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台北國際書展的開幕片是《對換冤家》,講一對不安於現狀的夫妻,相約以一年為期對換角色,結果發現兩人在對方的世界中竟如魚得水──改賣珠寶的老公越來越「娘」,改賣機械的太太則越發剽悍。所幸這只是電影,因角色混淆而一度瀕臨破裂的關係,最後還是在雙方和解並「歸位」後持續下去。
現實社會中,兩性世界也正在翻轉,「草食男」與「肉食女」日漸普遍,女人掌控的版圖,從自己的身體一路擴展到了家庭、事業;包括台灣在內,許多先進國家的高等教育受教者已女多於男,女性購買力牽動全球經濟動向,女性執政能力也號稱是收拾男性政治爛攤子的唯一希望(德國總理梅克爾即其中佼佼者)。
然而,在版圖擴張的同時,女人的擔子越來越重,期望越來越高,焦躁與喘息一日甚過一日;女權運動表面看似讓男人與女人平起平坐,但亙古以來一直犧牲奉獻的女性,如今的不自由、不自主一如以往,甚至更嚴重。
這樣的性別翻轉不是我們要的,所以這期光華推出「新女人大夢」,想提供一些不同的模式和案例,讓大家動動腦,做一些不同的夢。
在進行「新女人大夢」前,我曾捫心自問,我有過大夢嗎?我的大夢是什麼?
做為集體主義盛行的5年級初段生,當年不流行「做自己」,不流行「聽從內在的聲音」,也因此生性靦腆疏離的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有什麼不一樣的人生,更別說是「記者」大夢了。
雖然進入媒體純屬誤打誤撞,但一路走來,我發覺只要願意傾聽,記者可以在2小時的採訪中吸收別人20年的人生精華,可以在滿懷感動與感恩中,寫出別人的美好、傳遞別人的好觀念,連帶也提升擴展了自己的人生。它雖然不是我有意識地選擇的結果,卻比我自己可能做的夢還更讓我快樂。
再說,我依循著「不敢走錯一步岔路」的原則兢兢業業至今,大致上沒有懊惱遺憾,不過在50關卡前,還是有一股出走的慾望在蠢動。
我在心中暗暗盤算,人生頭25年是醞釀期,中間25年是奉獻期,第3個25年就該是放手放空期了吧。我喜歡植物山林,但要想一圓田園夢,還有太多事要學習。沒關係,有著長長的第三階段人生,做夢永不嫌遲。
都蘭女子「逗小花」在她的自癒書《蜜月祭》裡說,「閱讀女人,請用不一樣的眼睛!」女人本該和男人不一樣,而以女人的柔軟彈性和繽紛多彩,也應該各自不一樣;只要夠努力,就能綻放獨特丰姿。
這期光華還有另一個「破格後綻放」的專題──「監獄中的經濟奇蹟」,特別是台中監獄的漆器訓練班,他們繪製的屏風、巨型的大樓山水、秀逸書法……,無一不令人讚嘆。這不是特例,最近看到法務部的「抗毒日誌」徵文,又是一篇篇極深沈動人的作品。
說到底,無關性別,人人內心都有一個充滿創造力的「女妖」,發掘她、呵護她、引導她,她就會以最美麗豐饒的姿態,解放自己,也啟示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