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可缺席
即將到波士頓大學專攻理論作曲的張玉慧,就有過一次難忘的經驗。她念師大音樂系時曾發表一首曲子,頗受在場作曲家的好評,後來她的指導老師把作品送到文建會參賽,初賽過了,複賽卻沒過;事後一位裁判才透露,原因是因為「看不懂」。「聽到真的覺得很沒力」,張玉慧輕鬆的敘述中,卻透露出光憑紙上作業評審所造成的缺失。
一首創作能順利地誕生和發表,作曲者、贊助者、演出者、聽眾及樂評,沒有一個人可以缺席,只可惜現代音樂因為曲高和寡,早已淪為票房毒藥,無法將整個架構建立起來。因此,作曲家只好把希望寄託在政府;然而文建會的角色,根據音樂科吳秀蘭的看法,「是幕僚單位,沒有執行權,我們希望的是民間主動發起,文建會給予贊助。」目前看來,兩者之間似乎沒有太多的交集。
不過,這次「台灣作曲家樂展」在紐約的成功,多多少少也透露出一個重要訊息:環境的改善「非不能,而是不為也」。
紐約的人文薈萃,舉世聞名,但是創作音樂發表會中,聽眾只有小貓兩、三隻的情形,與台灣並無兩樣;而「樂展」雖然佔了美國音樂界對台灣創作可能產生好奇的優勢,事實上,賣座一開始也不是這麼理想的。
「票房毒藥」的解藥
樂展製作人潘皇龍在音樂會前十天抵達當地時,三場演出加一場論壇平均只賣出三成的票。經過一番思索,他兵分兩路:一方面透過參展作曲家的人脈進行宣傳和促銷,有人因此一口氣就包下三十幾張票,買來送給學生;另一方面則透過紐新處的力量造勢,世界日報就連續三日大幅報導這則消息,並刊載七日舉行的「台灣作曲家論壇」經過。
值得一提的是,它們宣傳的策略不是無的放矢、散彈打鳥,而是根據節目性質加以區隔。例如第一場音樂會是「聲樂篇」,因為考慮到語言隔閡的問題,所以宣傳的重點,就偏向華人;但第二、三場是「器樂篇」,採用西洋樂器演奏,洋人比較容易產生親切感,因此重點就放在他們身上。
也許,要解開「新音樂是票房毒藥」的關鍵,就是要正確地抓住聽眾的偏好,針對他們宣傳和規劃節目吧!
此外,在歐洲,有許多基金會支持創作,有專門的電台廿四小時播放古典和現代音樂,有大大小小的音樂節和演出活動,也有不少國際組織進行現代音樂交流。雖然有文化背景的差異,但他們的作法,確實值得我們借鏡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