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是中國古代器物上最常見的圖案,也是古代中國人最崇拜的動物。但誰也沒有見過真正的龍,龍的底細,於是成謎。
有人猜它是海馬,有人說是蛇、鱷魚、甚至恐龍……,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但當學者考據的眼光落在玉器——「瓏」的時候,就漸漸接近謎底了。
所謂「瓏」,由字面看來便可知是「玉做的龍」。用玉雕龍做什麼呢?說文解字解釋道:「瓏,禱旱玉也,為龍文。」就是說,在依賴雨水灌溉維生的古代農業社會中,萬一久旱不雨,便以玉雕龍,祭天求雨。但向天求雨為何不用玉牛、玉羊等一般祭祀用的犧牲,而偏要用沒人見過的玉龍?
於是有人說:龍,是上古時候伴隨洪水而來的一種遠古動物。由於我國各地常有暴雨水災,帶給先民莫大的驚恐和痛苦,因此希望藉龍的神力消退可怕的洪水。至於解救干旱、祈求雨水,便也勞駕龍威,一併解決。於是龍成了人們心中的雨神,進而雕玉成「瓏」,用作祈雨禮器。
但古玉專家那志良以為,其實古生物中根本沒有「龍」。它很可能只是大雨中的閃電。下大雨時,古人看見天空有一道閃光,不知為何物,但既能在雲中閃動自如,必是天上神物。而且每當它出現時,便有「龍……龍……」之聲,於是龍的造形和名稱,便在古人對閃電的想像下,逐漸成形。
「龍」來雨作,屢見不爽。逢到乾旱,先民自然期望「龍」的來臨,便雕「瓏」祈雨。將龍與閃電聯想一處,一般認為是較接近事實的說法。
那志良同時指出,大體說來,商周時代較大的玉龍稱「瓏」,是祭器,較小的龍紋佩(如圖,長度不到十公分)則多是君子佩戴的飾物。
古之君子必佩玉,「君子之德如玉」的觀念,西周便形成,後經儒家的渲染,益形普遍。
將刻著龍、鳳或其他造形的玉珮,配合各種長、短玉管、紅瑪瑙、紫水晶,以綬(絲繩)串聯成組,佩戴腰際,行走時相互敲擊,發出鏘鳴之聲,是當時男性貴族最講究的飾物。
除比德外,玉珮和綬的顏色,也代表地位的高下。比如白玉玄綬是天子所配,戴玄玉朱綬者則必為公侯。
圖中龍紋佩,是戰國時代作品,原來可能是白玉,但因久埋地底,產生泌紋成為今色。戰國時代鐵製工具普遍運用,玉珮的雕琢也登峰造極,龍的造型,出現轉折的圓曲軀幹,流暢生動。外國人特別將之稱作「雙s型」龍佩。軀幹上則有美麗的雲紋和穀紋,一反過去單純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