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曾在七十一年十月號的故宮專欄中,簡介西藏喇嘛教及其法器「右旋白螺」;本次再介紹二件更具神秘色彩的嘎布拉祭器及手鼓。
乍看之下,這二件法器色彩華麗、裝飾繁複,頗為奇巧動人。但觀者若知其素材的「主角」,乃是人類的頭蓋骨與人皮,恐怕就要不寒而慄了!
「嘎布拉」是梵文譯音,義即顱骨。圖左祭器為密宗修行時作法之用,高14.4cm,長18.3cm,寬14.6cm。由於是清宮用品,裝飾格外考究:顱骨邊緣鑲鍍金口,外沿鐫刻蟠枝花,上鑲三色石珠,內壁則襯以紙地,上繪佛像,寫滿經文。
根據國內少數密宗研究者之一、西藏兒童之家負責人羅桑嘉錯先生表示,嘎布拉祭器雖係以人類骨頭製成,但其所用顱骨非比尋常,不但經過死者生前許願,挑選亦極嚴格。一般說來,要道行深厚的高僧,且顱骨骨縫紋路合於標準者,才有被選用的資格。
他說,密宗修行得道者,死後天靈蓋上會出現二個對稱小孔,且骨縫紋路與常人相反(一般人顱骨頂部紋路較寬,近沿口處較細),唯有這種顱骨所製祭器,法力才強。
至於嘎布拉祭器究竟怎麼用法?作法時其中盛裝何物?能產生何等法力?羅桑嘉錯先生表示無可奉告,因為密宗修行者對此嚴禁向外透露。
右圖手鼓,則是作法樂器,高8.7cm、長15.6cm、寬13.7cm,同樣以顱骨製成,右男左女,相背粘合;鼓皮則採用八歲幼童死者之皮,據說在作法時有驅魔之效。
西藏位於我國西北邊疆,與印度接壤,位置偏遠、交通阻隔,外界接觸不易,本就有層神秘色彩。西藏人普遍信仰的喇嘛教,屬佛教中密宗一派,乃是大乘佛教發展到後期,混合了印度教義的產物。
以人骨、人皮作為祭器、樂器,向是西藏喇嘛教所尚,或與「天葬」習俗有關,有其深厚的民俗背景與宗教意義。因此,我們在觀賞時,即不能以未開化的原始民族視之,似亦不必加諸任何人道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