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頂峰定位,必得法乎上
朱振南的行草書法非常出名,離相得形,悠然自在,拜皖南名書法家謝宗安為師。拜師時,謝宗安說:「振南啊!你不喝酒,你那個行草書就甭寫了。」從此朱振南早上11點鐘去上課,先讓老師批改作業,再陪老師小酌,12點再一起看新聞、論書藝。「如果追求一個孤峰頂上的定位,法乎上得乎其中,所以我定調一定要法乎上。」
「我個性比較豪放,比較不拘小節,因此特地拜擅長隸書、魏碑、篆書的碑學大師謝宗安。」因為碑學嚴謹工整,朱振南刻意「找自己的麻煩」,拜最好的老師,就是要磨礪自己的心性。
與前輩請教、取經,也是自小養成的學習態度。朱振南出身貧寒,光復後的石門是遠離台北的窮鄉僻壤,在什麼都沒有的年代,連要過日子都不容易。「要怎麼度過今天呢,就要學會變巧(khiáu,閩南語聰明之意)。」從小看人臉色長大,朱振南很快就學會變khiáu,中午要吃什麼,往海裡走一回,就可撈到很多蝦子顧巴肚。抬頭看看天上的雲彩,就知道颱風會不會來。春天插秧,秋天收割,觀察潮汐,朱振南樣樣都會。
「所以道法自然,以自然為師,我對於山川的脈理跟水的流動,跟別人有不一樣的觀照。」朱振南隨手捻來一詩:「月到天心處,風來水面時,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畫山水,他有自己的純情浪漫,「我可以用一張紙、一支筆,在那邊點畫、宣洩,你在那種時候觀察就比別人更敏銳,因為你對山川事物不是那麼遲鈍,不是那麼不解。」

書法名家朱振南認為自己在精神上是出古入今,中西匯流;在創作上則是以書作畫,融墨賦彩。(林格立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