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對手是自我
射箭有點類似高爾夫和體操等運動,是自己和自己比賽。從瞄準、拉弓、放箭到中靶的過程,「完全存乎一心」為參加奧運而暫棄建材生意的國手顏滿松認為,比賽時最不易克服的難關就是「自己」。
要達到沈穩境界需要時間修養。年紀最輕的奧運國手賴芳美談到,去年澳洲世界杯的經驗,她形容是從「天堂」墜入「地獄」。「剛開始卅公尺第一局的三枝箭,暫居第一」,但是她稍一分神,報應就來了——第二局只得十分,掉到了最後一名。
除了要沉得住氣,對於外來的干擾,像熱情觀眾的歡呼、照相機的潰擱n、突然斷弦等,也要能應變得當。
前年在高雄楠梓舉行的射箭賽,當時廿二歲的邱炳坤就曾因為攝影記者快門的微響,讓「快煮熟的鴨子」——破亞運紀錄的廿萬元「飛」了,「只能怪自己修養不好」,他說。
經過長期磨練,今年六月十六日,邱炳坤表現判若兩人。他在李登輝總統面前,也不管旁邊虎視眈眈的卅餘架照相機,露了一手百步穿楊的功夫——正中黃心;「沒有虛長二歲」,他有感而發。
東方選手的奪標良機
一九七二年德國慕尼黑奧運,首度將射箭列入正式比賽項目,早期多是美、蘇、西德等國雄霸。從一九七九年韓國女將金珍浩射下世界盃金牌後,東方人才在這項較少受體型影響的競賽中,逐漸嶄露頭角。
去年,邱炳坤、劉碧瑜、秦秋月,都創出單項全局一千三百分以上的佳績,而有接近世界級水準的實力。
射手「準頭」夠,在今年奧運才有與人爭牌的機會。
國際射箭協會對於參加一九八八年奧運射箭賽的規定是,每個國家限派三男三女,男女射手的資格是單局全項要超過一千一百分。不過,中華奧會的標準卻更「嚴苛」——男的高出一百五十二分、女的是一百四十五分。
今年初,國內一百多名射手連續舉行三次選拔賽。五月,代表隊名單底定:邱炳坤、胡培文、顏滿松、劉碧瑜、秦秋月、賴芳美等六人。他們都是第一次參加奧運會,其中邱炳坤、劉碧瑜分別是一三○二、一三一五分的單局全項全國紀錄保持人;秦秋月是我國第一位超過一千三百分的選手;胡培文是卅四歲才摸箭的「老」新人;賴芳美今年剛從高職畢業,年紀最輕。
相較於韓國從二千多名朝九晚五的「半職業」好手中,精挑出六人,我們的「僧」不免太少,林圭璋教練對「六虎將」有信心。
女子團體出線希望濃厚
他分析子弟兵奪標的可能時指出,以今年元月在印度舉行的亞洲盃錦標賽為例,我國代表選手團體成績不錯,邱炳坤、顏滿松、謝福鑫三人以七四五一分,獲得男子團體銀牌,僅次於南韓;劉碧瑜、賴芳美、秦秋月三女將則以七五七七分,奪得女子團體銅牌,次於南韓、中國大陸。
雖然在亞洲盃的團體名次男優於女,但是歐美各國的男子組實力極強,我們佔不到便宜;然而,亞洲女射手的功夫在世界上佔有一席之地,南韓女將金水寧就是目前多項世界紀錄保持人。我國實力與南韓、中國大陸、美國相差不遠。「女子團體值得一拚,有得牌的希望」,他說。
新制度為個人賽帶來生機
雖然個人得牌較難,不過今年奧運射箭個人賽修改規則,首次採行晉級制,給平均射齡不到六年的我國選手帶來一線希望。
過去奧運會,是以四天的二百八十八枝箭,來決定個人賽的名次,拿牌得有真功夫和體力、耐力。而晉級制是一天一天地淘汰,想拿牌者,若能從預賽到決賽連過「五關」,即可在最後八強的卅六枝箭決賽中,一決高下。
新的晉級制「有時得靠運氣,新手或許能佔優勢」,在去年世界盃比賽中,曾入圍最後十八名複賽的劉碧瑜,提到當時的一位西德黑馬:「她的實力泛泛,卻能擊敗多位頂尖好手,得到了銅牌。」
對實力並非頂尖,被列入二級隊伍的我國選手來說,若能嫻熟晉級賽制的賽程,學會步步為營的技巧,個人拿牌或仍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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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八年漢城奧運會將於九月十七日開幕。圖左前側建築物是舉行棒球賽的蠶室運動場。(漢城奧運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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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成棒代表隊球員分成攻、守兩方,進行夾殺、刺殺等演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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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在玩接球遊戲?不,這是加強柔軟度的訓練。(鄭元慶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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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四個多月的集訓期,為避免球員感到單調,教練團特別在晨操裡,安排又蹦又跳的韻律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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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耀漢奮力飛身一踢——正中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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跆拳道隊的五位悍將(自左而右):黃耀漢、童雅琳、白允瑤、陳怡安、梁玉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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跆拳道是項激烈的運動,不論是訓練或比賽,事前都要有足夠的熱身,才能避免運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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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合手的弓箭,才能使射箭手比賽時得心應手。(鄭元慶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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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射箭代表隊「六虎將」英姿煥發,自左而右:顏滿松、邱炳坤、秦秋月、胡培文、賴芳美、劉碧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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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最內圈黃心,可得滿分十分,這是每位射箭手最終的目標。(鐘永和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