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只是「旁觀者」
有人形容行情看俏的第一代老畫家是在歷史上有其定位的「長子」;新生代年輕畫家則是「受寵么兒」;至於夾縫中早年居留國外,卻終究無法生存在別人的歷史中的一代,便成了歷史銜接上既沒有地位、又不得寵的「次子」了。
在一篇展望二○○○年台灣藝術的文章中,謝里法也有如此感嘆:「廿年前我寫的是上一代,廿年後寫的是下一代。我的時代在這廿年當中一幌而過,這一生難道命中註定只能當一名旁觀者?」
旁觀者有時反能看清迷局。文件展的同時,他看到自己辛苦寫史,竟成畫廊狂飆炒作、老畫家自我膨脹的助力;尤其痛心的是,展出期間,儘管得到媒體的熱烈支持,他最盼望看到的文化界人士卻極有限。展覽過後,謝里法登上台北市立美術館頂層,親手撕毀了長年蒐集的美術文件,並表示將回到畫家本位,再也不寫有關老畫家的隻字片語。
撕碎的文件飄落在美術館中庭大廳,俠客棄劍的用心,故鄉人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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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原時代的風貌,讓圖片、手稿來說故事,是謝里法策劃「台灣早期美術運動文件大展」的用意。(黃麗梨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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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廖繼春在長榮中學教學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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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市面上的美術雜誌卻有二、三十種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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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會目錄、剪報,從這些老舊的資料中,可讀出老畫家當年走過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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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年廖繼春(左)與陳澄波(中)在赤島社美術展覽會門口的合影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