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杏花村.。(邱瑞金)
自從車商引進吉普車,一波波的吉普車友在台灣誕生。他們開入山林、駛向海濱,探索台灣之美,只是,這一場靠著吉普車與自然進行的對話,車友或許盡覽台灣之美,大自然,是否能全身而退?
溪水潺潺流過,兩岸山坡青翠而陡峭,溪谷裡一隊吉普車像螞蟻雄兵一般,小心地越過滿佈礫石的河床……。大自然的愛好者駕著吉普車,探索著福爾摩沙的風光。他們在山間享受遠離塵囂的自在,卻也發現山林的面貌正一點一滴在改變。
「以前我們在溪裡看到的魚有這麼大,」吉普車友黃世宗兩手攤開一尺多,他說:「現在很多溪流都被污染了,就算有魚,也只有這麼大的。」黃世宗兩手間的距離縮到一個巴掌大。
車行裡,幾位隸屬「四驅聯盟車隊」的車友將車開來保養整理,在等待的時間裡,大家喝著薄酒熱茶,伴著瓜子花生,閒聊開來。談著那些開路工程對山林造成的破壞,講盜採砂石對河川地水土造成的影響,也說盜採林木的山老鼠有多麼猖狂。不過,這些車友沒想到,生態公敵的標籤最近也貼到自己身上了。
溪床上的車痕
三月底,「主婦聯盟」召開了一場「樂山疼山座談會」,與會的多位學者都提出吉普車對山林造成的干擾和破壞。中山大學海洋資源系教授方力行,多年來研究台灣河川魚類的生態,他帶著學生走過曾文溪、高屏溪等許多台灣中南部和東部的河川。方力行的研究檔案中,一疊疊他和學生到河川中上游追蹤魚類的照片,有不少魚被電死的影像,慘不忍睹。
但近幾年來在山裡做研究,方力行更注意到另一件人類留下的足跡:河川淺水區的溪床上有許多吉普車的車輪痕跡。
幾乎在台灣各流域進行生態研究的學者都看過吉普車的蹤跡,方力行以他經常調查的南台灣各河流粗估,每三處就有一處看得到吉普車痕,許多學者卻認為這個數字還太保守了一點。剛從台東金崙溪回來的屏東技術學院森林系副教授戴永禔說:「有些河床上不是幾條車痕而已,根本已經被車輪壓出一條路來了。」
二次世界大戰的英雄
現在在山林中穿梭的吉普車,不但跋山涉水難不倒它,征服險阻更是它原始的使命。
二次世界大戰時,美國軍方為了加強人員物資的運輸,開發出四輪驅動、動力強勁的運輸車,能夠橫越汽車望之卻步的沙灘、泥地、碎石路、小溪淺灘、險升坡,也因此為美軍立下許多汗馬功勞。
戰後,生產吉普車的汽車公司將它稍加改良成適合一般民眾使用,量產販售到民間,成為人們接近大自然的最佳代步工具。而它原來的英文名稱縮寫GP,也被使用者取其jeep的讀音,統稱為吉普。
身上流著純正軍人血統的吉普車,給人豪邁不羈、瀟灑粗獷的印象,駕駛它在荒煙漫草裡馳騁,彷彿是從電影裡走出來的拓荒英雄。
民國四十六年,裕隆汽車公司和美國廠商合作製造吉普車成功,不過當時國民所得不高,汽車在國內仍算是奢侈品,休閒風氣尚未形成,吉普車也還在禁止進口的名單上,所以只限於軍事、林務、電信等公務用途。直到民國七十九年開放進口,汽車公司首先從日本引進吉普車,加上休閒風氣的提升,才帶動了吉普車休閒風潮。尤其台灣多山,地形險峻,有了吉普車代步,深入山林水澤更是得心應手。
五萬輛吉普車
目前國內吉普車市場佔有率最高的吉星車系,每個月大致維持五百輛左右的業績,約佔每月新車數量的百分之二至三。太子汽車公司業務部副理黃亨旺估計,台灣現有的吉普車有五萬部以上。
幾年來從事吉普車銷售的黃亨旺認為,絕大多數人買吉普車是買它帥氣的外型,實際上只當成一般房車使用,只有兩成的車主會開著它經常上山下海。
但為推廣吉普車,車商還是會強調吉普車上山下海的性能,也不時針對吉普車舉辦活動。例如太子汽車成立了吉星俱樂部,每年舉辦四次活動,這些活動主要是在一些知名大型遊樂區裡,每次活動都有數百輛,甚至一、兩千輛吉普車來參加。

香港島夜景.。(邱瑞金)
另一家代理克萊斯勒吉普車系的標達汽車公司則更積極,常強調吉普車的「探險」功能。標達汽車公司直營課營業所主任魏樹聲說,標達與專業玩車的「探險家車隊」合作,定期舉辦活動,帶客戶深入野外景點,體驗吉普車越野的樂趣。車不越野枉四驅
吉普車和普通房車最大的不同點在它具有四輪傳動、較高的底盤以及較大的扭力。車主為了往山林裡走,對車子的越野能力有一定程度的要求,十之八九還會對車子進行改裝。
裕豐輪胎行老闆姜義濱說,提高底盤是絕大多數車友升級的第一步,底盤甚至可以比原來高出十吋。部份車友還會加強前後保險桿、裝上上了鋼索的絞盤,有時還裝上幾個能夠穿透黑暗的強力大燈,一部威風凜凜的越野吉普車就誕生了。
有了這一交通利器,加上車商與車行的推波助瀾,與志同道合的車友呼朋引伴,吉普車隊出遊成為近來台灣頗熱門的休閒活動。例如探險家車隊就是以車友開設的車行做為聯繫站,平時保養改裝車子,假日時十幾部、甚至幾十部車一起開拔到野外遊玩。
中華民國越野吉普車運動協會總幹事黃鈺庭保守估計,國內車隊總數約在上百個,分布在全省各地,有些大車隊號稱有數百部車,規模小的,五部車就可組成。
除了嚮往吉普車的豪邁性格,經濟能力和空閒時間則是玩車的基本條件。許多吉普人都是三十五歲以上、有錢有閒;還有些熱愛潛水、釣魚、登山、賞鳥等戶外活動的人,也很容易間接成為吉普車友。
有些車隊每個月至少會舉辦一兩次跋山涉水的露營活動,從爺爺到小孫子,一起開拔到幽靜的山谷中享受森林浴。出發的時候,車隊軍容浩大,有時多達幾十輛,前後綿延數十公尺。為了連絡方便,車上通常會配備無線電通話器。
深山旅程
「出發!上路、上路!楊老師帶路,再來是新高山,三之三、立可白跟上去,……」陸海空車隊這天要出發到新竹山區的泰雅族部落「斯馬庫斯」,台號就叫陸海空的隊長葉鎮亞下達出發令,吉普大軍在指揮下一部部地循序上路。
「楊老師」是一位退休的教授,「新高山」則是日據時代,日人給玉山取的名字,現在被吉普車友借用為台號。台號「陸海空」的隊員則是資深警消……,來自各個階層、不同背景的一群人,因為吉普車而串連在一起。
經過管制哨所,和駐在所員警交涉了幾分鐘,一串車隊就獲准進入通往斯馬庫斯的林道。
「會車、會車,小烏龜一部。」在曲折崎嶇的林道上,一面是懸崖、一面是峭壁,車友前後照應著,小烏龜是車友給一般自用小客車取的渾名。「會車、會車,風火輪兩台,」過了一會兒,兩輛摩托車和這列車隊擦肩而過,駛入了車隊帶起的煙塵中。
離斯馬庫斯還有一段距離,車隊先在李棟山莊過夜,打算隔天一早朝向斯馬庫斯出發。李棟山是日據時代日人與泰雅族人血戰的所在,現在則有退伍老將朱萬鶴在這兒建起一棟山莊供遊人歇息,來客無不尊稱他一聲「莊主好!」
夜晚在車友忙著張羅晚餐時悄悄來臨,全套炊具、茶具,甚至是小型電視、伴唱機和五彩燈光,一場山林裡熱絡的烤肉晚會展開了。有的車友悄悄地離開晚會,在星辰、飛鼠、畫眉還有許多森林裡的小動物的注視下,展開一場探險之旅。
隔日一早,車隊往斯馬庫斯出發,在路上車隊遇到的水泥攪拌車和怪手,正在鋪設水泥路面和擋土牆。離開了水泥路面,車隊進入了顛簸的土石路,車速只能維持不到三十公里的時速,車子左搖右晃地像艘海上的小船。
經過兩個小時的「運動」,司馬庫斯就在眼前,「以前我們只能把車開到對面的山頭瞭望斯馬庫斯,」立可白說,現在林道已經開進了斯馬庫斯。
在回程中,一條指向河床的叉路吸引了車隊的注意,因為河床是車友「操車」的標準地形之一。河床上有各種大小的石頭,又有水流的沖刷,是考驗技術的天然競技場。車友紛紛把車開到溪床上,同行的小朋友則迫不及待地把鞋脫了,走入沁涼的溪水……。
路過動植物的家
像陸海空車隊這種兩天一夜的斯馬庫斯之旅,由於山裡頭的林道四通八達,入山證也很容易申請得到,已經成為各個吉普車隊常見的活動。
只是,吉普車的活動深入山林水澤,在吉普車友的快樂旅程之後,也為自然界帶來無可抹滅的傷痕。「現有的吉普車已經對山林造成很大的影響,日本車又開放進口,影響勢必更大,」中山大學教授方力行頗為憂心。
由於淺水河床是河川魚類的棲息地,也是許多魚類產卵的溫床,吉普車輪一輾過,溪床上的小石頭被大力攪動,陳年的青苔和附著其上的魚卵都被磨去,原有的環境也被重新配置,河川魚類的生機受到嚴重的威脅。
除了在溪床操車會破壞河川生態環境,台大動物系副教授李玲玲也指出,如果吉普車造訪山林的次數太頻繁,一次去的車輛數目又很多,破壞就會更加嚴重。如果車友為表示「神勇」,炫耀車子性能,而故意開離路面,開到溪床上玩車,對地質和生態的破壞更是直接。
不只是河川魚類受到吉普車威脅,屏東技術學院森林系教授劉吉川說,泥灘、沙地、礫石灘中的土石空隙是許多兩棲、節肢動物和微小生物的家,吉普車開過會將土石的密度壓實,首先迫使這些生物必須走到地面,面臨天敵威脅。另外,陸域上車輛重壓也會破壞植物的根系或是地表的植被,土壤中的二氧化碳濃度也將產生變化,進一步還會影響水土保持。
沙地也是吉普車可以克服的艱難地形之一,墾丁國家公園範圍內的風吹沙和九棚大沙漠也有許多吉普車前往「操車」,更有業者以表演特技為名目招攬觀光客。正在做全省地景調查記錄工作的台大地理系教授王鑫指出,台灣特殊的地景沙丘,是很脆弱的地形,吉普車在上面奔馳,對水土保持的負面影響很大,林務局刻正進行的防風定沙工作就受到很大的挑戰。

吉普車深入荒山峻嶺冒險意味十足,卻也引起是否會對生態環境造成破壞的隱憂。(邱瑞金)
至於山林裡的吉普車,李玲玲認為,人跡罕至的深山都是動物的家,車輛的噪音會干擾到動物的生活,如果再加上紮營露宿,還帶了卡拉OK,附近的鳥類動物都被嚇走了。把垃圾帶回家
針對近來遭到生物學界指責,「我們不敢說沒有害群之馬,可是車友應該不會故意破壞自然環境,」中華民國越野吉普車運動協會協會監事曾銘宏說。他們在進入山林之前都依照法定程序辦理入山證,進到山裡就循著既有的林道走,沒路的時候吉普車實在也無法再前進。
黃鈺庭說,偶爾協會發現車友有不當行為,例如被檢舉亂丟垃圾或是在木石上刻字噴漆,不管是不是加入協會的車隊,協會都會加以勸諫。黃鈺庭也呼籲大眾如果發現吉普車友有不當行為,可以記下車上所貼的車隊名稱。協會監事曾銘宏說:「車上的貼紙就像是學生的名牌,做錯事很容易就會被認出姓名年級。」
協會理事長陳金柱說:「我們下次還會到同樣的地方去玩,如果把環境搞砸了,也是破壞到自己下次的遊興。」
透過協會和同好間的聯繫,吉普車隊也有一些出外遊玩的規矩。黃鈺庭舉例說,協會會要求車隊到了山裡面,不要破壞一草一木,而且要把自己帶進來的垃圾帶回家。由於吉普車的載運能力比登山者強很多,所以有時也會把別人丟在山裡的垃圾一起運走。黃鈺庭說,山裡沒有垃圾桶或是垃圾堆,也沒有清潔隊會來收垃圾,所以通常都是一個人丟,大家跟著丟,久而久之就形成垃圾堆,如果吉普車把垃圾堆清走,那個地方也就不會有人丟垃圾了。
放下機械
「把垃圾帶回家」的觀念行之有年,已經漸漸成為一種共識,但是如方力行等專家學者所提出更進一步的生態保育觀念,在吉普車友間卻還不普及。
一位車友抱怨說,生態方面的知識應該多向車友宣導,讓車友知道要如何做,才不會在休閒的同時對自然界造成破壞。
比起盜採林木、砂石和濫建濫墾的行為,屏東技術學院森林系教授劉吉川認為,吉普車的傷害還不算大。加上吉普對山林造成的影響,目前並未有具體的調查研究,因此問題雖然被提出,卻未被重視。
但劉吉川認為,最好還是不要把車飆到溪床上,因為台灣的河川生物種類很多,繁殖期也不一樣,尤其是車友經常在溪床活動的十一月到隔年四月的枯水期,其實只要河床上有水流過,或是有青苔附著,都表示這條溪有生物存在。
中華民國山岳協會秘書長梁明本熱愛登山,也曾參加車隊的活動,他比較兩種活動之後認為,吉普車入山是靠機械力,很容易就可以達到目的地,而且負載量大,什麼文明的產物都可以帶進去,至於登山就比較需要耐力,背負的東西也只限於維持生命所需。
台灣生態研究中心負責人、靜宜大學副教授的陳玉峰就認為,台灣並不適合發展吉普車休閒,吉普車充其量只能當成交通工具,不該導向遊憩。如果真愛運動、愛自然,應該放下機械器具,不要對自然造成任何破壞。
劉吉川建議,吉普車是一種技術性的運動,應該在固定的場地活動,例如人工練習場,或是利用廢棄的砂石場。黃鈺庭就說,協會也曾想過整地興建人工練習場,但是經費和土地都是問題,如果政府固定開放幾段溪流,協會倒是很樂意把活動都集中辦理,減低對環境的破壞。
無政府狀態
做生態研究的方力行也曾駕駛吉普車徜徉在大自然的懷抱,一九八○年,方力行在美國加州一個保護區觀光,當時駕著旅行車的他才離開馬路舖面一、兩分鐘,馬上就被警佐攔下,還開了一張五十五美元的罰單給他,是他當時薪水的六分之一。
反觀國內,在山地保育方面,目前僅能做到入山證的核發,近來觀光局為了推動山岳遊憩,還計劃將甲乙種入山證合併、電腦化,使得入山的申請手續更簡便,以吸引國內外的觀光休閒人潮。
山地出入管制更鬆動,相對來看,民眾在山地裡的活動管制應該更嚴謹,但是林務局育樂組保育課課長管立豪指出,巡山員並無司法警察權,無法管制人車在山裡的活動,頂多只能依據國安法,對沒有申請入山證就違法進入者每人科處六千元的罰款。至於針對自然生態的保育規定,目前是以文化資產保存法做為法令依據,尚未有統合的生態保育法。因此戴永禔說:「山裡面幾乎可以說是無政府狀態。」
國家公園或是政府劃定的森林遊樂區是管理比較嚴謹的自然區域,有管理處和國家公園警察隊維持環境,國家公園法也明定「國家公園區域內禁止將車輛開進規定以外之地區」,但是實際取締人車不當使用的例子實在少之又少。墾丁國家公園管理處保育研究課課長劉新明說,現有人力還不足以針對吉普車的活動加以管制。
四、五年前,曾有業者利用澎湖沙港到員貝的踏浪古道,規劃出以吉普車踏浪的行程,結果嚴重破壞了當地的海洋生態。因此,交通部觀光局澎湖風景特定區管理籌備處在八十二年成立之後,隨即禁止,並和業者溝通,在租車業者的配合之下,吉普車就不再到澎湖踏浪了。不過這樣的例子在國內太少見了。
台東金峰鄉的比魯溫泉是這一兩年來車友遊憩的熱門景點,沿著太麻里溪上溯,將會進入大武山自然保留區。管立豪說,去年十一月左右,曾有一部吉普車在那裡被沖走,一位車友因此淹死,現在當地警察已經和林務局合作,對太麻里溪流域加強管制,但也只限於緊縮入山證的核發,保護「人身」的安全。
適度管制,永續經營
儘管山裡幾乎是無政府狀態,但生態保育的考量卻不能跟著停頓。當下若要針對被破壞的河川進行復育,方力行提出建議:台灣的河川都是各自獨流入海,各條河川的污染和破壞程度互不相關,如果在棲地還沒破壞前把一段河川對外封閉,則三年之後,還是可以恢復河川生態。
長遠來看,劉吉川認為,如果透過適當控制與經營,就可以同時兼顧觀光與自然保育。各國近年來均成立國家公園、生態保護區,某些地區有限度地容許遊客拜訪,就是兼顧兩者的做法。方力行以吉普車到風吹沙的情形為例說,如果在東北季風比較強的前期以適當的時段開放,則風力在幾天之內就可以再覆上一層沙,至於其他時間,車友不要進入,以保持地形的原貌。「這樣一來,生態觀光可以是非消耗性或低消耗性的資源利用,能夠永續經營下去,」劉吉川認為。
國內的先例是福山植物園已經實施人數管制,並在動植物的繁殖期關閉,才得以維護植物園中的生態。而觀光局目前也從資源保護的立場出發,規劃開發全國的山岳遊憩活動,儘量在資源保護和休閒遊憩之間取得平衡。但是梁明本指出,政府的規劃的腳步通常趕不上開放的腳步,解說員不夠、法令規劃不足,而台灣又小,一個景點一旦被發現,大家就一窩蜂地跑去,以致山岳遊憩的現狀一團糟。
更基本的問題是,目前大部份國土的地景調查、記錄和評估資料都不足,哪些地區可以開放,哪些地區需加限制,哪些地方需全面封鎖保護,並無定論。而眼前吉普車進到深山裡,就像大海中的一條小船,即使已有現行法令規定人車不准進入的自然保護區或是保留區,「還是會有吉普車跑進去,」管立豪說。
目前政府規劃不足,生態環境的資料缺乏,車友的自律就變得格外重要。現下除了車友們內部自我約束外,深入山林的吉普車友絕大多數都是自然的愛好者,若由吉普車運動協會與各個車隊的隊長帶頭深入去了解台灣山林水澤的生態環境,進一步檢討以往較不注意的魚類繁殖區河床破壞等問題,甚至加入義工行列,自律之外也幫忙監督檢舉不法商人伐山盜林等破壞山岳生態的行為,洗刷「野巒遊戲」、「山林終結者」的惡名,成為台灣山林保護的生力軍。吉普車探險和生態環境保育之間是否能有一個平衡點,就得看這些裝甲山友的自我實踐了!

吉普車的越野性能最初是為了因應戰時的運輸而設計,搶灘是它的拿手好戲之一,早年在台只有軍方可使用它,人們因此對吉普車常有「英雄」式的聯想。(邱瑞金)

對常在台灣山林裏出入的林務、電信等工作人員來說,吉普車是不可或缺的得力幫手。(邱瑞金)

順著林道開,不知不覺就進入了深山的懷抱,放眼四周盡是青翠綠意,耳邊是鳥唱蟲鳴,再深吸一口芬多精,清涼舒暢、塵囂盡拋,吉普車確實使得入山容易許多。(邱瑞金)

(邱瑞金)

許多喜歡往野外走的車友會將車子改裝一番,加大輪胎尺寸、托高底盤之後,越野能力隨之大大提昇。(卜華志攝)(卜華志攝)

「會車,會車,小烏龜一部。」吉普車隊出遊絕對遵守隊長的指示,行車間一部接著一部循序前進,並且靠著車上的無線電互相聯絡。(邱瑞金)

(邱瑞金)

河床是吉普車操車的標準地形之一,卻也是許多溪流生物的繁殖棲息地,吉普車友在無意間破壞了不少生物的家園最遭詬病之處。(邱瑞金)

淺水河床是許多生物棲息繁衍的溫床,這些瀕臨絕種的魚只是其中的一種。身軀只有七、八公分的小魚苗如果想在一年後長成二十公分長的成魚,還需要人類不要去打擾它們才行。(鄭元慶攝)(鄭元慶攝)

(邱瑞金)

沙地土質鬆軟,是吉普車友考驗技術的天然競技場,墾丁著名的風吹沙因此招來各路英雄前來試車,類似的活動將會使林務局在全省各地所做的防風定沙工作受到考驗。(李義龍攝)(李義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