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突顯「蔣家後代」身分
答:不可否認,我是蔣氏後代,但更重要的,我是一個中國人。無論在工作上或生活上,我處處以做一個中國人為榮,未曾有突顯蔣氏後代的意念。此間的人們,起初或許難免以我的家庭背景特殊而有不同反應,但不久便以一個中國人的身分待我,故未造成「助益」或「困擾」。
問:從駐星到駐日,在工作、生活上有何不同經驗?
答:從新加坡改調到日本服務,基本上並無太大的不同,只是兩國習俗相異,而有小小的改變。例如在星,人們比較不拘小節,一年到頭,必須穿著正式西裝的機會不多;日本則較重形式上的禮節,時常一天之內要換幾套服裝,以應付不同的場合。
問:外交人員在日本,工作或生活上最大的壓力為何?
外交人員須具備「任謗」的涵養
答:目前我國駐外人員,在物質生活上,均蒙政府妥善的照顧,不遜於其他各國之外交官。現在我們所企盼的,是希望獲得來自國內精神上的大力支持。
因為在外工作,猶如在戰場,時時刻刻處於備戰狀態。西方的白天,就是東方的黑夜。而資訊交通的發達,已非「朝發夕至」,而是「即發即至」,迫使駐外人員必須兢兢業業、不分晝夜,隨時準備應付來自地球上任何地區的狀況變化,而在日本,兩國關係如此密切,任何細微的動靜均忽視不得,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壓力吧!
問:面對中日間複雜的歷史情節及近來事端,做為第一線外交人員,這一年來您有何感受?
答:坦白說,我所以願意擔任現職,是想為國家盡一個國民應盡的義務而已。這一年來,最感到壓力而無奈的,就是在處理任何一件問題上,真相未明之前,本人及本處同仁常受到不正確的批判與指責;但在真相大白後,我們卻得不到應有的辯白機會。做為一個外交人員,在「任勞任怨」之外,還要具備「任謗」的涵養。
我認為,面對中日間層出不窮的問題,我們需要以善意、互信的態度,來尋求問題發生的根本原因及妥善解決之道,切忌衝動或逞一時之快而留下更嚴重的後遺症,使問題越理越亂;惟有圖謀國家長遠的利益,才是正途。
希望急流勇退
問:在就任記者會中,您曾表示日語能力不佳是缺點之一,將利用餘暇再進修。不知您如何在繁忙的公務外,加強進修?
答:駐外人員並無固定的作息時間,實難訂出有規律的進修計畫。目前只有在平常生活中,學到若干簡單日語,倒是內人每週抽出六小時來進修,補夫之不足。
問:除了工作,平日裡您從事哪些休閒活動?最大心願是什麼?
答:到日本後,唯一的休閒活動,就是散步。一方面可以運動一下,另方面可在大街小巷中了解日人的平常生活。現在對日狀況已逐漸熟悉,再來準備邀約日本政界以及工作有關人士球敘,以增加接觸機會。
至於我最大的心願,在工作上,希望能促使中日關係恢復到能互助、互信、和睦相處的境地;對自我來說,當個人感到工作告一段落後,希望能急流勇退,以便闢室潛修人生哲學,一究人生之意義,而勿枉此生。
〔圖片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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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職前多次赴日訪問,結交日本政壇長者、新秀,成為蔣孝武拓展對日工作的重要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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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代表代替總統頒授紫色大綬勳章,給日本大陸問題研究學者桑原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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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外交人員,在任勞任怨之外,還要具備任謗的涵養」,蔣孝武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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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來中日重要外交事件年表
製表:蔡文婷(by Ventine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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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歷來最年輕的駐日代表及蔣家後人身分赴日;蔣孝武備受矚目。(本刊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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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孝武伉儷於家宅門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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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駐星到駐日,最大不同是日本重形式禮節,一天之內常要換上幾套不同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