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晚歸,難得「公餘」
「他太忙了」,俞夫人形容院長的作息是:平常一大早就上辦公室去,晚上回來吃過飯看完電視新聞後,經常又進書房,弄到十一點左右才休息。
「白天我大多要接見外賓和開會」,俞院長解釋說:「接見賓客很花時間,看起來,每個人或團體,可能只要個二、三十分鐘,累積起來就很長了。」但這是與友邦首長或議員溝通的重要管道,因此,院長在辦公室的時間,除去接見賓客和參加會議外,多半只能再處理一些較緊急的公文,其他需要花時間思考的事,就只有帶回家了。
公餘的時間本就不多,難得有閒暇,他除了每週五一大清早,花二小時打個九洞的高爾夫,就只有看看書,偶爾聽聽音樂以為消遣。「一般書報雜誌之外,我是學經濟的,大部分就看這方面的書。坦白說,我實在沒有音樂細胞,只是隨便聽聽、休息休息。」
至於電視,院長也看得不多。「我們多半只看看新聞」,俞夫人表示。他們偶爾也喜歡看看「五燈獎」,「很親切,大家來表演,水準也蠻好,一點不誇張。」
發起整潔、禮貌運動
過去,俞院長和夫人常在星期天早晨到陽明山散步,「有一回,我們走著忽然看見一個國中生模樣的小男孩,急喘喘地爬上小坡,正想他做什麼?原來這孩子拿了張紙屑去丟在坡上的垃圾筒裡。」俞夫人表示,「那一次使我很感動,覺得所發起的整潔、禮貌運動的確有點效果。」
「經濟發展了,社會的許多方面也該跟上」,俞夫人說:「我總覺得現在的年輕人一直過的太平日子,不像我們以前有一段時間又要逃難、又要躲警報,物質上也很缺乏,比較知道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他們享受慣了物質生活,卻好像少了些理想。」
院長也有同感,他認為時下有些年輕學生,似乎比較現實,反而忽略了什麼是一生的事業?怎麼樣為前途努力?「我想這要從小教起,家庭教育是非常重要的。」
俞夫人認為,整潔和禮貌就是最基本的社會教育,「我們也打算從孩子推行起」,她說:「你去告訴大人不要亂丟紙屑難免要遭白眼;由孩子出面,大人不好意思,目的就達到了。」
明年是俞院長伉儷結婚四十周年,然而院長整天忙於公事,兩人相處的時間卻愈來愈少,連周日的散步也難得為之了。「一方面是忙,一方面出門總有人隨著,俞先生最怕麻煩別人。」俞夫人說。
重慶相識,哈佛結縭
在我們再三要求下,俞夫人找出四十年前的結婚照,也勾起當年的往事。
「俞先生念初中的時候一跳三級,廿歲從清華畢業後,就隨著當時任委員長的先總統蔣公工作」,俞夫人回憶說,那時候在重慶,有朋友介紹他們在一塊兒打橋牌,她當時心想對方將來定要從政,便沒有積極來往。不久她出國到哈佛女子學院攻讀英國文學,「沒想到走進哈佛圖書館找資料,第一眼就看到俞先生也在那兒,就這麼熟了。」
此後不到一年,在院長「轉往金融界發展」的保證下,他們便在哈佛紀念教堂步上紅毯。「結果他還是在這麼多年之後,又從政了。」俞夫人說。
伉儷情深的秘訣——懂得讓步
談到夫妻相處之道,俞夫人表示,從前的人在結婚之前,甚至互不相識,只在客觀條件配合下,忍耐、調整、適應,結果也多半圓滿。「先要把婚姻當成長久的事」,她說:「兩個人在一起,總有不同的地方。像俞先生,他原適合念理工的,後來雖轉經濟,還是標準的理工型;而我念文學,想得比較多,又愛弄弄花啦、畫啦這些東西。對於我的嗜好,他雖然不見得真有興趣,但有空也會看看,還蠻高興的。」
「最重要的是彼此體諒」,俞院長也加入了這個話題:「夫妻的意見不可能完全一致,通常,她堅持,我就讓步;我堅持,她也讓步。」
那麼,誰讓步的時候多呢?俞院長笑說:「除了國家大事,其他我不堅持什麼。」
俞院長平日的生活,幾乎全由夫人一手料理。「他吃的簡單清淡,平常在家裡,像蔥烤鯽魚之類的家鄉小菜,就挺合他胃口」,俞夫人說。
「其實我很小就離開家鄉了,反而在外埠及國外的時間很長,所以吃的方面不桃剔,日本的『沙希米』也可以嘗嘗。」院長強調:「請我吃飯的主人最沒有負擔了,我什麼都吃!」夫人補充說:「他不愛吃甜食的。」
事分緩急,從容應付
日常生活有俞夫人打點,但是院長的公務仍然相當繁重。在有限的時間與精力之下,他又是如何應付的呢?「現代人有所謂的『現代病』,我想這並不是忙不忙的問題」,俞院長表示:「這要看你如何處理事情。有些人,天生性子急,成天慌慌張張,卻辦不了幾件事,這可能是沒有悟出做事的方法。如何在一定的時間之內,妥善分配工作是很要緊的。重要、緊急的事先處理,而後就能以較輕鬆的心情應付其他。」
與院長和夫人的周日閒談,一直在輕鬆的氣氛中進行,本刊攝影自不放過這難得的家居情景。院長雖不愛照像,但也勉為其難、全力配合。看見曾經擔任過電影導演的「總指揮」廖祥雄在一旁忙進忙出,院長幽了一默:「你真是大材小用啊!」
最後,當本刊攝影的腦筋動到了院子堛漱j狼狗——Lucky 身上時,院長終於婉拒了:「它在客人面前不大懂禮貌。」
俞夫人趕忙解釋:「Lucky 養了十一年,可是它是個『自由派』,……」一語未了,院子堣w傳來厚沉沉的犬吠, Lucky 顯然不習慣這許多人頭鑽動的場面。光華工作群於是向主人告辭,把一室的花香與假日的清靜,還給難得有機會共享周末的院長伉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