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歷史的茶
茶名「普洱」,同樣饒富古趣。
位於雲南省南部的普洱鎮(古稱普洱府),早自唐朝開始,就是雲南茶葉的集散地,西北的藏族、蒙族等少數民族帶著馬匹來此交易,以馬換茶,這就是有名的「茶馬互市」;另外南銷泰緬、北運京城的茶,也都要經過普洱。
廣義的普洱茶,就是泛指在此地交易的各種雲南茶葉,它們製作方法不同,形態各異:例如只經過簡單日曬乾燥的青毛茶,或由青毛茶再蒸軟壓緊後製成的各類茶,如茶碗狀的沱茶、方方的茶磚、圓形的餅茶等等,算來種類多達一百餘種。
而普洱茶之所以要緊壓製成各種形狀,和中國其他茶種的「散茶」形態不同,正是因為在交通不發達的年代,從雲南到康藏,往往要走上二、三個月,壓緊後的茶葉體積縮小,利於運輸。
普洱茶主銷邊疆,因大漠中不產蔬果,對長年吃肉的遊牧民族來說,茶是去油膩、降火氣,及補充維他命C的唯一來源。藏族嗜飲的酥油茶、蒙族的奶茶,煮的都是普洱茶。這個弱點抓在漢人手裡,因此歷代都有「以茶制邊」的策略——若是少數民族不肯稱臣,就不賣茶葉給他!
「茶祖」孔明的傳說
有趣的是,歷史上的重大發現多屬偶然,普洱「越陳越香」也是一樣。
紫藤廬品茗中心老闆周渝指出,雲南當地其實並沒有喝老普洱的習慣,而最早雲南製茶還停留在家族經營階段時,可能有所謂「祖茶孫賣」的傳統,但專業茶廠興起後,多已改為現製現賣。
尤其少數民族體質強健,漢人認為「苦寒」的新製普洱茶,他們只要沖泡前略加烘烤就可飲用,因此想去雲南山區買「道地」陳年老普洱的人,只怕會大失所望。
既然如此,那究竟是何時、何人發現普洱越陳越香的?是在茶葉銷往西藏、耗費時日的運輸過程中,因為受濕受熱進行後醱酵而被人發現,或是在家中擺久了而被發現?普洱茶的存放期限是多久?到底保存至多少年時才是上品?目前有所謂「百年老茶」,放了百年的茶葉還可以喝嗎?種種疑問,眾說紛紜,難有定論,成了普洱茶史上的懸案。
和茶鄉相連的,還有種種美麗傳說。譬如中國一般茶莊習慣在店中供奉陸羽,但在西雙版納,當地基諾族等少數民族卻是拜諸葛孔明為「茶祖」。
相傳孔明帶兵南征時,軍隊中有人見到雲南水土豐美,請求脫隊落籍於此,孔明不僅慨然允許,還手植茶樹,教以種茶之道,並年年派人回來探視他們,且以內地物資和他們換茶。
直至今天,在著名的攸樂茶山,每年七月都會舉辦茶祖會,施放孔明燈,作為紀念;即使史籍上並沒有孔明到過西雙版納的記載,卻也無損當地人民對他的虔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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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高近十二公尺,位於雲南瀾滄縣邦威村的古茶樹,是介於野生種和人工馴化種之間的稀有種,已引起學術界的熱烈討論。(周渝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