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鄉背井,千里迢迢遠赴異國工作,農技團團員前往的動機各不相同。有不少是想藉此肯定自己的技術與能力,希望能為國家揚名異域,希望能爭取他國更多的友誼與支持;但是,也有些人不諱言是因個人因素而去,譬如想到國外增長見識、逃避感情或家庭問題、多掙一點錢等。無論他們動機為何,他們在去到當地之後,總能配合團方計畫,盡心盡力做好份內工作,雖是耘人之田,亦耘得斐然可觀。或許他們待得時間並不長,至少在那段時間內,他們都為異國土地出了力氣、也留下「中國人真是農業專家」的良好口碑。
抵達宏國首都德古西佳巴(Tegucigalpa)時所得到的第一個印象,是飛機場規模頗小,似乎沒有國際機場的派頭,不要說比不上我國的中正國際機場,比松山機場亦遜色許多。
宏國多山,交通不便,開發不易,面積是台灣的三倍,人口只有台灣的六分之一,農業、工業均未充分發展。
以工業而言,各種工業產品均仰賴進口,連肥皂、牙膏、衛生紙都是「舶來品」,其他衣著、電器、汽車……更毋須待言。
農業為經濟發展的基礎,宏國政府亦有深刻體認,近年來正努力開發土地,並致力於農業增產。中華民國駐宏國農技團在其間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但由於國情、民性的不同,農技團工作推展相當艱苦。

優良稻種繁植中心佔地五十公頃,是團員辛勤開墾、耕耘出來的。(楊永山)
民智未開,需大力發展國民教育
抵宏國首都後,先去拜訪我駐宏國大使館。大使館所在的那條街,一般稱為「使館街」,算是高級住宅區,許多外國使館均設於此地,街道較寬,兩旁房屋多為一樓一底、前後有院的形式。
我駐宏國大使于彭的官邸就在使館對面,故我們順便過去拜望于夫人。大使官邸的規模不大,但陳設典雅,純粹中國風味。官邸所僱女傭給我們很深刻的印象,因為她面貌極為甜美,身材亦佳,穿著入時。這樣體面的女傭,想來必能增添大使官邸的氣派,但是于夫人卻告訴我們:「可惜她不識字,連鐘都不會看,……」

宏國首都有一個仿瓜地馬拉瑪雅文化而建的「古城」。(楊永山)
團部與首都距離甚遠
農技團團長柯德基,自團部所在地聖彼德市(San Pedro Sula)開了六小時車到首都來接我們,換句話說,我們亦得花上六個多小時車程,才能到達農技團團部訪問。
一路行來極為辛苦。天氣炙熱,路途顛簸,灰沙又大,坐在吉普車上不僅灰頭土臉,而且唇乾舌燥。
一路看到不少業餘的水果店,在住家門前堆置了不少熱帶水果。路上來往的車輛和行人並不多,想來生意不會很好。而那些熱帶水果到處都有生長,採擷容易,因此堆放門前,賣一點就賺一點。
有一家水果店的水果種類最多,我們就停下車來。這家也是把水果隨意堆放,有椰子、香蕉、芒果和桑椹果,香蕉有大、中、小三種「尺寸」,大的不能生吃,用油炸過可當菜吃;中型香蕉與台灣香蕉一樣;小型香蕉粗細如人指,十分可愛,亦頗香甜。
芒果長得黃黃圓圓的,與國內芒果形狀不同,滋味卻似改良種的大芒果。
桑椹果是以塑膠袋裝妥,一袋袋出售,售價合美金一毛二分五,甚是便宜。但是看來紅得發紫的果實,吃起來卻酸得要命。
椰子很大,表皮是黃色的,當地人稱Pipa,而不稱Coco。椰子汁香甜可口,白色的椰肉也可食用。每個碩大的椰子也只賣美金一毛二分五。

這是農技團團部,頗有台灣鄉村風味。(楊永山)
觀光資源有待開發
繼續行去,到了黃昏時分,正好駛至當地有名的湖泊Lago de Yojoa,聽說風光甚美,我們也就在此小憩一番。
Yojoa湖面甚廣,水色淨麗,是個很好的觀光資源,值得開發,但是聽說當地人士籌措不出開發資金,無法興建旅館、餐廳和其他遊樂設施。
湖邊僅有一家小型餐飲店,是一幢木製平房,有一長廊面湖而設。長廊上設有雅座,全採原木裝潢,有樸拙、幽靜之趣。
正逢夕陽西下之時,晚風輕吹,湖水輕蕩,霞光在水面映照出眩目的色彩與光影。
安安靜靜地坐在湖邊,一派安閒適意。能在異國享受這片刻的寧謐,心中自有一番滿足與感謝。
到達聖彼德市時已是晚間七時餘,柯團長安排我們住進旅館,言明第二天一大早展開訪問。

宏國農務處官員前來稻種繁植中心參觀,團員為他們解說抽水站進水情形。(楊永山)
好像來到台灣南部的小鄉鎮中
農技團團部設在一個住宅區中,這兒是他們的辦公室,也是宿舍。附近皆是形式差不多的平房,前後有院子,種有許多在台灣南部常可見到的熱帶植物,巷口也有雜貨店,巷中有小朋友光著上身在嬉戲,給人的感覺,似乎是在台灣鄉下某地,而並不是在千里之外的異國。
團部所使用的這幢平房,是宏國政府提供的,設備很簡單。我們到達時,團員大都已到田間工作去了,由一位雇用的女工看家。廚房燉著的牛骨湯,香氣四溢,確實頗有「家」的感覺。

農技團在山區推廣高冷蔬菜,圖為團員正在指導山地居民有關種植事宜。(楊永山)
一起耕種,勝負立見
農技團的工作田離「家」不遠,開車十多分鐘可達。
這個工作田的正式名稱是:「優良稻種繁植中心」,佔地有五十公頃,通常分三個階段播種,中間還有一塊田劃給宏國稻作技師負責耕種。
宏國氣候穩定,為何要分三個梯次播種?柯團長說:
「這是為了要配合我們的人力與宏國的機械,否則調度不過來。更重要的是要配合種籽工廠的工作能量,如果一次都種下去,乾燥種籽的機械沒有這麼大的處理能量,所以非分三段不可。因為氣候很穩定,三次生產的稻種品質沒有什麼差異。」
為什麼有的田是我們自己種,有的又是由宏國技師負責呢?談到這一點,柯團長笑起來,笑中似帶有神秘意味,他說:
「我們自三年前開始經營這片採種田,平常工作時,宏國農部都會派農業技師和我們一起工作。由於什麼事都是一起做,他們究竟學會了沒有,我們也不知道,所以就想出了這個辦法。在我們的田地中,劃一塊地方,請宏國技師帶領著他們的農民一起試種,我們觀察他們工作的方式,也鑑定他們的收穫品質,這樣就知道在那些方面需要對他們加強輔導。」
走近這片田細瞧,發現他們種得稻株太密,行距也不夠整齊,因此有些地方有倒伏現象。而反觀我們農技團所種的,稻株十分整齊,一行行幾乎是筆直的,行距也相等。
「許多事情說了再多,對方也不見得能領會。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起實地去做,用結果來說明一切。二塊田生長的情形完全不同,這時我們知道應在那些方面加強指導,他們也就知道應在那些方面多加學習了。」柯團長說。

宏國鳥害嚴重,有時成群飛來,遮天蔽日,必須有專人趕鳥。他以木棒敲擊汽油桶趕走鳥群。v。(楊永山)
主管更動頻繁,不易累積成果
我國駐宏都拉斯農技團成立於民國六十一年,十年來,歷任五位團長,柯團長即為第五任,目前在第二任的任期上。
以前四任團長只有一位做到任期滿,其他不是在任上過世,就是自請調職,因此沒有留下多少累積的成果。由此也可見此地生活條件較差,工作亦較難推動。
柯團長是中興大學農業推廣系畢業的,畢業後曾到農校教過英文,而後進入農林廳工作,從技佐、技士、股長、視察,直升到技正,目前是以技正職外調。
由於他是自基層逐步爬升,經管過的業務很多,對農業推廣工作,有學理基礎,也有豐富的實際工作經驗。
柯團長曾經被農林廳選派赴西德進修,當時農林廳長張訓舜率團到歐洲考察時曾召見過他,見他在當地認真學習,亦頗有心得,而留下良好的印象。後來張廳長轉任經濟部次長,並兼任海外會主任委員,當他知道駐宏國農技團團長出缺時,就想到徵召柯德基來擔任團長職務。
柯團長在出發前,張主委曾召見他,並曾給他一番口頭指示。柯團長由於是首度遠赴異域擔任農技團長職務,心中自有一番臨淵履薄的戰競,故不僅把張主委的訓示記錄下來,且至今仍把它壓在書桌的玻璃板下,以示毋忘毋忽的心意:
一、充分體認派遣農技團的意義。
二、與大使館常保持密切聯繫。
三、在團裏不要有指揮同仁的態度,而應以兄弟之情相處。

市區中賣花的婦人。(楊永山)
潛心思索,期能提供最有效的協助
對不同國家,在不同時間,派不同的農技團前往工作,想必有不同的使命。我國駐宏國農技團現階段的使命又是什麼呢?
「我國在許多地方派遣農技團,目的是提供我們的農業技術與經驗,協助各該國或地區發展農業,希望能促進對方的農村建設、提高農家收益與消弭貧富差距。因此,我們應該配合對方的農業和經濟政策,提供具體的貢獻,而不是來炫耀我們有多高明。有了這種心態,才能腳踏實地的工作,在工作中讓對方肯定我們的價值,爭取到真正的友誼。」
「我是在民國六十七年一月到宏國來的,一來就急著想訂出更好的工作方向。但事實上沒有這麼容易,計畫要擬得妥當,必須先瞭解各種背景資料,多方研判。」
「我和團員們一起工作,打算在工作中進入情況。我不斷向他們打聽,向他們請教,漸漸的,我瞭解宏國的農業與經濟政策大致是怎麼樣的,瞭解他們需要什麼樣的配合,也知道我們團員過去做了些什麼……」
但是宏國政府官員變動頻繁,很不容易找定洽談合作的對象。雖說是技術合作,許多時候得自立更生,自己設法使工作生根。

玉米是宏國人民的主食,我農技團員與他們一起進行育種工作。(楊永山)
合作農場不易生效
宏國地廣人稀,缺乏資本,農、工業均未發展,就業機會不多,貧富差距很大。宏國政府有意自農業建設做起,便首先實行土地改革。
原來宏國農村中,有些人窮得只有一把刀,沒有土地,沒有技術,無力改善生活。宏國政府便把廿至卅個農人組織起來,劃一塊土地給他們,成立一個合作農場。政府並讓土地銀行貸款給他們。這樣,有土地,有人,有資金,如果再加上農業技術,農場應該可以經營得起來。
但是結果不然,因為是集體耕種,人人都覺得自己是受雇人,不認為是在為自己工作。他們期望每天領工資,對合作農場的盈虧、成敗,銀行貸款如何償還,俱不關心。
在這種情形下,我駐宏國農技團雖然有心為他們補上「技術不足」這一環,但因對方皆缺乏學習與耕種興趣,而未能發揮作用。
「我發現我們花了很多人力與心血進駐各個合作農場,結果幾乎可說是『徒勞無功』,我感覺工作非轉向不可。」柯團長說。

宏國鳥害嚴重,有時成群飛來,遮天蔽日,必須有專人趕鳥。他以木棒敲擊汽油桶趕走鳥群。(楊永山)
工作轉向,成立稻種繁植中心
幾經考慮、衡量,柯團長決定成立一個稻種繁植中心。
「宏國人以玉米為主食,但並不表示不喜歡吃稻米。是因為玉米比較便宜,每磅才二毛五分;而稻米較貴,要一塊多錢。既然如此,農家種稻米一定可以增加收益。而要種稻,就得有好的稻種。」
「過去他們稻種大多靠進口,僅少數是本地種,數量不夠,品質也不佳。於是我就想,如果可以自行供應優良稻種,不僅可減少宏國的外匯支出,也可提高稻產量、增加農民收益。而且集中人力經營一個示範農場,效果也會比較顯著。」
宏國政府對柯團長的優良稻種供應計畫十分歡迎,計畫書是雙方一起擬出的。然後由我農技團四處尋覓適宜的土地。
「結果我們找到了目前這塊地方,因為此地交通方便,附近又有水源。」
「這塊地的經營十分辛苦,宏國政府是答應撥調大型機械來協助我們整地,但是事先都得辦手續申請,文書來往難免會有耽擱,令我們十分著急。為了不延誤農時,我們一方面等,一方面只有先動手,有時開小型農機來取代,有時就一鋤一剷地用人力去挖掘。誰知就在快要就緒的時候,突然下了一場空前的大雨,堤防沖垮了,土壤流失了,排水溝也堵塞了,眼看著汗水、心血的結晶完全付諸流水,我們幾個大男人忍不住捶胸頓足,眼淚都掉下來了。」
「但是懊惱、喪氣又有什麼用呢?我們只有重新再來過,並且把各項工程做得比以前更堅固結實些。」

農技團指導山地居民種植花卉。(楊永山)
同仁皆高興有新的工作據點
我駐宏國農技團連團長共有九人,其中李新松、吳文政、馮朝程負責稻作。
李新松資歷最久,自開團就來了。他是中興大學農藝系畢業的,今年四十三歲。
十年來,他在工作中經歷過不少困難,但總是有心要在困難中完成使命,從未想過打退堂鼓。
他當年曾經進駐許多合作農場工作過,深感難以發揮,不易見到績效,因此以實際的體驗向團長反映,終於兩人想出了優良稻種中心的計畫。
換了工作場所之後,李新松深感工作比較有意義,心情也比較愉快。「我們花了多少時間和氣力,就可以看到多少成果。去年我們就收了二百萬磅的稻種。」
工作自然仍是很辛苦的,「我和馮先生二人負責稻種栽培。國內農家有二、三公頃地已經算是很大了,這兒卻有五十公頃,在田間走來走去,不必做什麼,就很累人了,何況是在大太陽底下,還要出力工作。」
「以目前這個階段的工作來說,這堶n噴藥,那堶n施肥,那堣S要灌水,在田媮`是忙得分不開身。回到家時已累得動彈不得了。」

山區交通不便,居民以騾、馬為交通工具。(楊永山)
不陶醉既有成果,願迎向新的挑戰
李新松主張在這個稻種中心上軌道之後,就移交給宏國政府,另找一塊地重新開墾,「新的工作,會帶來新的挑戰,必須要發揮智慧和毅力才能克服。但是我們要這樣不斷奮鬥才能證明自己的能力,才能建立起良好的口碑。」
馮朝程是屏東農校畢業,今年已六十歲,到宏國六年。他年事已高,還能適應田間辛苦的操作?
「我不喜歡坐辦公廳,我以為以我的所學和所長,在田堣騆能施展。而且我愛土地、愛作物,看到作物從土地堳_出來,然後成長、壯大、結實,我心裡便會覺得很快樂。」馮朝程說。
吳文政負責水稻良種繁植、田間檢查及室內分析發芽試驗工作。他今年卅八歲,嘉義農專畢業。
他的工作地點不在我們農技團的的採種田,而在農務部的種籽生產處。他指導並協助宏國技師作室內種籽檢查;並配合宏國農技人員到各地督導採種契約農戶,教他們如何整地、播種、施肥、除草、除蟲……等。
他告訴我們,採種田與普通稻田的耕作方法大致相同,但是更嚴格一點。要注意保持種籽的純度,需經過多次去偽去雜的手續,以免有異品種或雜交種混跡其間。簡單的說,吳文政擔任的是種籽的鑑別與選取工作。
如何鑑別稻種的優良與否呢?
「品種各有特性,一般而言,優良稻種必須具備的條件是:第一,米質要好,就是腹白要少,如果太多的話,澱粉太多,吃起來沒有韌性。第二,產量要高。第三,對病蟲害的抵抗力強。第四,株高不要太高。第五,生長期不要太長。」

我駐宏國漁技團已有七年歷史,過去曾在漁撈作業與養殖淡水魚蝦方面,與該國進行技術指導與合作,這是過去在工作時留下的鏡頭,但是當我們前往訪問時,新任團長到任半年多,唯一的團員即將任滿回國;團長不贊成繼續過去的工作項目,主張改做水產加工,但是尚未開展。於是當我們經過四個小時車程抵達漁技團團部時,發現舊的業務已經結束,新的業務猶未展開,徒勞往返,極為失望。(楊永山)
水利設施加強規畫與施工
宏國因為水利設施有限,農民又不耐水稻的精密作業,故採陸稻耕作。整地時不必整得很平,不必灌水,用播種機播種,發芽後,再視需要灌水。
「陸稻與水稻用相同的種籽,如果管理不一樣,收穫的品質雖所差有限,但是產量有高低。水稻因為花的工夫多,產量高。」吳文政為我們解說。
宏國因為土地大,不必計較單位面積產量,喜歡採粗放省工的耕作方式。
即使是種陸稻,我農技團仍主張在發芽後灌水,因此引水灌溉也是很重要的事。
楊文村與施丁文均擔任水利技師。
楊文村說,宏國欠缺水利工程人才,水利設施十分欠缺。
「我三年前剛來的時候,和開發銀行合作,農民向開發銀行貸款,我們幫他們建築水利工程,農民再分期還錢。我第一個工作是到一個佔地六十公頃的合作農場去測量與規畫,那個農場原也有簡單的水利設施,是一家水利工程顧問公司設計的。工程是做好了,但田地還沒有推平。我就先把土推平,然後築水路,並加做排水系統.如果發現有設計不妥處,即加以改善。大概當時做得還不錯,後來有很多農場或農家都來找我們協助。」
到一個水利工程尚未發展的地方來工作,較易處於一種專家和權威的地位,久而久之,會不會因為沒有競爭、沒有挑戰,而變得自滿而不想求進步了?

我駐宏國漁技團已有七年歷史,過去曾在漁撈作業與養殖淡水魚蝦方面,與該國進行技術指導與合作,這是過去在工作時留下的鏡頭,但是當我們前往訪問時,新任團長到任半年多,唯一的團員即將任滿回國;團長不贊成繼續過去的工作項目,主張改做水產加工,但是尚未開展。於是當我們經過四個小時車程抵達漁技團團部時,發現舊的業務已經結束,新的業務猶未展開,徒勞往返,極為失望。(楊永山)
國情不同,要懂得隨機應變
「那可不見得,這裏土地大,山多,土地不平,又採大規模耕作,和國內情況大不相同。以前在學校和工作中所學到的一套,在這裏不見得行得通,必須隨時動腦筋,要能隨機應變。」
他對自己的工作深具使命感,並且說:「宏國貧富懸殊很大,農村中有人實在太窮了,我很願意竭盡所能幫他們建設農村,增加農人的收益,說不定可以藉此改造他們的社會環境。」
施丁文到宏國一年多,主要是在稻種中心內工作,負責給水工程、測量設計及水利設施的維護管理工作。有時他也跟楊文村到別的農場去測量,為他們設計與繪制水利工程圖。

我駐宏國漁技團已有七年歷史,過去曾在漁撈作業與養殖淡水魚蝦方面,與該國進行技術指導與合作,這是過去在工作時留下的鏡頭,但是當我們前往訪問時,新任團長到任半年多,唯一的團員即將任滿回國;團長不贊成繼續過去的工作項目,主張改做水產加工,但是尚未開展。於是當我們經過四個小時車程抵達漁技團團部時,發現舊的業務已經結束,新的業務猶未展開,徒勞往返,極為失望。(楊永山)
國內供應農機,宜注意品質
稻種中心田間耕種所使用的機械,由吳銘湖負責修護與保養。機械種類有:耕耘機、玉米脫殼機、大豆脫殼機、水稻聯合收割機、抽水機和動力噴霧機等,都是台灣運去的,除了修護之外,還負責機械的改裝、改良,以適應宏國的氣候、土質與耕作面積。
農技團的機器也常借給當地農場、農戶使用,吳銘湖也須前往給予技術指導。如果機器壞了,就得趕去修理。
由於農機損壞率相當高,令他疲於奔命。因此,他有個感想:「公家購物都是公開招標,由價錢最低的得標,品質往往未達標準,這一點希望能夠改進。因為這些機械不只是我們在用,如果品質好,外國人用了有信心,就會向我們買,我們農機就可多個外銷市場;反之,是丟臉丟到外國來了。」
除了種稻之外,農技團中有位雜糧技師陳添來,他被派駐宏國農部的一個實驗所工作,負責玉米的育種。
「育種的目標是一方面要提高產量,一方面要抗病蟲害,還要將株高矮化,使它不易被風吹倒,機械收穫時也較方便。」
平時工作他是與宏國技師一起進行,最主要的是做花的授粉,無論自體授粉、異株授粉或混合花授粉,都以人工進行。由於玉米有絨毛,玉米田裏又多小蟲,工作起來皮膚會發癢,這一點很令他頭疼。

我駐宏國漁技團已有七年歷史,過去曾在漁撈作業與養殖淡水魚蝦方面,與該國進行技術指導與合作,這是過去在工作時留下的鏡頭,但是當我們前往訪問時,新任團長到任半年多,唯一的團員即將任滿回國;團長不贊成繼續過去的工作項目,主張改做水產加工,但是尚未開展。於是當我們經過四個小時車程抵達漁技團團部時,發現舊的業務已經結束,新的業務猶未展開,徒勞往返,極為失望。(楊永山)
攀山越嶺,推廣高冷蔬菜
玉米之外,農技團還輔導種植高冷蔬菜與花卉。
由於宏國天氣太熱,平地蔬菜老是種不好,最後只有把腦筋動到山地。
園藝技師李雄康負責推廣高冷蔬菜,他的工作地點在山區,崎嶇的山路往往來回要開車五、六個小時,實在很辛苦。
高冷蔬菜自去年三月開始推廣,宏國農部亦派有一位推廣員配合。山區農民都為自耕農,比集體農場中的農民樂意接受輔導,耕作成果也好得多。
目前正在說服他們放棄原始坡地與燒山的耕種方式,教他們闢梯田及使用肥料。
除了高冷蔬菜,如:胡蘿蔔、甘藍菜、花椰菜……等,並推廣花卉的種植。未來還打算推廣水果,譬如蘋果、水蜜桃等。
目前工作重心是鼓勵生產,接著是輔導運銷問題。我農技團並代山區農家向宏國政府呼籲闢建產業道路,並請農部派大卡車進山協助運銷,宏國政府已應允配合。
柯團長目前已進入第二任任期,並簽下第三任任期的新約。他說在宏國三年多來的工作,是他一生中最辛苦的,那麼他為什麼還願意繼續做第三任呢?

聖節假日,當地人民紛紛到海邊戲水。(楊永山)
身體辛苦,心靈滿足
「是體力上的辛苦,但並不是精神上的痛苦。過去我不是在學校進修,就是坐辦公桌,不像現在天天得頂著大日頭在田裏工作。但是辛苦歸辛苦,精神上還是感覺很有意義。辛苦三年,稻種中心的產量與品質可謂已有具體成果,宏國朝野對我們相當尊重與支持,同仁間也處得如兄如弟,我想我多少實行了張訓舜先生給我的指示,心裡因此感覺很踏實、很欣慰。」

稻種繁植中心內的排水溝渠。(楊永山)

水利技師正在測量,計畫興建更多的水利工程。(楊永山)

當地芒果香甜,小娃娃啃得開心。(楊永山)

宏國人不愛吃豬肉,所以未加圈養,街上常可看到自生自長的豬隻在覓食。(楊永山)

天氣太熱,居民在樹蔭下納涼。(楊永山)

賣水果的婦女。(楊永山)

聖彼德市的主教座堂。(楊永山)

教堂對面廣場有許多攤販,這是其中一家賣玉米餅與炸香蕉。(楊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