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死而復生、返回人世後熱中訴說「死後」美好世界的小學校長,一位目睹瀕死親人離奇經驗後,私下展開調查的精神科醫師,兩個素昧平生的人,2002年在力倡生命教育的周大觀基金會促成下,成立了以研究「瀕死體驗」為宗旨的「台灣瀕死研究中心」。
對國人而言還相當陌生的「瀕死體驗」,其實30年來歐美學界已有不少學術性和系統性的探討,認為「瀕死體驗」並非幻覺或心理現象,而是不分宗教、國籍、年齡、性別的普遍存在現象,雖然至今無法以科學方式證明或解釋,但仍不斷吸引了醫學、心理學、物理學、腦神經學等科學家的投入研究。
死亡,這個人類千古的難解之謎,會因為瀕死研究而有所突破?台灣近年來繼「生死學」、「臨終關懷」議題外,另一塊討論死亡的嶄新領域,能帶給世人什麼啟示呢?
任何人見到熱情洋溢、優雅亮麗的趙翠慧,都很難想像8年前她曾因肺腺癌末期而病入膏肓的景況。1999年重新活回來後,原來羸弱不堪的病體竟逐漸痊癒,原在生病期間就投入公益的動力更加強烈。趙翠慧除了義務擔任周大觀基金會的總執行長,奔波各地舉辦活動外,更無懼旁人異樣眼光,經常演講訴說自己瀕死經歷帶來的蛻變,還遍覽國外瀕死研究文獻,成立瀕死研究中心,「我是回來告訴大家,死亡並不可怕!」

《重新活回來》是第一本本土性的瀕死體驗專書,收錄台灣7 位個案的真實故事,及醫界、學界、宗教界學者的觀點。
「四大」剝離
先生經營建築公司、家境優渥的趙翠慧,二十多年前就移民加拿大,擔任台灣旅加校友會辦的中文中小學校長。因為夫家在台灣有事業,多年來她經常來往台加兩地,四十幾歲時開始不明原因咳嗽、吐血絲,就醫多年都無法痊癒,後來被診斷為肺腺癌末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後,趙翠慧離開醫院,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精神投入公益活動。1999年的夏天她已經病得奄奄一息,有一天半夜起床,看到自己雙腳交叉跳動的走在前面,另一次蹣跚走到廁所門口,竟看到自己已經坐在馬桶上,但卻不感到害怕。
那天天亮後,她感到全身無力,而且頭發高燒像要爆炸一樣;自己明明大聲說話,家人似乎都聽不到。在氣功師父指示下,家人朋友拿混著薑汁的溫水浸泡她的腳,但她覺得燙到無法忍受,接著感覺脊椎一節節「掉」到背部皮囊上,然後眼淚、鼻涕大量流出,多到家人都來不及擦。
這時她具有透視能力,看到先生到對街的便利商店買東西,家裡的管家坐在樓梯上哭泣。接下來,趙翠慧再度看到自己離開身體,往遠方一片無比光亮的大螢幕走去,四周漂浮著五彩、但以鵝黃為主調的飄逸織品,還有無法形容的美麗樂音相伴。「在那個情境中,感覺是被愛、被接納的,絕對的至福!」那份幸福感令她深深沉醉。忽然間,腦中浮起「一定要回去告訴大家!」的念頭,於是她深深吸了口氣,隨即沈沈睡去。

「死過二次」的趙翠慧創辦台灣瀕死研究中心,並無懼旁人異樣眼光,經常在國內外演講自己的瀕死體驗。
人生逆轉
醒來後,趙翠慧不停和親友描述這番經歷的感動和喜悅,而且變得「無可救藥的熱愛生命」。由於1990年她卵巢開刀時也曾發生「飄浮在天花板上俯視自己」的離體經驗,趙翠慧開始大量閱讀相關領域的書籍,想要探究宇宙間的生死奧秘。而了解生命真相後,面對婚姻困境更有不同體悟,先生和自己好友多年外遇的打擊已能完全釋懷。2003年他們和平分居,「他能夠愛我30年已經不容易了,花有開也有落,畢竟我也是共犯結構的一份子,我尊重他成為他自己。」
趙翠慧引用《死亡九分鐘》作者喬治•李奇所說,人來世界走一遭,是來學習愛的功課。她的體悟是:要學習「淨化的真愛」,包括愛自己和愛別人──愛自己是接納、肯定自己,還要適時放過自己,她看到很多人因為把自己逼到死角而不快樂;而愛別人,就是要給人歡喜、希望,讓每個人成為他自己。
綜觀趙翠慧瀕死期間的經歷,包括靈魂出體、異常的感官知覺、與光相會、感覺無上的喜悅安詳、忽然轉念要起死回生,都是瀕死專家研究歸納出的典型瀕死體驗要素。

東方文化中的年節祭祀、六道輪迴等概念,顯現東方人認同生命形式的不同存在,不同於西方人受唯物主義影響的二元生命觀。
瀕死體驗濫觴
「瀕死體驗」(Near Death Experience, NDE)一詞最早出現於1975年的美國,是擁有哲學和醫學雙博士的雷蒙穆迪,在當年出版的《來生》《Life After Life》一書所創,意指當一個人生命處於重病、突發事故而瀕臨死亡邊緣,歷經九死一生,又恢復意識後所訴說的不可思議體驗。
原本不相信死後仍有意識的穆迪,在就讀哲學研究所時第一次聽到著名的精神科醫生喬治•李奇訴說自己不尋常的瀕死體驗──1943年,身在軍中的李奇曾死亡9分鐘,當時心跳呼吸都已停止,經由直接自心臟注射腎上腺素後甦醒。過程中,他看到軍醫為他急救、遇到光體、經歷如電影片尾蒙太奇般交疊閃映的人生回顧,並感到無比的安適幸福。後來他轉攻醫學並且一直試圖探討死後世界存在的可能性。李奇的故事在年輕穆迪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但並沒有深入思考。
多年後穆迪回南卡羅來納州的母校任教,某天講授柏拉圖的「靈魂不滅」說,一位學生聽完課後表示,自己一年多前曾因車禍被醫生宣告死亡,但經歷了一段奇妙旅程後又幡然甦醒,而且之後人生觀完全改變,希望和同學分享這段經歷。穆迪發現這位學生的經歷幾乎和李奇醫生如出一轍,讓他不得不正視這現象的存在。於是他積極在學生和親友間蒐集案例,並驚訝地發現,不論體驗者瀕臨死亡的原因及症狀如何,也不論社會地位、學歷、宗教、性別,大家的體驗竟有著共同類型,而他們都是心理正常、情緒穩定的一般人。
而且,當事人在心跳停止期間的所見所聞,經過查證後,顯然都屬實情。比如看到加護病房內外醫護人員的言談行為、走廊上家人的衣著與談話內容。有位體驗者看到醫院不同樓層窗外的一隻藍色網球鞋,另一位甚至在急救期間見到剛剛死去的親友。
1972到1975年間,穆迪蒐集150個案例後出版了《來生》一書,並歸納出瀕死體驗的「核心經驗」:靈魂出體、經過漆黑的隧道、遇見已故的親人或嚮導、快速回顧整個人生過程、有耀眼的光芒在隧道盡頭召喚等。《來生》出版後熱賣數百萬冊,而讓「瀕死體驗」一詞在美國廣為人知。

《天使走過人間》是生死學大師伊莉莎白.庫伯勒.羅斯的自傳。面對死亡,她提醒世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事莫過於愛。
雨後春筍
隨後不少醫界人士投入長期研究,從不同角度探討瀕死現象。1981年創立「國際瀕死研究學會」的美國康乃迪克大學心理學教授甘尼斯•林,進一步對瀕死經驗的後續效應做系統性研究。
他發現人們在經歷瀕死體驗後,產生的改變相當一致,包括信念和價值觀變得非常正向,而且具有使命感;同時潛能也被激發,具有超常能力如療傷治病、預知未來,和優異的心智能力等。另一位醫學博士麥爾文•摩斯則專注研究兒童瀕死經驗,他發現未受文化和教育影響的純淨兒童,其瀕死體驗的本質與成人並無二致,這也間接否認了成人瀕死經驗是因為心理作用或「小說看太多」而產生的錯覺。
在穆迪之前就已致力於臨終關懷的精神科名醫伊莉莎白•庫伯勒羅斯,歷經三十多年蒐集二萬個臨終案例中,遇到極多瀕死體驗者。她在《天使走過人間》中指出,身後世界是人們必須正視的另一個真實;就像蛹變為蝴蝶,人們活著時是蛹,直到死亡才如彩蝶重生。她認為身後世界,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如何得知」的問題。但由於人們自甘閉鎖在肉體、情緒、智能的象限裡,進不了「靈性」象限,才難以得知身後世界。

經過漆黑的隧道、盡頭有耀眼強光、遇見已故親人……,瀕死體驗者的經驗不分年齡、背景、文化、宗教,有著驚人的相似性,吸引不少學者投入長期研究。
瀕死挑戰1──幻覺說
儘管瀕死體驗不乏學者專家背書,但在西方實證主義思潮下,主流科學家和醫界人士仍認為,人死後意識不可能存在,唯一保存意識的是腦,腦死即一切結束,因此所謂瀕死體驗只是當事人主觀的心靈現象,或是藥物引起的幻覺。
然而,「雖然藥物也會讓人意識模糊,但它所引起的幻覺內容通常支離破碎,缺乏連續性和邏輯性,」台灣第一位瀕死研究者、高雄市立凱旋醫院的精神科醫師林耕新表示。相較之下,瀕死體驗者描述的內容不但清晰明確,多年後再談也都栩栩如生。而且藥物幻覺發生時,患者會經歷意識分裂的混亂狀態,覺得自己變成了2個人,各自進行不同活動;這和瀕死體驗者脫離肉體,意識清明地靜靜旁觀自己的垂死軀殼又不同。
美國有個著名的案例是毒癮患者亨利,因為注射過多古柯鹼引發劇烈痙攣,而同時經驗了幻覺和瀕死經歷。他在家裡浴室不支倒地後,先在幻覺中看到6個鄰居朋友走進浴室,把他揍得頭破血流,然後他看到了一扇門、一道光芒,並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
「我清楚知道我遇到的門、光和上帝並不是幻覺,因為那是寧靜而美好的;幻覺卻是充滿恐懼、痛苦、挫折,讓人萬念俱灰,」亨利在接受訪問時表示。當時他朝那扇門走去,但有聲音阻止了他,「你在人間的使命尚未完成!」那個聲音說道。他3次想通過,但都被那個「聲音」和光體阻擋,所以亨利就和那位以光體現身的「上帝」說:「如果您能阻止他們毆打我,我就照您的話去做。」他甦醒後,一反往常地拿起電話求助,9個月後更奇蹟似地戒除了毒癮。

《柳暗花明又一生》是瀕死經驗史專家艾爾塞瑟.瓦拉利諾,與心理學、生物學、物理學、神經生理學等6方面專家的跨領域對話。
瀕死挑戰2──保衛機制?
除了幻覺說外,「腦內啡*」也是主流醫界對瀕死經驗的眾多學理解釋之一。
科學研究顯示,人類暴露在危機時,腦內啡*(一種由大腦製造的天然生化物質,其麻醉效果是嗎啡的10倍以上)會大量分泌,以保衛自己的心理和生理不致崩潰。比如馬拉松跑者在進行漫長艱辛的長跑中,會有心情高昂、與自然融為一體的幸福感;或者宗教苦行者遭受惡劣環境或肉體凌虐時,卻甘之如飴,甚至得到開悟的喜悅,此時當事人血液中的腦內啡*值都上升數倍以上。因此有學者認為,當人類面對人生最大的壓力──死亡時,自然也會分泌大量的腦內啡*,這是瀕死體驗者可以感受到無比幸福感的原因所在。然而這種理論仍然無法解釋瀕死經驗中的「隧道體驗」、「光體驗」等現象。
腦死仍有意識?
究竟瀕死體驗是當事人的主觀心靈活動?還是一個客觀存在?30年來始終論戰不休,直到近年才總算有了一些突破。
2001年2月登在英國急救醫學期刊「復甦」的一篇研究指出:靈魂的確有可能獨立於大腦之外存在。
這項南漢普敦醫院的臨床研究,針對63位心臟病突發、經急救死裡逃生者發現,有7個人在心臟停止跳動、腦部嚴重受損時仍有記憶,其中4人還通過了評估是否具瀕死經驗的「葛萊森量表」(含測謊評估)。研究指出他們能夠在瀕死期間記憶、思考、推理,還能四處遊蕩,和別人交談。計劃主持人山姆.帕尼亞醫師提出了一個重要研究方向:一個人在心跳與呼吸停止、腦活動為零的狀態下,意識有可能繼續活動嗎?
同年底,另一篇刊登在國際醫學權威期刊「刺胳針」的報告,引起了更大轟動。荷蘭 Rijnstate醫院針對4年間344位心肌梗塞患者搶救回來後,做了長達8年的追蹤研究,並將其中62位有瀕死體驗者,和沒有體驗的對照組做比對分析。結論是:瀕死體驗者起死回生後,他們的人生觀有重大改變,他們不再在意物質利益,也不再恐懼死亡。
事實上,瀕死體驗之所以引起研究者前仆後繼的投入,其後續效應的共通性──自殺者從此珍惜人生、吸毒者能夠戒毒、自我中心者開始關心他人,心中充滿了「大我」的使命感──被公認是最有意義之處。
比如台灣的體驗者董逸璞,在瀕死經驗後擁有無以名之的心靈力量和使命感,雖然自己一生境遇坎坷、清貧如洗,卻能幫助許多人走出自殺、憂鬱的幽谷。
今年50歲的董逸璞,小時候是受虐的童養媳,長大後成績優異卻無緣升大學,婚姻遇人不淑,先生好賭欠債、外遇夜不歸戶,養育4個孩子家計一肩擔──幾乎集人生不幸於一身。但她在9年前因開刀麻醉經歷瀕死體驗回來後認為:自己的遭遇是生命特別給她的禮物,「他們的不好,是來考驗我、成就我的好。」
不管是幾年前組讀書會、近年開設身心靈工作室,董逸璞覺得她這輩子的使命就是要幫助別人「發現自我」。沒有學歷、專業背景的她自學靜坐、靈性瑜珈、諮商、催眠等,似乎都一學即通,她藉著這些途徑幫助人,成果也結實累累。
生命多樣性
相較於西方主流醫學和科學界對瀕死經驗的種種質疑,東方文化中對肉體之外摸不著、看不見的生命元素的探究向來不絕如縷,如氣功、中醫、打坐禪修等,因此瀕死的現象並不難理解。
「西方學界受到唯物主義影響太深,才會有這些爭辯,」東吳大學物理系教授、對中醫和佛學著力研究的陳國鎮指出,西方認為生命是由物質構成的,因此生命科學的研究,不論是宏觀的解剖或微觀的基因,都是以物質為核心;然而東方的生命觀卻從不如此設限。包括中國的「祖先祭祀」,佛教的「十方三界、六道輪迴」;從「舉頭三尺有神明」、「祭如在」、「多行夜路必遇鬼」,到民間普遍存在的「小兒收驚」等等,在在說明了人與大宇宙間其他生命的共同存在,同時體認到小孩子的身心結合還不夠緊密,容易被其他生命介入。
陳國鎮認為,生命的4個層次由下而上,分別是身體、能量、信息、心靈,其中發出信息(生命運行的指令)的「心靈」──西方心理學粗分為意識、潛意識、無意識,佛教稱為「八識」──是生命的主宰,它可以收發宇宙間各式各樣的信息波,以指揮心理、生理運作。這4種層次愈往下活性愈小,愈往上活性愈大,可塑性和影響力也愈大。
陳國鎮表示,現代人常把「心靈」看成是一個抽象名詞,並沒有體認它的真實存在,但瀕死經驗者卻在極強大的外力(重病、意外等)拉扯下,有了靈、肉分離的經驗,而且「當心靈有機會掙脫肉體禁錮,就能和充塞宇宙的某種大能或其他心靈、信息接觸而受到協助,矯正了原本紊亂的指令。」因此病情好轉、人生觀改向,可說是合情合理。
12萬人的體驗
為了了解台灣的瀕死經驗現象,在趙翠慧帶領下,周大觀基金會於2001年以一年期間,動員3萬6,000名義工在台灣各地進行訪談,並推估出台灣應有12萬人曾有瀕死經驗;這和美國1994年的蓋洛普民意調查,全美有1,300萬人有此經驗的比例(佔全人口7%)雖有段差距,但已相當可觀。基金會因此成立了台灣瀕死研究中心,並於2003年出版了第一本本土性的瀕死研究書籍《重新活回來》,書中收錄了7位願意現身說法的體驗者的真實故事及學者觀點。
7個案例中,包括了會計師、廣播主持人、家庭主婦、電影工作者、學生、瑜珈老師等,綜觀他們的瀕死經驗,在本質上和國外相去不遠,比如廖褚健、嚴美茵都有漫遊宇宙的經驗,和精神醫學大師卡爾•榮格在瀕死期間登臨宇宙高處,看到地球浮現在碧藍的光輝中十分類似。在車禍中墜落山谷的蔡經緯,他在瀕死時回顧人生重大事件,生命中潛藏的溫柔被喚醒,而打破了與家人間長久的疏離。
此外,童年就有瀕死經驗的鍾佩君,曾預知蔣公過世、自己的阿姨自殺;在美國工作的廖褚健於美國911事件多年前,就看到飛機、炸彈與雙子星大廈;另一位體驗者邱靜純在921前不斷頭痛,預見強烈地震、哀鴻遍野的景象,也曾預見台灣股市大跌等,這和甘尼斯指出的體驗者具預知未來的超感應能力遙相呼應。
「瀕死體驗中,這種跨文化的共通性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林耕新指出。然而,其中也有若干文化差異,比如西方人直覺認為「光體」是耶穌或聖母瑪麗亞,台灣人卻常看到觀世音菩薩來接引或佛教意象,例如趙翠慧的瀕死見聞就如同佛經中的「天衣天樂相迎」;董逸璞聽到的是梵唄聲,看到印度的古文明圖騰。而在生死邊界的意象上,西方人較不明確,東方人則常走到橋樑、河川(黃泉意象)而折返。
相對於歐美日等國的研究熱情,台灣學術殿堂對此一議題仍相當漠視,至今多半限於個人涉獵。目前只有林耕新醫師與某醫學中心合作,在各大洗腎中心蒐集了近700例血壓急速下降而施以急救的病患,以問卷方式調查發現,其中有47人有瀕死體驗。2003年發表結果時,醫學界的興趣反而不及媒體濃厚。
同一年,林耕新與早年鑽研氣功的台大電機系教授、曾出版《難以置信──科學家探尋神秘信息場》而被學界視為異端的現任台大校長李嗣涔,以及南華大學釋永有教授共同向國科會提出瀕死研究計劃,沒想到竟以「缺乏科學根據」為由被打了回票。
瀕死讓人在驚鴻一瞥中,看見宇宙的浩瀚與生命的奧秘,不論有無宗教信仰,瀕死顯示了「死亡不是生命的結束」。南華大學生死學研究所所長釋慧開表示,認識瀕死經驗,除了可以解除人們對死亡的恐懼,更重要的意義,在於體認到死亡是開啟另一道生命之門的樞紐,因此「生命需要永續經營、及早規劃」。
希望為生命的困境解套嗎?若能藉認識瀕死踏出探索生命境界的嶄新途徑,相信穿透生死迷思、柳暗花明的人生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