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副其實的「主持人」
節目錄音時,如果主持人能不照著稿子念,而又言之有物、流暢自然,聽起來非常愉快。這對老經驗的播音員,是件輕鬆的事。但若是以非自己母語的外語播音,就比較困難了。
英語節目主持人林玲真說:「我們現在也儘量嘗試這麼做。多半在播音前先想好一個主題,找來相關資料,仔細閱讀消化了,到時再用自己的話,像聊天一樣地說出來。」
一個好的播音員除了事先有充分的準備之外,還必須具有優美的音色、音調、豐富的常識及臨場應變能力,而短波廣播還有一個特殊播音技巧,有十四年經驗的陳明華小姐說:「說話速度要放慢,聲音不能太過低沉,否則易受干擾。」
中廣海外部在本國語言組、外國語言組之外,還有聽眾服務組,處理數量龐大的信件。每封寄給自由中國之聲的聽友來信,都先在此建檔,然後交給個別的節目負責人。回信寫好後,再拿到這裏和紀念品一起寄出。每當節目調整,或是向聽友做意見調查時,這些已有資料的聽友就是當然的寄送對象。「每年光是郵費,就要用掉新臺幣四十多萬元。」余淮營組長說。
在南極聽到家鄉消息
聽眾服務組統計所收到的信,大約百分之四十是海外中國人寫來的,像前述的東南亞僑胞或其他各處鮮聞鄉音的遊子,都常來信表達聽到國內消息、歌曲時心情的激動。
省立水產試驗所實驗船海功號,過去曾經數度開往南極作業,在南極圈內,船上收音機也能清楚收到自由中國之聲。當時的領隊,現任基隆水試所所長李燦然,對之記憶猶新:「時間一到,大家都圍在收音機旁邊,把從國內傳來的每一個字都聽進心裡。」
另外百分之六十的信函來自外籍人士,他們對具有中國特色的節目最感興趣,像古老的傳說、臺灣的生活、中國菜做法、華語教學,常常是他們信中的主題。有的聽眾學了中文,還特地取中文名字、刻圖章,每次都在信尾簽名蓋章。
日本聽眾最熱情,來信最多,還附贈禮品。外語組辦公室的陳列櫃內,擺滿了日本聽眾所送的禮物,組長李宗桂笑著說:「從吃的到用的一應俱全,足夠開一間百貨行。」
日本聽友組成俱樂部
日語節目編導卓菁湖對一位聽友印象特別深刻:「我還記得他的名字,叫小林裕之,他把每天收聽我們節目的清晰程度記錄下來,以太陽、雲朵、雨滴的圖代表好壞;如果特別喜歡某個節目,還會在旁邊畫個笑臉,作為鼓勵。」
三年前,日語節目的外籍主持人稻川英雄,藉返日之便,和當地聽眾舉行座談會,會後聽友在東京、大阪兩地成立了自由中國之聲日本聽友的俱樂部,不定期的聚會。中廣每年也派一、兩位主持人到日本,和他們聯誼。去年的「赴日代表」王淑卿說:「一下飛機,就看見二、三十人拿著大紅布條,歡迎我們。」
細究起來,我國的國際廣播和日本還頗有一段淵源。
「炸不死的重慶之蛙」
中國廣播公司的前身是「中央廣播電臺」,其首座強力短波電臺民國廿八年在重慶正式開始播音,向蘇俄東部、我國東北、日本、我國南部、南洋群島、北美、歐洲等地,以十二種語言播送。時值二次大戰,國際間無不以中、短波廣播為宣傳利器,我國與日本也正互為對象,大力壓制對方的聲音。
當時日軍對重慶日夜轟炸,都未損及機器,日本軍閥稱此電臺為「炸不死的重慶之蛙」。追本溯源,此即自由中國之聲的濫觴。
現仍在中廣海外部工作的劉若熙女士,民國廿七年到卅三年間,在重慶中央廣播電臺擔任播音員,即曾親身經歷那時轟炸的慘況:「日本飛機進行疲勞轟炸時,警報一響就六、七個小時無法解除,人躲在小防空洞裡,一心只怕等會兒出了洞口,整座電臺都不見了。」
從第一次播音到地位奠定
正式以「自由中國之聲」的名義廣播,是在政府遷臺後,於民國三十八年國慶日首度發音。
從那時到現在已有三十六年的時間,自由中國之聲的角色也從剛開始兼做對大陸宣傳,轉變為純粹的國際廣播。縱使在現實環境限制下,不能做得像英國廣播公司的海外廣播那樣豐富、獨立、客觀,但自由中國之聲也已逐漸建立了本身地位與信譽。
今年五月國際廣播的例行調整日,中廣海外部要對自由中國之聲本國語言部分做一次較大幅度的更動。除了根據聽眾反應,儘量把播出節目調到黃金時段,此外,「我們接到不少泰國、菲律賓華僑來信,因此特別增設對這兩地的專門天線,希望提高收聽效果。另外對港澳地區,也要增加播音時間及發射電力強度。」李厚生主任說。
至於世界其他地區,仍有部分地方雖在電波涵蓋範圍內,但因電力較弱,收音不易。中廣一直在尋求與別的電臺合作,期在設備有限的情況下,仍能增強廣播威力。
「這裏是自由中國之聲,在中華民國臺灣臺北發音。」也許有一天,我們不但能在地球每個角落聽清它,還能在其他星球聽到這個無遠弗屆的臺呼。
(編者按:自由中國之聲節目表,可向中華民國臺北郵政廿四∼卅八號信箱函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