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學者認為機會難得贊成出國,藝文界則抨擊故宮作業缺乏透明性。
針對故宮二十七件限展作品赴美展出事件,立委周荃於元月九日召開立院公聽會,贊成者與反對者各說各話,還發生參加民眾與媒體記者打架的事件,毫無交集可言。
由立委周荃所主辦的公聽會中,大都會博物館亞洲部主任屈志仁首度現身說明大都會博物館方的立場。屈志仁首先說明,故宮赴美展出的四百七十五件作品,每一件都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他說,這次展出不是普通的展出,而是向國外深入介紹中華文化的發展。而當被問及若這二十七件限展書畫不去,是不是成為展出能否照樣舉行的關鍵,屈志仁沒有正面回答,只說:「我不在乎二十七件作品,我在乎的是展出每一件作品。」他接著又說:「合約簽定了,若老早有問題,該早提出的。」
這時,周荃詢問屈志仁他的話能不能代表大都會博物館的立場。「我不能代表,我不能代表大都會及其他三個博物館。」屈志仁說。
另外,學界的人士包括傅申、石守謙,及前歷史博物館館長何浩天,都以書面表示贊成限展書畫出國。而何浩天的書面理由是:「我辦展出三十一年了,能爭取到美國四大博物館展出是難得機會。文物出國就好比出去打仗,必然有風險。歷史的榮耀不就是靠此得來的嗎?」
另外,在場發言表示贊成出國的學者為國立藝術學教授林保堯。林保堯認為:「合約都已經簽了,不要損壞國際博物館交流的禮儀。」他也說,若出國展出,可學到國外保護古畫的進步科技不是很好嗎?不過,他一點也沒有提到這些在合約中絲毫沒提及的「高科技」,要怎麼經由展出學到。
音樂學者林谷芳則不贊同林保堯的說法。「人對文化遺產要根本的謙卑。」「合約是一時的,文化是永久的。」林谷芳說:「古物的重要便是因它的稀有性及不可彌補性。」他說,這二十七件書畫事件突顯的是故宮的作業缺乏透明性及公平性。「缺少公平性,何來外交?」林谷芳說:「這根本是文化為政治服務。」他說,這也跟故宮被放在政治位階,始終無法走出應有的文化學術超然的地位有關,他希望未來的院長由專業人士擔任,政治角力要退出故宮。
書畫家何懷碩對屈志仁「主題完整性」說法表示質疑。「中華文化這種主題那麼深,是一次展覽就能介紹得完的嗎?」不過,他又說:「當然美方的立場一定是要借就借最好的,但肯不肯我們當然要把關。」何懷碩說:「美方的人不能只求自己的成功,就忽略了博物館保護文物的基本良心。」
何懷碩又說:「文化不是某一人或某一政黨所擁有的,所有的只有保管權,沒有使用權。」他也說,教育部目前的審查若要再找專家,找來哪些專家也是很重要的。「萬一找來一些人,又說審查結果是要出去,還不是違背民意。」
而故宮文物赴美事宜雖早已行文行政院,但依據文化資產保護法,必須將出國的展品內容及細節送至教育部審核,經教育部批准再至行政院的程序,故宮並未遵守。一直到抗議風波愈演愈盛,這項法令程序上的問題才突顯出來。前天(元月八日)下午才緊急將相關資料送至教育部。而這一點的違法,是目前可以阻止二十七件限展書畫赴美法令上的唯一把關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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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瑰寶」赴美巡迴展覽預定行程〔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