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級危險採訪地區
要加強媒體的判斷能力,就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加強記者對大陸問題的了解,如此才能談資訊統合、組織與判斷。王洪鈞指出,可趕緊去做的是,促使大陸研究機關與大眾傳播媒體結合,「研究機關可分享研究成果,媒體可提供第一線的消息跟資料,相互配合、印證」,他表示若能建立這種長期的合作關係,大陸新聞的品質絕對會更好。
天安門民運帶給媒體的另一項震盪,是把記者赴大陸採訪時的人身安全問題,凸顯了出來。
我國記者最關心的是:保障在那堙H
由於中共當局並不歡迎媒體報導學運,因此除了外籍駐在記者外,大多數的港澳台記者,都是以旅行證入境的,也就是說,至少中共官方並不承認港澳台記者的身分。
在中共官方發佈戒嚴令不准記者採訪,且一再重申禁令時,港澳台記者都有同樣的想法:「不知自己是什麼身分?」「不知自己有沒有在警告名單之內?」
港澳台記者因此聯名簽署了一份文件,希望中共當局清楚說明戒嚴地區那個地方可以採訪;另外也提出申請若干採訪計畫,此舉無非是希望中共承認港台澳記者的「記者」身分。結果因中共當局沒人受理而作罷。
人身安全為第一要件
中共當局不承認亦不否認港澳台的記者身分,這是否意味著愈是曖昧,將來若要強硬處理起來,可加的「罪名」更富彈性?
港澳台記者因而處在極大恐慌中,六四事件之後,他們幾乎全部撤離。
中廣記者閻大衛形容在大陸採訪的恐怖感覺:「那是一種氣氛,與緊張、害怕不同,讓你沒法放鬆,沒法理性、清楚地去處理事情」,閻大衛形容。許多記者也都認為,這是在大陸採訪最大的壓力。林寬裕坦承地指出,比起西方記者,我們少了大使館做「後盾」,政府立場又不受重視,採訪起來難免心驚肉跳。
這個問題將如何解決?直至目前為止,似乎還沒有具體答案。「說的無奈些,真要發生事情,也只有承受而已」,聯合報王震邦認為,也許媒體本身該有應變計畫,至少在記者被留置或控制時,能有些作為。但直至目前為止,連他們報社都沒有討論出任何具體結論。
中華民國的福氣?
對這個問題,王洪鈞認為應該有類似戰地保險的制度,如在出發前予記者更多保險及安家費等;而記者本身更要學習如何去當一個優秀的「戰地記者」,如此才能在面臨狀況時作出較好的判斷。
有人認為,政府開放記者赴大陸採訪還不到兩個月,天安門民運事件,就當頭直下,逼迫媒體不得不去面對一些應全盤考慮的問題,這真是中華民國的福氣,是耶?非耶?若答案是肯定的話,那麼「天安門」之後,該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而大陸人民對台灣記者的殷切希望:「只要求你們把真相說出去!」也才能真正算是所託有人。
〔圖片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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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機、照相機、錄音機、廣播喇叭……,沒有一種傳播器材在天安門廣場上看不到。圖為紀念「五四」七十周年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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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參加民主運動的學生們,利用簡陋的印刷設備印製大、小字報,傳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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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廣場上一度出現的「嘉年華會」氣氛,使全世界媒體記者過於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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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門前是中共嚴禁的記者止步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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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立者為台灣記者中,負傷最重的徐宗懋。(徐宗懋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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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壓行動過後,記者只好遠遠地偷拍到「戰車行過」的場面。(陳百嘉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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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機作業的台灣記者,最怕碰到機器不靈光的時候。(龐武豪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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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我從天安門來,來談天安門事」,採訪學運的記者參加一場座談會,談採訪見聞。圖後為台灣仿造天安門前模型而重塑的自由女神像。(黃麗梨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