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的種類極多,光是石印,就包括本欄陸續介紹過的壽山(如田黃、白芙蓉等)、昌化(如雞血石、桃花凍等)和青田(如醬油凍等)三大類石材;以及未曾介紹的各式雜石,如楚石、莆田石、寶花石……等,這些雜石因品級較低,故略去不表。
除了石印,印章材質尚有銅、金、銀、鐵、玉、瑪瑙、翡翠、琥珀、珊瑚、象牙、牛角、紫檀木、竹根、瓷、瓦,甚至還包括瓜蒂和果核……,可謂琳琅滿目、美不勝收。本期就石印之外的印材略作介紹。
古代印章以銅印最為普遍,這是受了銅器文化的影響。銅印之外,也有以金、銀為印材的。
漢代對各級官吏所用印章的材質均有規定,如相國、丞相等都用金印,御史大夫及官秩在二千石以上的則用銀印。但所謂的金、銀印,其實只是在銅印上鍍金或鍍銀,若以純金、純銀治印,質地過軟不宜刻鑿,且所費不貲,故千百中不得一二。
金屬印中還有鐵印,但因鐵印久置會逐漸氧化、鏽蝕,現今已無鐵印存世。
明代曾規定御史須用鐵印,這是取其「鐵」面無私的寓意。民間還傳說,清廉官吏的鐵印能鎮壓妖魔鬼怪。
玉質堅貞,被國人視為尊貴的材料。自秦之後,只有天子之印才能用玉。雖然官印的材質須受管制,民間暗地堨峊犰L者仍多。玉石瑩潔光潤,色澤高雅,但質地堅密、硬度大,不易刻字,古人之所以喜用玉印,佩戴的功用大過鈐蓋。
除了玉,瑪瑙、琥珀、翡翠……等,也曾被選作印材。
瑪瑙性剛燥,沒有玉質的溫潤。它的硬度近乎玉,鐫刻起來事倍功半,但它色澤美麗、紋彩斑斕,有人拿來治印,大都只為觀賞、把玩,實際上拿來鈐蓋的並不多。
琥珀、翡翠……的情形也頗相似。
據古籍記載,秦以前已有人用象牙刻印。象牙質地細緻、軟硬適中,也無虞蟲蛀、腐爛或龜裂,可說是上好印材。中國人向來注重面相、手相禍福吉凶的研究,連印章都有「印相」,象牙是印相學以為十分吉祥的印材之一。象牙宜採質細、紋理清晰、色澤瑩亮微黃者,特別白或氾黑的則非上品。
牛角亦為印材的一種,它質粗性軟,日久或曝曬後易變形、龜裂,內行人選材都用角尖部位,治印時較不會破裂。牛角之外,也有人喜用羊角、鹿角,但實用成分少,趣味意味多。
木材有質樸粗獷的原始之美,用來刻印亦別具一格。它雖較牛角、鹿角易奏刀,但不善刻者治木印時,往往板滯無神。一般木材質粗且不耐久,木印取材以紫檀木或黃楊木為佳。紫檀木堅緻、黃楊紋理細膩,都適合篆刻。但基本上木材容易腐朽,木質印保存十分困難。
有人取竹節、竹根或橄欖核、瓜蒂來刻印,頗富奇趣。其實瓜蒂鬆軟,只可削割,無刀法可言;而果核、竹節之類,亦較難登大雅之堂。這些都只是騷人墨客興之所至的遊戲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