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攝影劉振祥說:
林盟山在結束八年的軍旅生活後,開始思索未來,年輕的他想做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
他描繪起出國留學的夢,想學繪畫又怕太遲,想起了攝影。或許可以用照片申請到學校,於是帶著相機開始在街上閒逛,卻不知道要拍些什麼?
有一次盟山在一則相機廣告詞裡看到「拍向你的世界」,心想這正是我想要的攝影題目。他又揹起相機再度出發,回到他童年成長的地方,尋找可拍攝的人、事、物。
摸索當中計劃逐漸成形,他要為現代台灣的邊緣青少年塑像,藉著影像將邊緣青少年的生活空間帶進讀者眼裡。他也藉著相機這個媒介與他們做朋友,拍攝場景由被攝者安排,拍攝的毛片印樣與被攝者共同篩選,發表的作品也經雙方同意。
青少年時期,林盟山也曾經是親友眼中的邊緣人。青春期由於好玩,抽煙、喝酒、打架、逃學。最後家人覺得他唯有到軍中被管,才能徹底改變他那叛逆的個性。退伍了,與現實社會還有些許脫節。有些人看過他的作品,覺得他是在呈現社會的黑暗面,他頗不以為然,覺得這是這個社會上某一些人的生活方式,縱使有病,是社會病了,人們更應該去面對。
(劉振祥撰)
一九六六年 生於台北大稻埕
一九八二年 進陸軍士官學校就讀
一九九一年 自部隊退伍
一九九一至一九九三年 從事暗房工作
一九九二年 參加台北攝影節年度發表會
一九九四年 參與「看見淡水河」攝影展
一九九四至一九九六年 先後擔任「博覽家」、「商業週刊」、「光華雜誌」攝影
林盟山自己說:
我想每個人會去關心或者是注意一個題材,他都有他的動機。如果深究我為何去拍這些照片,當然跟我自己的成長經驗有關。
從開始拍這些人到現在,最吸引我的是他們的年輕和真誠。
從拍外在的容顏像貌到認識他們的生活、聽音樂、看書……。發現他們真的有著很多不等同於現在大環境中的多數人對他們的認知。也覺得他們也許比很多人更誠實自在地去面對自己的生活……。
照片能表達的其實是外在的、表象的。真正的意涵只有個人去體會和感受。不要被重金屬音樂聲或外在的穿著符號所矇騙。去看看、去聽聽他們的內心、和你的心,其實他們很近,也很可愛。
因為他們就在我們身邊,也一直存在,和我們一起站在這片土地上。
被拍攝的人說:
這樣的構想不能說是新鮮,畢竟,奇怪的事天天有人在做。不過,我佩服他的毅力,因為他所找的模特兒,是那種特別不喜歡有人挖掘刺探其隱私的,而且,他還想要用相機留下這些人存活過的證據,除非將他滅口,不然一定廣為流傳。想想,對這一群少數民族來說,他的要求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所以,當他告訴我,他的想法及要求時,我並不當真。除了這計劃的艱鉅之外,多年來的經驗已讓我不再輕易相信別人的話,畢竟,喜歡沉溺於自己有未完成的夢想的人實在太多了,一塊招牌砸下來滿街都是。
你可以使用一些濫情的說法來形容我此時的心境,對,就是我被他的毅力感動了。他不定時的打電話給我,要求拍我。當然除了欽佩他對理想的執著外,坦白說,真是被他“ㄌㄨ”煩了,被世俗的荒謬嚇乖後,我算是再次見識到幼時所受到教誨:有志者事竟成。
現在,他終於要開個展了,展出他這幾年來,跋山涉水灰頭土臉所拼出來的成績。雖然,從我認識他到現在,我最多只在邊上搖旗吶喊,實際上,是一點力都沒出。但是,我仍欣喜於見到他這張得來不易的成績單:原因之一是這樣浩大的工程,我也參與過演出。原因之二,這樣努力的他,真的讓我再次相信,「希望」這玩意兒,不只是躲在潘朵拉的盒子裡的。
一年之後的Dino重漆牆面,這回一片漆黑中浮現出Doors主唱Jim Morrison憂鬱的眼神,Dino愛上的是Doors的音樂,或是Jim流星般生命的璀璨。(林盟山)
十七歲的Dino和一整面牆上的紅色裸女,交織出來的仍是眩目的青春。
青春是排斥還是包容?修路的障礙燈也搬回家來,更讓人納悶!(林盟山)
一直想看看「南區教父」的生活方式,終於聯絡上他,在他家中攝下這張他和女友的照片。(林盟山)
一九九五墾丁,露營區的樂團朋友——民主的氛圍、選舉的熱情,似乎已與陽光、空氣同在,露營還堅持帶兩面國旗同行。(林盟山)
這大概是台北最酷的一家「快遞公司」,除了送遞信件貨品外,似乎傳達了X世代的感覺。(林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