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人」製宜學球技
在球場上除了接受師父——獅仔伯的指點,及抽空練習外,就是用眼睛看、用心學。背著球袋,隨著打者走過一個個球道,也眼觀四方地看了十八洞。
仔細看別人的姿勢、揣摩別人的打法,學的時候卻不可「全盤照抄」。
呂良煥說:「每個人的條件不同,例如有人手臂有力、有人腰有力,並不是別人所有的長處都要學、也都能學。要先瞭解自己的優缺點,選擇適合的姿勢練習。一旦認定練習方式,我就必定練到不用思考都能熟練、俐落地一桿揮出。」
另一個觀摩的好機會是參加比賽。比賽時各路人馬聚集,不但可增加見識,也是刺激自己進步的動力。
「只不過壓力很大,隨時處在想贏球、怕輸球的心理下,滋味並不好受」,民國六十六年轉入職業,次年即一舉得到亞洲巡迴賽總冠軍的新一代好手呂西鈞說:「但我知道,這是當一個成功者,必經的鍛鍊過程。」
「心理壓力」確是選手的一大煎熬。涂阿玉曾經表示:「所謂『苦練』,最苦的並不是平常的練習,而是在球技進入瓶頸期,無法突破,或明知自己有缺點,卻改不過來,心裡又焦急、又懊喪,真是苦。」
心理壓力最是煎熬
涂阿玉今年卅歲,已有十一年職業高爾夫球齡。十一年中,她共得過五十次國際比賽冠軍。她從民國六十四年起,赴日「打」天下,迄今在日本贏得的獎金總數,已高達二億日圓。最近三年且蟬聯「獎金王」,每年收入約四千萬日圓。
涂阿玉人長得高大,體型很適合打球,而且聰明穎悟,算是高爾夫選手的上駟之材,又很肯下苦功,但在民國六十九年間,也曾有過一段低潮時期。
她說:「那時我怎麼打,都打不好,心裡好苦,真想不要打了。」是獅仔伯用「緩兵之計」,勸她「再打一年試試」,她一咬牙,心想反正只有一年,就拚命吧。
這一年,她把許多球打得順手時認為無關緊要的小毛病改掉了。改的過程十分辛苦,她曾為了改正握桿姿勢,整天握著球桿,卻因為力道用得不對,一天下來,手都僵了,泡熱水、按摩後,才能再活動。但也因經過這個痛苦的歷程,涂阿玉才突破瓶頸,再創高潮。
練球不只是練揮桿而已
除了揮桿、推桿的技術外,球員還必須有足夠的體力,才能在一場比賽中的每個洞、一個球季中的每場比賽,表現都維持水準。如果有心把打球當做一條長遠的路,體能訓練就更形重要。
我國高球名將中體能訓練做得最成功的,首推謝敏男。
謝敏男有高壇「長青樹」之稱。一般說來,高爾夫選手的巔峰期在卅五至四十歲間,謝敏男今年已四十五歲,卻絲毫沒有「走下坡」的趨勢,七十一年時還創下連續十二天保持領先、且連得三項比賽冠軍的世界紀錄。他自己認為,這得力於有計畫的「身體管理」。
「身體管理」包括對飲食的節制、作息時間的規律,以使體能隨時保持最佳狀態,而且必須定期練體能,如練跑、舉重等。
以前很多人認為練球就是在球場上練習打擊,但現在體能的訓練已愈來愈受重視。新一代選手多半定期練體能。呂西鈞就將啞鈴、單槓等視為例行練習項目。
由於高球是一種邊走邊打的運動,球友間的談話機會也多,因此要成為高球巨星比其他項目的運動選手,更須有良好的外語基礎、淵博的常識,及嫻熟、得體的社交能力。
上「社會大學」
由於日本、歐、美有許多高球賽,國內的職業好手幾乎常年在外比賽,因此大部分球員除了在球場邊練、邊學外,也都下過功夫念英、日語。
常識吸收自大眾媒體及不斷地交談。國際禮儀也多是從接觸中學來的。
呂良煥談起他的學習歷程說:「在我剛有機會參加酒會、餐會等社交活動時,聲望、球技都不夠資格當主客,就站在後面看別人怎麼做;隨著『排名』的提前,也逐漸熟悉一切禮儀;當排到最前面時,我已能應付裕如了。」
「高球選手幾乎都是上『社會大學』——從生活中觀察、學習」,謝敏男說:「幸運的是,在高球圈中接觸到的,幾乎都是高尚的人和事。」
許多國家元首、官員都打高爾夫,也喜歡結交高球好手。高球名將因此常有機會發揮「高爾夫外交」。
例如:呂良煥在民國六十年獲英國公開賽亞軍、法國球王賽冠軍後,聲名大噪,摩洛哥國王海珊二世數度以專機接送、邀他去打球,並尊稱他為「呂老師」;新加坡總理李光耀、菲律賓總理馬可仕、斐濟總理馬拉、象牙海岸總理伍弗布尼等元首,也都和他打過球。
成功靠苦練
高球選手也是國內收入最豐厚的運動員。
許多國際性的比賽,獎金動輒數十萬新臺幣,加上不少日本球場聘請他們擔任教練,收入優渥。
揚名國際、與政要巨賈揮桿、鉅額的獎金及其他收入,高爾夫名將在一般人眼中,極值得豔羨。
但是,在陽光、綠地、獎金、榮譽的背後,高球選手的真實生活面又如何呢?一年到頭四處旅行比賽,客居異地、隨身相陪的只有一組球具;在勝負壓力下、心情鬱結時,孤燈獨對的,也只有那組球具。
高爾夫是種孤獨的運動,練球時是個人、走遍四處也是單身。唯一可依恃的是自己的球技,而球技則來自苦練。
謝敏男說:「我從不相信有人光憑運氣就能成功,即使幸運地一桿進洞,也不過是一洞,另外還有十七個洞。如果球技已具相當水準,加上運氣,可能會有好成績;但若本身條件不夠,也不過平白把幸運蹧蹋。潛心苦練,才是最實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