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不同,值得一讀
文.台北人言
編輯先生:
最近參加一次餐敘,席間一位教授朋友提到,最近來歸自由中國的徐家鸞教授曾經對人說,他在美國曾看過光華,對於有一期刊載經濟部長趙躍東的報導印象深刻。
徐教授曾指出,趙部長所提出的無慾則剛、不必太愛惜羽毛、與政策同進退、隨時準備下台……的說法,令他感到欽佩;而趙部長這樣特立獨行的人,能為政府所重用,也令他感到欣慰。或許,這類報導使他對自由中國充滿信心,因此觸動他來到我們中間的念頭。這件事特提供你們作參考,相信這也是你們工作的最好回饋。
祝編安
文.台北林倪培英
編輯先生:
最近在朋友間聽說好幾件這樣的事例,就是夫妻倆在國內事業有成,並置有房產,突然決定放棄已建立的一切,設法舉家遷美。究其原因,都說是為了子女讀書問題,說在國內讀書太苦了,小孩子受的壓抑太大。
有關國內的教育問題,大家都很關切。我自己的子女還小,所以我總是說:我的孩子就是要在屬於我們自己的環境中長大,接受我們自己的教育。當然其中會有些問題,但只有身受者才瞭解最真切。將來說不定他們能參與改革的工作,他們就最能抓到問題的核心,不致「隔靴搔癢」。
我這個想法,常被朋友譏為唱高調,有人甚至對我說:說不定這種制度會把好些人才都扼殺掉了,還談什麼改革?
此說不免令我心驚,我也不想讓我的孩子在不好的教育制度與環境中被「犧牲」,但我自己從小到大都在國內受教育,按步就班地並不感覺有什麼不妥,是我太遲鈍了?還是教育環境在這些年間有了改變?國內教育究竟有沒有問題?如果有的話,問題在那堙H要怎樣解決?希望貴刊能分門別類作深入報導,以解我們的疑惑。先謝謝你們。
敬祝編安
文.肯達基林木
編輯先生:
你們說歡迎讀者發表對世事或生活的感言,我想藉一席之地說些我對一件事的看法。
自我到國外來念書,常常聽到在某些學域中出類拔萃的人物說:我只知道鑽研科學(或是:我只知道勤練演奏……),我不懂政治,我也沒有什麼政治立場!……
這個說法,直覺地令我反感,當然,在某一個行當中成為最拔尖的人物,舉世欽仰,大家是只會注意他的成就,而不會在意他的國籍和政治立場。但是,我仍認為此說謬矣!這可分三方面來講:
一、人生沒有什麼事能真正脫離政治,說自己從來不過問政治,恐係「自欺欺人」之談。簡單來看,這些有成就的人多半會入世界先進國家的國籍,也選擇住在這些國家裡,當地的富裕、進步,與他個人的成就有如紅花配綠葉般相得益彰。但是,他們為何不去落後地區居住、工作?為何不入那些國家的國籍呢?他們的政治立場豈非不言而喻?
二、以美國為例,某些尖端性的國防科技研究,對工作人員的選取十分嚴格,不僅要調查平日的言行,也要求入籍。因此,這是環境要求人有政治立場,就不得不作一選擇和表白。
三、說自己不過問政治的人,往往是某些行業的佼佼者,他們的成就,或許使他們有資格不必有政治立場,甚至不必有國籍,但是,他們心裡應該明白,成功者到底只佔少數!當然不可抹煞本人的勤謹努力,但也不能忽視資賦優異、國家培植、以及家人、親友、同事的支持等條件,其他國人和我們的子孫,不見得有幸能擁有這許多條件,他們可能就沒有機會發展成那樣傑出的人才。如果他們又不能隸屬於一個強盛的國家,那他們在國際舞台上恐怕就只有被忽視、被冷落的份了。如果不肯在享受成功滋味之餘,也為後人著想一下,豈非有點自私?
所以,雖然我這輩子可能永遠不會在電腦這一行嶄露頭角,國家多我一個也不會嫌多,少我一個也不會嫌少,但我仍選擇為國效勞。將來我學成回去,雖然多半會淹沒在芸芸眾生之中,但我還是會回去,還是會竭盡己力的熱誠工作,將所學所長貢獻給國家,希望能藉此增添一點國力,希望我們的國家會愈來愈強,不僅要證明我們是爭氣的一代,還要讓子子孫孫將來能自信、尊嚴地活躍在國際舞台之上。現在我還沒有能力做什麼,但我經常公開表白我對國家的認同和關懷,至少我要給國內同胞一點精神上的支持。
我是學理工的,文字表達能力不佳,但我相信你們懂我的意思。(如蒙刊登,稿費請代捐自強基金。)
祝進步
文.一位忠實讀者
編輯先生:
我是貴刊的忠實讀者,貴刊一期一期當中所欲傳達的訊息,曾經給我很多的啟發。舉個例子來說,最近我剛從美國旅遊歸來,在美期間,適逢爆發雷根總統致中共三函件事。我所接觸的中國同胞對此熱烈討論,各有不同的感受和意見。特別令我感到不悅的,是有人表現出慶幸自己身在國外的心態。
甚至還有朋友力勸我留在美國不要回去了,有人這樣說:「國內的人看台灣的處境,和在國外看大不相同啊……」言下之意,是他們看得要清楚些——台灣的處境實在很困難,甚至很危險……。平時我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在人多口雜之時,也常找不著說話的機會,但這時候我突然腦筋清楚、口齒伶俐地正色說道:「不管怎樣,我要回去,回到我的工作崗位上,加倍的努力,為我的國家奉獻全人、全心和全意志……。而且我相信,我可以影響身邊的一些人,他們又可以影響他們身邊的人,說不定就此蔚為風氣,大家都能時刻記得作盡其在我的努力,我們的國力一定會進一步增強,外國對我們的觀感一定也會改觀……。」此話說完,朋友們面面相覷,似乎不信是出自一向不太發表意見的我之口。而我,心中十分得意,我想這話縱不能算是「當頭棒喝」,至少也讓他們費點心思去想一想。
我這種思想觀念與言語行為的改變,應該是月復一月閱讀光華所受的影響。不知你們對所從事工作的自我評價為何?在此我要告訴你們,我懂得你們的用心,也感謝你們每月以至情至性編出的這本雜誌。
「世人多數只是在人生的道路上盲目行走,唯有少數人能對自己認定的目標鍥而不捨。」雖然十分讚許你們的雜誌,我仍要在此鼓勵你們:請進一步提高自我期許,並時刻作鍥而不捨的努力!
文.台中江海濤
編輯先生:
最近名鋼琴家傅聰來台演奏訪問,我和所有樂迷一樣興奮,密切地注意他的行蹤,仔細閱讀有關他的各種報導。待他走後,我心中有些感想,如鯁在喉,盼能藉貴刊一角發表。
傅聰是個登峰造極的音樂家,我們都欽佩他在藝事上執著努力的成就,但是,他為什麼對國內同胞付予他的愛與關切那樣不領情呢?當然,太多的記者如「蝗蟲」般緊追不捨,是會令人感覺不太愉快,但是,換一個角度來看,這是傅先生第一次踏上寶島,就有這麼多人這樣熱情地歡迎他,如果是我,我會很榮幸、很感謝,而不會那樣嫌煩。
其次,他在臨行前的記者會上對國內報紙有所指摘,有些報紙對他在「投奔自由」(傅先生的用辭是:「出走」)後再回大陸,用了「悄悄回去」的字眼,傅先生很為不悅,也使記者會在開頭十幾分鐘內氣氛有點僵。後來記者與他的談話漸漸「入港」,傅先生事後也誇讚國內記者問題問得很有深度。我曾細讀傅先生與記者的對話記錄,縱然稱不上是「字字珠璣」,其中確有許多值得深思的智慧話語,尤其傅先生主張以「赤子般的至情至性」來處理藝術,更是令人激賞。但是,我仍想在此指出,傅先生對我們這堥瓣瞭解,但這堛漱H也是他的同胞啊!他不應該心存成見,也不該先低估我們,他的一句話:「想不到他們還滿開放的嘛!」令我感覺似有輕視我們政府與新聞界的意味在內——而我們是這樣地愛他,一直以他為榮!
我還想提出一點我個人的困惑,按說傅先生當年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出走」,後來也知道父母與他的保證人都受到嚴重的迫害;其他大陸同胞的慘痛遭遇,傅先生這些年來一定也聽說過。照說他與中共當局應有無法消弭的「仇恨」(這個字眼或許強烈了點),為什麼他提起來,卻像沒有什麼芥蒂呢?如果是我,我當然還是關切大陸上千千萬萬的同胞,但我絕不苟同中共統治階級。如果有這樣「夙怨」的人都不聲討他們,那多少同胞不是白白受苦了?那世界上還有什麼正義可言?
我們也是傅先生的同胞,卅多年來在這一塊小地方胼手胝足地奮鬥與建設,漸漸地有了成果,使我們可以過富裕安定的日子,但我們仍然記得大陸上的同胞,也不敢或忘歷史賦予我們的使命。我們一直在力爭上游,這些,傅先生應該知道。我們不能期望傅先生給我們鼓勵和讚譽(事實上「自我肯定」應是最重要的),但我們也不希望被低估或輕視,尤其傅先生是與我們流著相同血液的中國人。最後,我想說:傅先生,我們一直以您為榮,我們曾以無比的熱情期盼和歡迎您的到來,請勿辜負我們對您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