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原始部落的禁忌與圖騰,一般人總存著敬畏之心,在台灣九族中,泰雅族是唯一臉上刺青最彰顯的民族,文面對他們來說,不僅是族群標誌、成年象徵,也刻畫了時代的印記,只是這樣極具特色的文化,很可能在近怞~之內 ,即將完全消失。
苗栗縣泰安鄉象鼻部落,九十八歲、臉上有刺青的泰雅族老人田玉妹正坐在家門口,曬著暖暖的太陽。今天,這個位於苗栗與台中縣界,不到兩百人的小山村,空氣裡有一股騷動,因為又有人到村子裡來看「黥面國寶」了。
「姑姑,他們要問你,黥面的由來呢!」田玉妹的姪女、通常在外工作,今天剛好回家的吳香妹權充翻譯,為我們引介老者。
「哎呀!我什麼都不知道,小時候媽媽叫我們黥,我們就黥呀!如果不黥,會被嫁到平地呢!」
「黥面時聽說很痛,您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們繼續發問。
「那時候的習俗都是要黥的,再痛也要忍受呀!」
「聽說那時候男人要會獵首,女人要會織布,才能黥面,有沒這種事?」我們又問。
「哎呀,我不知道啦,我只知道媽媽叫我黥,我就黥,當時也有人受不了黥面的痛,逃跑的!」
這時候,攝影要拍照了,記者趕緊問她,「最近,那麼多人來訪問您,為您拍照,您會不會煩?」
「有人來看我,我很高興呀,很自然呀!」這時候,老人家高興起來,說要為記者取名字。「我叫你朵予,好不好,意思是一株植物的嫩芽,向上長之意,」老人家舉起了手臂,遙指遠方的一株杉木。至於拍照片的男士,「我叫你舒彥好不好,意思是無所懼的英雄人物,」老人家說,「今天你們來看我,我很高興呀,到台北,如果有人問起山上的黥面老人,你要告訴他們,老人家很高興呀,她幫你們取了朵予跟舒彥的名字為紀念,如果我有機會多活兩年,我們會有機會再見的,」老太太說,她也有一個孫子在台北呢!
老人家高興地唱起了泰雅族古調:「我的孫子在台北,請告訴他,要好好照顧自己,請告訴他,我曾去看你們的雅奇(泰雅語奶奶之意),她為我們取名朵予跟舒彥做紀念……。」
黥面成「國寶」
九○年代末期的台灣,突然間,「黥面國寶」成了媒體新貴,在不同時間場合裡,都有人在談論黥面老人。
去年十月中旬,苗栗縣泰安鄉特別為全鄉的泰雅族黥面老人舉辦「黥面國寶憶當年」活動,總共有二十七個黥面老人,在家屬的扶持下參加,這項活動同時吸引來自全省各地,一千多名觀眾與會。為了「搶救」這些國寶,苗栗一家大型醫院也決定此後定期下部落巡迴義診,為黥面老人提供終身免費醫療。自此,「黥面國寶」最多之處泰安鄉的名號大為響亮,不少「黥面國寶」因此「面世」,經常被請到各地參加活動,例如去年十一月下旬,十數名黥面國寶就被邀請來台北參加原住民活動。
黥面者不僅親身「演出」活動頻繁,藝術工作者以黥面為主題的創作也引起社會高度興趣。去年十月底,文化大學美術系畢業的泰雅族畫家安力給怒,在台北展出一百三十五張大小「黥面」組成的畫作。十二月間,台北市政府主辦的「台北電影節」,花蓮縣秀林鄉的泰雅族年輕人劉康文,以拍攝家鄉黥面老人的紀錄片《巴依•太魯閣》獲得佳作。另外許多攝影工作者如張詠捷、在泰安的劉仁祥、花蓮的田貴實,也拍攝、保存許多黥面老人照片。
什麼是黥面?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臉上刺青的意思。在原始部落中,常見臉上或身上刺青的族群。根據人類學的研究,在公元前一千一百年左右,長江流域便有在嘴部刺文的風俗。而在台灣,根據《隋書•東夷傳》的記載, 在西元第七世紀後期,就有台灣土著「婦人以墨黥手,為蟲蛇之文」的記載。清康熙年間高拱乾的《台灣府誌》也記載:「台在昔為雕題黑齒之種、斷髮文身之鄉」,這裡頭所寫的「雕題」,指的就是黥面。
黥面即是罪犯?
台灣九族裡,只有泰雅及賽夏族,存在著臉上刺青的風俗。而賽夏族,根據跑遍全省各部落,為黥面老人作記錄的民間文化研究者馬騰嶽的田野訪談資料,其居住地與泰雅族頗為接近,黥面是「在與泰雅長期敵強我弱的情況下,為自保而不得不為的結果,」馬騰嶽說,因此實際上說起來,台灣原住民群中,真正有黥面風俗的只有泰雅族,清朝文獻因此慣稱泰雅族為「黥面番」。
在漢族社會裡,黥面有貶抑之意。國語日報社出版的《國語辭典》,黥面的解釋是:古時在犯人額上刺字的刑罰,這種犯人叫「黥徒」,在漢人的文化裡,黥面有著「以儆效尤」的警告意味,和泰雅族的文面飾身,根本是兩回事。
在泰雅族傳統文化裡,黥面不僅是族群標記,也是美的象徵。泰安鄉的泰雅族文化工作者林義和認為,既然黥面在漢族裡有貶抑之意,還是以中性的「文面」稱之較妥。他的看法也反映了許多泰雅族人的意見,因此如今有很多人以「文面」來取代黥面。
最早的化妝術
泰雅族是台灣九族裡,分佈最廣的族群之一,生活的空間,從南投山區的仁愛鄉,到花蓮、宜蘭等地,廣泛的分佈在海拔六百到兩千公尺的高山,如今人口約八萬人,以人口數量來看,是台灣九族裡,僅次於阿美族的第二大族
台灣原住民族群中,為何只有泰雅族人有如此彰顯的文面文化?泰雅族文面習俗又從何而來?在人類學的研究裡,至今還是個謎,但是在泰雅族的神話傳說中,對文面的由來,卻有著豐富的想像空間。
其一是「姊弟通婚」說。傳說天地剛剛形成時,地面上只有姊弟兩人,姊姊很憂慮,不知如何使人類繼續繁衍,於是建議和弟弟結婚,以便傳宗接代。可是弟弟拒絕姊姊的建議,他認為同胞姊弟不可結婚。姊姊沒辦法,只好想一個計謀騙弟弟。他向弟弟說,明天下午會有一個女人在山下等候,她就是你的妻子,你應該跟她交合。弟弟信以為真,興沖沖地準備赴約。
第二天姊姊拿了黑灰塗了臉孔,就跑到山下去等候。不久,弟弟來了,認不出是姊姊,遂和她交合,從此人類得以傳衍下去,從那時候開始,便有了黥面的風俗。
第二個有關黥面的傳說,是為了「趨吉避兇」。傳說遠古時代有許多年輕的女子,不知何故突然相繼死亡,這使得泰雅族人非常恐懼,但都想不出解救的辦法。有天晚上,有個部落少女夢見祖靈顯現在她面前,告訴她假使要避過死亡災禍,一定要在臉上刺上花紋才行。第二天,她將夢中的指示告訴部落的人,但是誰都不知道文刺的方法,最後有一位聰明的男子 ,用燒過的松炭,在女人衣服上畫了模樣,教部落所有女人,然後用細針將模樣刺在臉上,再塗上黑煙,使它永遠不會變色。說也奇怪,自從泰雅族女人在臉上文刺後,再也沒有少女不明原因死去。自此,泰雅族臉上刺文的風俗相襲成風,一直傳到現在。
另外,流傳東部各地泰雅族的另一項普遍傳說是,人過世以後,靈魂都會走過一道彩虹,泰雅族的祖靈會在橋的彼端迎接子孫到祖靈世界。而文面,正是祖先留給後世子孫一項認祖歸宗的應允和約定。
代代相傳的符碼
有人形容,黥面文化是「泰雅人的臉上族譜」,看到黥面,就彷彿看到泰雅人古老的印記,這些說法強調的無非是黥面在泰雅族群中「族群識別」的意義,而從人類學的調查來看,也的確可以找到相互印證的材料。
如今大家習稱為同一族群的「泰雅族」,根據人類學者的研究,其實可分成「泰雅」亞族,及「賽德克」亞族兩大系統,底下又分成二十六個不同的群。
這許多亞族及亞群,彼此的生活習慣、語言、甚至族群意識等,由於長期居住環境的阻隔,有著很大的歧異,在部落時期甚至還相互獵首、互為仇敵。
馬騰嶽在田野調查訪問中,經常拿出在各地拍攝的文面老人照片,給受訪老人看。當花蓮地區賽德克亞族的泰雅老人,看到的宜蘭南澳地區泰雅人的照片時還說,「這是我們的敵人。」
然而在全省兩百多個泰雅部落間,不管地理環境如何隔絕,不同部落間語言的差異再大,遷徙分散的時間再長,文面這項傳統卻毫無例外的在這些部落施行著,「不同的文面形式,就像是一種刻劃在人臉上的符碼一般,代代傳遞著族群自我認同及對外識別的符號,而這種符號,很穩定的,甚至經過幾個世代都不會改變,」馬騰嶽說。
穿過雪山山脈的文面師
文面是泰雅族源遠流長的傳統,文面師傅在族人中也是十分受尊敬的「專業」人士。民國四十九年,人類學者何廷瑞在「臺灣土著諸族文身習俗之研究」文中,對泰雅族的文面習俗,有著第一手田野調查資料。何廷瑞指出,泰雅族的文面師大多是女性,由母傳女,為世襲制。文面師需貞節者才可擔任,文面師在施術後可獲珍貴報酬,以未婚女的文臉為例,其報酬為浮紋上衣、花紋外披各一件,這些衣服的製作至少要花兩三個月的功夫才可完成。
馬騰嶽的田野訪談中,記載了一個令人難忘的文面師:雅佑•吉娃斯的故事。她原居於新竹尖石鄉的泰崗部落,從日據大正四年(一九一五年),沿著雪山山脈往南移,經過今日尖石、五峰鄉及大霸尖山附近的幾個部落,來到苗栗定居,如今泰安鄉不少「黥面國寶」的文面,都在這位雅佑女士手中完成。
雅佑在舉家遷徙的過程中,每經過一個部落,就為該部落的年輕人文面,值得注意的是,她的文面形式,並不以她出身族群的文飾為範本,而是尊重當地,以遷徙部落習慣的刺文為依據,甚至連她的媳婦也不例外,「由此可知文面的形式在泰雅亞族群中,有強烈的族群識別、甚至宗法習俗的意義,任何人都不可以隨意改變,」馬騰嶽說。
毀身成年禮
文面不僅有族群識別的功能,在泰雅族傳統的部落生活中,也有其嚴肅的社會意義。
在日據大正十五年(一九二六年)的一張照片中,泰雅族的文面師正在為一名女子施術,全身裹著麻布的泰雅女子橫躺在地上,眼睛緊閉著,牙根緊咬著,看來正在忍受極大的痛苦。臉上也是黥面的文面師蹲坐著,拿著一枝看似鎚狀的工具,往女子臉上敲打。
泰安鄉民政課課員,也是泰雅族的吳梅蘭表示,她曾聽過許多老人訴說文面經歷,得到最多的印象是「很痛、痛不欲生」等,完全沒有一般人想像的浪漫意味。
然而要承受這樣的痛苦,還得符合條件──男子成長後,經歷外出獵首的過程,可在唇下刺頤文,作為成年標記,也表彰他英勇的事蹟。女子在發育成熟後,通過織布、耕作的檢定,才能在臉頰上刺頰文,以顯示其成熟。無論男女,只有在整個文面完成後,方可結婚。
通常子女到文面年齡,父母會夢占決定施術的日期,再請文面師。文面之前,還要鳥占,以鳥聲、鳥飛的方向定吉凶。文面的方法,是以麻線沾炭灰,在臉頰等地方繪圖,再以牙刷狀的鐵針置於臉上待刺處,用木槌拍擊。將鐵針的針尖刺入皮下,每處地方反覆刺兩三次,然後將炭灰抹在傷口,讓黑色素沈澱。
男子的文面由於文飾比較簡單,只有前額跟唇下兩道,所需時間較短,通常不會超過一上午。女子的圖飾因為包括有較複雜的斜網狀頰文,從清晨到黃昏,經常長達十多小時。
文面後的婦女,臉會腫十到二十多天,無法吞食任何東西,只能以清水、湯粥為食。為了怕傷口發炎,文面後婦女被禁止外出,除了家人外,不能與任何人相見。大約一個月,傷口復原脫痂後,一張有著深藍色或黑色文飾的新臉,從此出現在眾人眼前,相伴一生。
從文面的過程來看,泰雅族的文面,有著「成年禮」的意義。對個人來說,經過這樣嚴厲的考驗,人生的另一階段由此展開。
泰雅族的文面,不僅是個人生命禮俗中最重要的過程,也是傳統宗法制度中的重要規定。在祖靈信仰下,文面所關係的,還包括整個部落的吉凶。人類學者何廷瑞的調查研究就指出,泰雅族人認為不文面,祖靈會降懲罰,社內常會有人病亡,與無文面的女子結婚,不但不能生育,整個家族都會遭受災禍。
不文面,非女人
如今詢問泰雅族人,為何要文面?最常得到的回答是:「非文不可,否則嫁不出去。」要不就是引用族中長輩嚇唬的話:「不文,就會被嫁到平地去」──在漢人與原住民仍然隔絕的年代,遠離家鄉,或許這就是最嚴重的事。
就在距今仍不遠的年代,文面,特別對女子來說,的確代表了泰雅族共同的美感經驗。未能文面的,套一句泰安鄉錦水龍山部落泰雅老人巴里安的話,「不能算是真正的女人!」
雖然如今許多老人在談到文面時,或受時代的影響,會說自己的文面不好看,形容說「像鬼一樣醜」。但在談到自己年輕時的文面時,都表示「文面的確非常美,比現在女兒、孫女的化妝都還好看。」老人們對於年輕時文面的文飾、顏色,甚至到了斤斤計較的程度,有一位住在花蓮的文面老人就對她在文面尚未完成時,洗去刻痕的炭灰,而使得文面呈淡灰色而非呈亮黑色,一直耿耿於懷。
對男子來說,泰雅族的文面則與獵頭習俗密不可分。一個部落能否跟大自然環境及其他部落競爭,端賴這種戰鬥力的強弱和延續。但是隨著時代的腳步,原住民的獵頭文化也不得不被禁絕,與獵頭習俗相關的文面風俗,自然也面臨淘汰的命運。
首先嘗試禁絕文面的是日本的統治者。大正初年,日本總督府發布文面禁絕令,但其實在此之前,日本人每控制了一個泰雅部落,就禁止族人文面。日本駐警不僅在泰雅族部落中取締文面,沒收文面工具,也在「番童教育所」灌輸泰雅族人「文面是落後象徵」,甚至以學生若是偷偷文面,便不准上學為威脅。
但是,泰雅人並沒有因此而屈服,許多人被父母親帶往深山偷偷文面,文面的條件也逐漸的放寬,男子不再需要曾馘首,女子也不再需要會織布;文面的年齡也一再提前,許多幼兒少年,都在父母的要求下提早文面。如今各部落八十歲以前的文面老人,許多都是在日本人禁絕期間文面的。
馬騰嶽在他尚未發表過的訪談資料中也指出,有位居住在南投仁愛鄉的巴里奇說,當她少女未文面時,正值部落為反抗日本人而戰鬥,族人得隨時遷徙,居無定所。他父親深恐族人戰敗,她再也沒機會文面了,於是就在遷徙戰鬥的過程中,央人為其文面,她帶著一臉發炎的傷口,跟著族人東躲西藏。「當文面的線條,染上反抗異族統治的鮮血時,文面又已有了另一層意義,」馬騰嶽有感而發。
基督「教化」的來到
馬騰嶽認為,對日本人來說,能否禁絕文面,是日人是否有效控制泰雅人的象徵,因此記錄現存文面老人接受文面的時間,可以幫助了解日人何時控制各地部落,這將是原住民研究裡十分珍貴的資料。
日本人不僅禁止泰雅人文面,對於已經文面者,也常強迫割除。這種文面割除術,是用鑷子將文面的皮膚夾起,再以手術刀割後縫合,通常這種手術都不會施予麻醉,受術者需承擔極大的痛苦。如今我們在部落裡,偶爾會見曾經文面,但是又被割除,因而留下瘡疤的老人,問其理由,都是因為日人的命令。這其中,二次大戰期間,為增加兵源,許多原住民被強迫當兵,為了要使泰雅族男性「看起來更像日本人,」泰安鄉士林村的李江來端引述他父親的話說,文面割除更為必要。
一九一九年,台灣山地發生了嚴重的乾旱和流行感冒,許多泰雅族人認為是祖靈震怒的處罰,也有些部落開始恢復文面。一九三○霧社事件之後,也有人重新文面。然而在時代的巨輪下,這股風潮畢竟只是文面文化的最末餘緒。
文面文化的最後一擊,可能和基督教的傳入有關,從大正時期傳入部落,在一九五○年前後期廣泛散播的基督教文化也是主因。一神論進入部落,便得泰雅族多神的祖靈信仰與宗法制度徹底解體,更使原先私下文面的泰雅族人完全放棄了文面文化。
如今留在全省各泰雅部落,僅存近百名的黥面老人,是見證泰雅族傳統深層文化的最後一批人,他們的年紀多在八十以上,不少都是近百歲的人瑞,他們常居深山,大多不通平地語,只能說泰雅話,隨著時代的變遷,原住民社會的蕭條,許多老人也因為子女酗酒等問題,提早失去了親人的庇護。泰安鄉「黥面國寶」的病歷資料中,家境貧困、居住環境髒亂者不乏其人,有一兩位甚至長期獨居,大多人雖有親人照顧,但長期年老疾病等照顧問題,成為子女沈重的負擔。
誰看到黥面臉孔?
在泰雅族文化裡,黥面曾經是勇敢、能幹的象徵,在泰雅族對抗異族的歷史中,也曾染過鮮血,刻畫過動人的時代故事,然而世代交替,耆老逐漸凋零殞落,僅餘的近百位背負著千年文化印記的長者,經過四、五十年的平淡生活後,一張張文過的臉,突然成為攝影機的焦點。
泰安鄉「黥面國寶憶當年」的會場,近三十位穿著傳統服飾的老人家坐在講台前一列排開,從早上十點到下午十點,在汶水國小的場地,接受數百名攝影者拍照,卡擦卡擦的鎂光燈閃個不停,老人們不停的變換姿勢;一個多月後,泰安鄉十多位黥面老人被請到台北,冷風細雨中,國寶們參加夜間的戶外音樂會,對於這些活動,老人家最大的感覺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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黥面老人的故鄉──苗栗縣泰安鄉,仍維持著山田焚耕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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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雅族分佈圖
苗栗
南投
宜蘭
花蓮
李淑玲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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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雅族是九族裡最善於編織的民族,繁複多彩的頭飾最是吸引人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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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圖拍攝於一九二五年,當時日本統治當局已下達禁止文面令,但私底下仍有很多人偷偷文面。(取材自《原住民肖像》,創意力文化出版)
傳統泰雅女子在發育成熟後,通過織布、耕作的檢定,才能在臉上文面。(取材自《原住民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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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抽煙,一面耕作,精神很好,」這位泰雅老婦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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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在病中的老頭目,談起年輕狩獵的英勇事蹟,神采奕奕不減當年。床邊碩大的沙龍照在象鼻部落常見,都是各地的攝影協會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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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清晨即起,帶著心愛的小狗,到山上的老家去拔草。
泰雅族是九族裡最善於編織的民族,繁複多彩的頭飾最是吸引人們的目光。(邱瑞金)
此圖拍攝於一九二五年,當時日本統治當局已下達禁止文面令,但私底下仍有很多人偷偷文面。 (取材自《原住民肖像》,創意力文化出版)(取材自《原住民肖像》,創意力文化出版)
傳統泰雅女子在發育成熟後,通過織布、耕作的檢定,才能在臉上文面。(取材自《原住民肖像》)(取材自《原住民肖像》)
「一面抽煙,一面耕作,精神很好」,這位泰雅老婦如是說。(邱瑞金)
已在病中的老頭目,談起年輕狩獵的英勇事蹟,神采奕奕不減當年。床邊碩大的沙龍照在象鼻部落常見,都是各地的攝影協會所拍。(邱瑞金)
老人家清晨即起,帶著心愛的小狗,到山上的老家去拔草。(邱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