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重建
今天共黨在校園已失去支配力、共青團也已瓦解,思想極其自由,但學術的危機和經濟危機一樣尚未解除。
事實上,史達林去逝後,很多人文科學已重新得到發展機會;六○年代後,西方思潮也不斷湧入。但過去的壓抑,使今天莫大社會科學的著作、論文,「平均水準還落後西方五年」,中國語言學教研室副博士高辟天估計。
戈巴契夫的開放政策繼而帶來許多西方客座教授;過去被蘇共迫害、流亡的蘇聯學者也紛紛回來貢獻所學。譬如曾得諾貝爾獎的俄裔美籍經濟學者里昂堤耶夫就經常取回「西經」——各種如何擺脫目前經濟困境的建議。受西方理論刺激,「系上教授也開始轉變自己思維方式,重視其他經濟體系,新的教研室也紛紛開設」,古娜說她所屬的財務貸款教研室,就是前年才出爐的。
事實擺在眼前,過去以一個總的馬列理論來解決所有具體問題的研究方法,太簡化學術,已令莫大師生厭倦;但打破了馬列,「我們並未建立起新的思維方式」,安德烈說。譬如哲學觀點就很淆亂,爭議不斷,「許多人認為單純汲取、利用西方模式也走不通」,他也贊同這樣的看法。
正確思考更可貴
物理系一位身兼學校公關人員的教授認為,莫大和「新蘇聯」——獨立國協的千萬人民一樣,在重新尋找自己的道路過程中,需要學習、適應的事情繁多,「但不能急,因為我們不想再重蹈覆轍,畢竟,能自由思考雖可貴,但能正確思考更重要,那就——先有個開放的態度吧!」思考了一會兒,他說出心中的答案,是期許莫大師生,也期許新的「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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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大學的標的物——史達林大廈,由於和俄文「吃人的血」同音,莫大師生時以後者戲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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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莫大出現多位思想家、革命家,常可在校園中見到他們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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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副博士候選人早在「預答辯」中通過口試,正式答辯現場多為形式,系上師生還帶來鮮花(下圖),等答辯結束時送給「準副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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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其他建築規矩平整,與史達林大廈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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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籍俄裔的數學教授回莫大客座,先給數學系教師們上了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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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系代數教研室主任對教研室歷任領導人如數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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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非學院至今仍留在市中心的舊校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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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中不時可見衛國戰爭的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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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底下看書?實因莫斯科出現難得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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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學生社團多為共青團主導的學術性或政治性社團,運動成了唯一的「娛樂」性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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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哥薩克共和國的經濟系研究生古娜,寄住在史達林大廈內的學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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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天空下的大廈中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