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企業經營
──技術、商業兩者都不能少
太陽能雖然被稱之為「新興產業」,但早在17年前,台灣就已有像光華科技工業等廠商投入;隨後,則有正懋、永炬光電,以及頗得工研院支持的益通光能等抱持著環保理念的企業,陸續加入這項乾淨能源的產業。其中,光華科技一開始就致力於開發非晶矽薄膜太陽能模板,較不受矽原料短缺的影響,甚至在1994年時成為全球第一大廠。然而,光華科技投入太早,從開發、投產到市場應用的過程太長,以致營運較為辛苦。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茂迪在國內雖然不是第一個進入太陽能產業的公司,但介入市場的時機恰當,對未來方向也十分篤定,使它最終能成為這個題材的引爆者。
只是有了「天時」,若沒有技術實力做為後盾,那麼被商業浪潮吞噬的風險仍然一觸即發。「雖然茂迪做太陽能電池沒幾年,但左博士在這個尖端領域已玩了25年了!」1999年從茂迪建廠就加入團隊的研發經理唐敬堯,就是用這句話來回應外界對於茂迪技術能力的質疑。
25年的「蓄電量」在爆發時,效益是相當驚人的。科班出身、1972年輔大物理系畢業後到美國紐約耶希華大學攻讀物理的左元淮,在拿到博士學位後,先是在美國太空總署任職,專門研究人造衛星的紅外線探測技術,爾後又到美國能源部服務。這樣的背景,使得左元淮在帶領茂迪光電事業部時有了一個較高的起點。左元淮和整個團隊花了一年多的時間,研究如何將陽光轉換成最大的電力,同時又能兼顧發電系統的穩定,因為「數百片巴掌大的太陽能電池板,只要有一片被遮住,整組電池就無法發電。」
「規模坐大是一回事,產品品質做好是另一回事,」左元淮指出茂迪成功的關鍵。整個太陽光電產業從上游開始,由矽晶廠將矽材料製造成矽晶塊與矽晶棒,切割成一片片的矽晶片,再交給中游的電池製造廠商製成電池後,交由模組廠商將一顆顆的電池組合成模板,然後才交由系統廠商進行建置安裝。一片7尺見方的太陽能板,往往焊接了百顆以上的電池,而茂迪主要核心產品正是在此。
茂迪一開始的策略,是直接切入技術門檻高的太陽能電池晶片的設計與系統整合,而把毛利較低的太陽能模組組裝工作,發包給當地的業者。短短6年來,茂迪所發展的太陽能電池,已相繼在世界太陽能船冠軍賽、美國太陽能車大賽獲得優異成績;其中美國太陽能車大賽前7名均採物稀價昂的太空用太陽能電池,而茂迪所搭配的車隊為採地面用太陽能電池為動力的第二名,顯見茂迪的太陽能電池已具備國際水準。
在市場開拓方面,由於台灣能源政策未明,導致太陽能電池產業的國內市場需求有限,茂迪只好將目標對準國際市場。茂迪還與挪威Scanwafer、德國多晶矽晶圓大廠SolarWorld AG等材料、模組廠商策略聯盟,透過交換投資或是共同投資的模式,把這些外國公司變成茂迪的歐美基地,而茂迪則成為合作伙伴的亞洲經營基地,透過伙伴,打進國際市場。
茂迪建立起雙贏的合作模式後,成功地拿下德、日許多太陽能發電系統的標案。茂迪在國外市場「以戰養戰」的策略,迅速累積太陽光電系統設計的豐富經驗,也回過頭來協助國內建構太陽能發電系統。
例如在2003年,茂迪協助富邦集團在台北市仁愛路圓環附近興建綠建築,建置了全台發電量最大的太陽能電池板。同時,茂迪生產的太陽能電力供應系統,還提供山區等邊陲地帶,在遇到土石流或路段坍崩時,可以提供緊急照明及對外通訊,甚至在3,000公尺以上的中央山脈中,有些山屋也搭配茂迪的太陽能發電組,提供登山客緊急時使用,企圖從推廣功能著手,打開內需市場的需求。
迄今,走過轉型陣痛期,茂迪的光芒就如廠房頂樓上那片亮閃閃的太陽能板一樣耀眼,但是對於左元淮來說,從創業打底、全球聯盟打開市場,急速成長的腳步讓他不得不面對企業策略藍圖的重新定位與部署。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制度化建立與吸納國際人才,是左元淮的當務之急。
「幫助左博士建立制度化流程,是我目前主要的職責,」在美國工作35年,2006年3月才回台定居的茂迪營運長鄭傳海認真地談論,他選擇到茂迪開創人生第二春的想法。
十多年前,大多數人還認為太陽能發電只不過是實驗室裡的玩意兒,現在,舉凡太陽能模型車組裝、公車等候站、建築屋頂、太陽能船等處,皆已看見太陽能的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