的比賽，戰況十分激烈。

四局上半，美隊得一分。到七局下半時，中華隊面臨最後反攻機會，派出蘇玉純代打，獲保送上壘。一出局後，四棒吳玉珍擊出中間平飛安打登上一壘，蘇玉純上二壘。五棒陳美良一個游擊前的犧牲滾地球，護送隊友再上二、三壘。在二出局的情況下，六棒朱素瓊於一好球後，奮力擊出左外野邊線旁的二壘安打，二、三壘的隊友一路奔回本壘，中華隊終以二A比一戰勝兩度蟬連世界冠軍的美國隊。

滿場四千餘名觀眾起立鼓掌歡呼，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國旗，和觀眾的帽子、手帕飛舞在歡騰的看台上，大家都為這得來不易的勝利興奮不已。

球場內，中華隊球員激動得相擁而泣，她們合力把擊出「再見安打」的朱素瓊高高抬起，向空中拋了三次。

何明璋含著滿眶熱淚，幾至抽咽著迎接走近的朱素瓊。多年來，為主辦此次比賽而再三奔波所備嘗的辛酸勞累，都在此刻得到了回報。

這場勝仗，不但令中華隊軍心大振，也令所有觀眾興奮不已。美國隊一向實力雄厚，自第三屆世界女壘賽便一直保持全勝的紀錄，她們亦有心再度衛冕，沒想到卻被中華隊擊敗。在複賽的A組賽程中，中華隊又勝過紐、菲兩隊，而以唯一九戰全勝的戰績進入決賽。

美國隊助理教練在場上指揮。（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連戰四場，雖敗猶榮

決賽原訂於七月十日下午至十一日舉行，因十日下午的一場大雨而將決賽賽程集中於十一日。因此晉入決賽的四支球隊必須在十一日打完六場排名賽：上午八點半，A組市立棒球場：中華——美國。B組市立綜合體育場：紐西蘭——澳洲。十一點，市立棒球場A組勝隊中華對B組勝隊紐西蘭；市立綜合體育場A組敗隊美國對B組敗隊澳洲。美國兩仗皆敗，落入第四名。中華隊以一分之差敗給紐西蘭。而於下午二點半出戰澳洲隊，以二比○勝澳洲，澳洲隊一勝兩負，居第三名。連戰三場後，中華隊旋於四點半與紐西蘭再度交鋒，爭冠亞軍，以○比二敗給紐西蘭，屈居亞軍。

中華隊在當天連打四場，持續激戰達十個半小時，每場間休息不過半小時。打到最後一仗，中華隊已成強弩之末，全隊筋疲力竭，投手威力大減，打擊也無法發揮；而紐西蘭在倒數第二場比賽（中澳對陣）時，由於可休息觀戰，體力上得到恢復，故較佔優勢。但中華隊仍力戰不懈，在艱苦的打完最後一場後，雖然輸了球，全國民眾不忍責怪，並深深折服於她們竭力奮鬥的精神。

比賽結束，紐西蘭隊興奮得大叫大跳，興高采烈的互相擁抱。中華隊卻哭了起來。

國際壘總書長凱聲，在首場比賽中開球。（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雖敗亦榮，觀眾齊予鼓勵

看台上的觀眾都站起來，為這支一天連戰四場、雖敗猶榮的隊伍，致上敬意，掌聲一直不斷。有些觀眾還取出鞭炮，為中華隊點燃。砲聲和觀眾溫馨的掌聲，撫平了球員身心的疲憊。停止哭泣後，她們繞場一周，答謝全場觀眾的支持與鼓勵，所到之處，觀眾復投以更熱烈的掌聲。

紐西蘭隊高興得在球場中表演戰舞，並繞場一周，全場觀眾亦起立鼓掌，給予道賀之意。

第五屆世界女子壘球錦標賽的閉幕典禮，以惜別晚會方式在圓山飯店舉行。

晚會中，凱聲、波特及其他上台致詞的貴賓，都一再盛讚這是一場成功的國際性比賽。會中除頒發前四名的獎盃及隊員獎章外，並選出十二位明星球員，瓜地馬拉隊投手嘉蒂娜獲選為壘球皇后。

第五屆世界女子壘球錦標賽已經圓滿畢幕，許多外國球隊表示，他們十分感謝中國人的熱情款待，讓他們心中留下許多美好的回憶。

中、美首度交鋒，朱素瓊擊出二壘安打，護送二位隊友回壘得分，而為隊友高高抬起。（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檢討過去，策勵將來

雖已事過境遷，比賽期間一些引起爭論的問題，仍宜請何理事長加以說明。

女壘活動中，最為國人所指摘的，有不升主辦國國旗、不唱主辦國國歌，及賽程安排混亂。

許多人不諒解何明璋，因為不論是旗、歌問題，或是賽程問題，都不見他發表任何說明。何明璋有他自己的看法。

他認為，爭取主辦五屆女壘賽最重要的目的，在於藉國際性的壘球比賽，邀請國外人士來華，至少讓廿二個不同國家的球員，來到中華民國，並在參觀、遊覽、逛街、購物的活動之中，在體會我國人民的熱情與愛國情操之餘，瞭解中華民國的實況與特質，從而延伸我們的外交網絡，加強我國的國際地位。何明璋相信，實質上充分發揚運動精神的體育活動，與全國欣欣向榮、蓬勃精進的氣象，應必比形式上的國旗、國歌更容易感動友邦。況且，國際壘總已決定，在台舉辦的世界女子壘球錦標賽模式，將成為未來壘球賽的固定模式，今後不論是那一國舉辦，都只升壘總會旗、奏壘總會歌。

何明璋並且以為，由我國所建立起來的體育獨立、不受政治干擾的模式，可在國際體壇建立一種風範，今後世界性體育活動如都能仿此方式辦理，將可避免政治的干擾。

熱情的觀眾自備國旗、鑼鼓、鞭炮為中華隊加油。（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賽程安排皆經各國領隊同意

賽程的混亂，乃因連日大雨，原先排定的賽程無法正常消化所致。當然，壘總秘書長波特堅持跨組比賽，更增加賽程的負擔，以致有些球隊一天連賽三、四場，體力透支過度，有違以球會友的精神。

雖然波特的固執一再為人所詬病，但據國際壘總的職權劃分，賽程安排確為秘書長波特的權利與責任，任何球隊都必須遵從波特的安排。何明璋認為波特並非外傳那麼專斷，事實上，每當賽程無法如期結束，必須變更時，波特都邀請各國領隊共商第二天的賽程，直到達成協議為止。此外，波特的負責也是有目共睹的，每天清早，所有賽程尚未展開，波特已巡罷各比賽球場，並對有礙選手安全的設施一一加以糾正。

連日大雨暴露了場地組籌備作業的疏漏。市立棒球場排水不良，連日大雨竟致球場淹水。由於事先沒有做好排水系統，也沒有準備下雨時的維護用具，以致聽任球場被雨淋得千瘡百孔。後來幸賴空軍出動直升機支援，以機上的螺旋槳扇乾場地，台塑公司並捐贈鋪蓋球場的塑膠布，問題才得解決。

此外，由於安排的賽程一再變更，甚至開闢第三球場，以致於原來只安排足夠兩個場地使用的場地組、記錄組、交通組、裁判組等人員，工作幾至難以負擔。

第一場比賽：中華對巴哈馬。投手葉秀英的球速非常凌厲，常使對方揮棒落空。（楊永山／歐陽芷汀　文．陳月文）

眾志成城的好例證

無論如何，舉辦此次國際性比賽，許多人都有相同的感想：經過這次活動，方知國人團結、合作的力量。如前所述，我國主辦第五屆世界女子壘球錦標賽的消息發表後，機關團體與個人紛紛捐款，贊助活動經費；許多人響應「一人一旗」運動，穿著印有國旗的運動衫或手持國旗進場；不管颳風下雨或出大太陽，每天都有許多人排長龍買票進場，有些更三、五成群，自備鑼鼓、國旗，為中華隊擔任啦啦隊；學生、童子軍更志願在會場擔任聯絡、維持秩序及其他服務性工作；空軍直升機的支援；台塑公司捐塑膠布；廠商在比賽期間免費提供飲料；……一股血濃於水的情感，將大家的力量匯集在一起，這是一股值得珍視的力量，亦為我們今後舉辦其他的國際性活動，提供了有力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