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來,「嘉邑行善團」利用星期天,在雲、嘉、南地區已建造了兩百多座橋。
「要早一點到喔,我們的車子不等人!」星期日早晨六點多,天色還將亮未亮,嘉義民族國小前已聚集了數十人。一個個便裝打扮,有人還戴斗笠、穿雨鞋,全副工人的武裝。
約會星期天
他們正是聞名全省的嘉邑行善團「造橋大隊」,每個星期天早上參加造橋的民眾,有的自行開車前往,沒有交通工具的人,就在此等候搭乘其他義工提供的「交通車」。
見到不知所措的生面孔,一位熱心的歐巴桑告訴我們:不論是大卡車改裝的工程車、小貨車、還是自用小客車,只要是要去造橋的,都會熱心搭載。
不多久,大小車輛都塞滿了人,六點半一到,果然毫不耽擱、準時開車。車子行經谷坑、桶頭、草嶺等地,沿途陸續有人加入。
山路蜿蜒,風景宜人,但車上的人暈的暈、睡的睡。不知昏睡了多久,忽然車子開始蹦蹦跳跳地顛簸起來,把每個人都搖醒了。
「差不多再半小時就到了!」一位歐巴桑老馬識途地告訴我們,走過這段溪底路,豐山就到了。「第一次來不曉得,吃了早餐,到這裡全吐出來,」一位太太說,現在她不僅不敢吃早餐,上車前還先吃了暈車藥。
搖晃了兩個半小時,終於在九點到達今天的造橋地點──阿里山鄉豐山村。
行善團團長何明德夫婦搭乘的九人座公務車已先一步到達。七十六歲的何明德臉上沒有一絲倦容,立即去看工程進行的情況。
無橋娶某難
來到所謂的「賀伯颱風災害現場」,環顧位處群山之間的豐山村,颱風雖然已經過了半年,卻依然是斷垣殘壁、滿目瘡痍,溪床上堆滿了從上游沖下來的大石塊。
一早就已到造橋現場的豐山村長黃新發告訴我們,豐山周圍有石鼓盤溪、乾坑溪、蛟龍溪環繞,出入一向困難。早期只有一條木板搭建的便橋跨越石鼓盤溪,乾季時還可以通行無礙,但一到雨水期(五到十月,溪水深達五、六尺多,人車往往無法通行。
阿里山鄉前任鄉民代表主席許銘月對於沒有橋的不便印象特別深刻,「民國七十五年元旦我結婚當天下大雨、溪水暴漲,禮車在溪邊被阻兩個小時,最後只好雇用大卡車把禮車載過溪,」他回憶,婚宴當天剛好有個嘉邑行善團的朋友參加,於是將豐山需要造橋的訊息傳達給何明德。幾個月後,一條跨越石鼓盤溪的水泥橋──善天橋就建造完工。
去年七月底,賀伯颱風來襲,豐山的災情慘重,橋斷、路流失,整個村莊被「封鎖」,對外交通完全阻絕。整整一個多月,靠直昇機運送糧食,黃新發的媳婦臨盆,搭乘立委的直昇機出村生產,還一度成為報上的新聞。
豐山的救星
豐山九十七戶、四百多人口主要以種茶和觀光業維生,自從賀伯颱風後,沖毀路、橋,等於斷了生計。以開旅館為業的鄉民代表劉家吉說,「從賀伯颱風到現在攏沒有遊客,旅館只能用來養蚊子,」他估計,半年來的損失已達三百多萬元。
為了及早恢復村莊的對外交通,豐山村民自然而然又想起曾經幫助過他們的「嘉邑行善團」。於是村長黃新發、鄉民代表劉家吉、前任鄉民代表主席許銘月等人,聯袂去拜訪嘉邑行善團的「何團長」。
「若要靠政府,太慢啦!」鄉民代表劉家吉表示,在石鼓盤溪上游、距離建造中的行天橋約一公里處,計畫要建座橋,向政府申請了二、三年,好不容易在去年通過了,但至今還未見動工興建。
許銘月也說,山區由於幅員廣闊、居民零散,投下經費往往不容易看到效益,因此爭取經費益加困難。當何明德依約在去年雙十節來到豐山村勘察時,村民高興得沿途放鞭炮歡迎他。
有感於豐山村建橋的迫切性,何明德勘察後的第二個星期就帶團員來破土動工。「這款辦事效率,政府不可能做到的,」村長黃新發說。
「行善團造橋免開會、免申請預算、免發包,當然比政府快,」何明德謙稱,政府難免有些地方照顧不到,行善團剛好可以補其不足。
人助、天助
「現在的溪床已經比以前的橋面高了,」指著溪床,何明德說,以前造的善天橋只有四十公尺長,如今在原地再造的行天橋卻要一百二十公尺。河床被大水破壞得如此嚴重,也就難怪善天橋被連根拔起、無影無蹤了。
行善團造的橋,不論大小、長短,都是大同小異的「標準樣式」,外表看來樸實堅牢,一如造橋者給人的感覺。
事實上,行善團造的橋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工程品質好、工作效率佳,卻是有目共睹的。「除了被沖走的善天橋外,行善團建造的其他橋樑還沒聽說有不堪使用或損毀的,」何明德說,雖然義工們只能在星期天做些簡單的砂石工作,真正技術性的,如:地基、橋墩等工程,還是得外包。但是在行善團自行採購、嚴密監工下,偷工減料的情況不可能發生,橋況自然堅實耐久。嘉邑行善團所建最老的一座橋──惠生橋,已有二十六年歷史,至今依然是安然健在、步履平安。
豐山的行天橋是行善團建造的第二百二十二座橋,卻是採用新技術──預力樑建造的第一座橋。預力樑的承受力強,橋墩距離較寬,因此過水量大,較安全,但成本較高,預計行天橋的工程費用需要一千多萬元。
說起這麼龐大的費用,何明德卻一點都不擔心。「人若有認真做,上天都會保佑,」望著興建中的橋樑,他篤定地說。
為什麼這麼有把握呢?「真正在行善的是濟公活佛。有形的我來安排,無形的有祂在主導,」何明德語帶玄機地說,多年來造橋過程有如天助般順利,不曾因颱風或大雨等氣候影響而被迫停工。「這許許多多奧妙的事,都是老天爺協助、神明的保佑。」
大家搶事做
經過前幾個星期的施工,行天橋的橋墩部份已經完成,義工們今天要做灌漿覆蓋橋面的工作。現場不見有人指揮安排或分配工作,全都是自動自發,自然而然就有人負責剷砂、石頭;一畚箕、一畚箕的砂石,則由兩人合力搬運,搬完一趟又接著一趟。
原來大部份是有經驗的「造橋」老手,一位造橋元老告訴我們,早期參加造橋的只有幾十個人,大都自己騎腳踏車或摩托車到造橋現場來做工。
隨著行善團造橋工程的推展,口耳相傳,陸陸續續有新人加入。造橋義工沒有性別、年齡的限制,誰都可以參加。
一位九十四歲高齡的老太太,老當益壯地跟著眾人搬了幾趟沙子。問她今年幾歲了?她總是回答:「忘記了!」
「原來顧及安全不讓她來,故意騙她八點開車,幾次以後,她六點不到就去等車了!」何明德指著老太太說,看她身體越來越好、經過勞動後胃口大開,就不再阻止她參加。
大略估算一下,今天來造橋的義工超過一百人。一旁何明德的太太說,「這還算人數較少的,」她解釋,因為豐山路況不好,加上今天又有團員嫁女兒,所以來的人比平常少。
累了就休息,空下來的剷子、畚箕立刻有人接手。大家彷彿在搶著做事,深怕比別人做得少似的。一旁有個婦人沒來得及搶到工具氣得雙手插腰、嘟著嘴說:「愛做就讓他們去做好了!」
快樂的「駱駝工」
十點多,太陽漸漸大了,村民送來了茶葉蛋、素包子、南瓜糕、樹薯、愛玉冰……等等點心。製作樹薯、愛玉冰的太太還在一旁不停的「推銷」,請大家品嚐。她強調,愛玉是山上土生土長、純天然的,和人工合成的味道截然不同。
趁大家在臨時搭建的休息區吃點心的空檔,趕緊上前去和他們聊天。
然而除了少數人,大部份義工似乎並不願意多言。原來,佛教有一種觀念──善行一經宣揚,功德就會抵銷。因此,功德要完全承受,必須要默默行善。
「不知道的人以為我們很辛苦,其實我們像在郊遊一樣,很快樂,」滿頭白髮的何太太搖著手說:「辛苦沒人要來啦!」
「我們這些都是駱駝工啦!」公路局工程隊工程師退休的蘇先生開玩笑說,精明的老闆絕對不會花錢請這種邊做邊玩的工人,「我們也不會讓人家請!」他又補上一句。
事實上,參加造橋的義工各行各業都有,有人在警界服務,有學校老師、計程車司機……。多是工作之餘,利用假期擔任義工。
以開計程車為業的李文盛,眾人說他「做義工比開車認真」。除了星期天參加造橋外,平時何明德到造橋現場勘察、監工,也都由他負責駕駛公務車接送。
造橋地點雖然都在嘉義縣鄰近的地區,但參加造橋的義工卻來自高雄、台南、屏東……各地。台南永康市紫龍宮的信徒,為了參加造橋,甚至在週六晚上就到造橋地點搭帳棚露營。信徒董太太說:「我們一直有在鋪路行善,但是沒造過橋,三個多月前看電視報導嘉邑行善團在造橋,就過來參加。」
默默行善,功德無量
事實上,功德要圓滿,行善者不僅不能宣揚,也不能接受回饋。「早期我們造橋都自己帶便當,不吃當地人的東西,」何明德說,現在無法做到的原因是,一來盛情難卻,不忍拒絕當地人的好意;二來,團員越來越多,已經不容易「約束」了。
嘉邑行善團其實不能算是一個「組織」,更沒有約束力。加入的團員既沒有入會儀式、沒有會員證,也沒有任何條件限制,出入自由。團員間沒有開會、聯誼活動,彼此甚至很少過問姓名、住址、家庭背景。和一般以助人兼聯誼為宗旨的扶輪社、獅子會等團體極不相同。
而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聚集在一起?又是什麼動機讓這批「快樂的駱駝工」熱誠奉獻、樂此不疲?
行善團善款收據單上清楚寫著:「……建橋能貢獻國家、福利社會(利他)……能解決一切冤孽、業障和解脫人生之苦難(自利)……。」
「有些受長久病痛之苦或業障重的人,以造橋的方法來消除業障,」何明德解釋,參加造橋的捐款人,只要在捐款時註明做功德的對象,例如:本人、冤孽債主、累世父母、嬰靈超生或濟公禪師、觀世音菩薩……等等。最後在打疏文呈報上天時,都會一併呈報。
中國人的造橋夢
行善積德得之於中國人傳統的果報觀念;在「助人為快樂之本」這種現代義工理念盛行之前,「積陰德」一直是驅策老百姓做好事的主要原動力。然而做善事的方式何其多,為什麼獨獨選擇造橋?
對「瑞芳土木測量學校」畢業、對土木工程興趣濃厚的何明德而言,選擇自己的拿手專長行善,是最自然不過的事。
然而,造橋鋪路、賑災放糧,本來就是中國人傳統的行善方式。
省立歷史博物館人類學組組長阮昌銳指出,在佛教的果報思想中,給人恩惠、給人方便就是功德。而過去「行」是很困難的,因此很多人的志願就是有生之年要造條橋或鋪條路。
有「地下博士」之稱的民間學者、「百城堂」書店老闆林漢章進一步指出,中國儒家有所謂「功過格」,對每種善行、過錯都給予評分,其中倡修橋樑道路與救人一命同為「百功」。
造橋鋪路所費不貲,並非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善舉。然而何明德以「聚沙成塔」、「積少成多」的方式,讓每個人都有機會實現造橋夢,都能夠立百功。
「造橋不僅便利有形相,還可以便利無形相,功德最大。」何明德所謂的有形相指人、雞、狗等有形眾生;無形相指鬼、神,因為:「不論神轎、棺材,都要過橋。」
不過一開始何明德也是從簡單的鋪路做起的。大女兒陳美智透露,民國五十七、八年左右,何明德一位朋友因騎車經過有坑洞的路面摔成重傷,於是何明德帶著家人和幾個朋友,利用晚上人車較少的時間,四處補坑洞。此事被一位聯合報地方記者發現,為了報導方便,為他們取名「嘉義行善團」,後來改成「嘉邑行善團」。
民國六十年,嘉義中埔鄉有一對小兄弟在渡溪時被水沖走。行善團員感到很難過,大家湊錢在當地造了一座「惠生橋」。此後陸續有人找上門來要求幫忙,於是一條接著一條,行善團的造橋工程從此沒停過。
不過,多年來行善團的造橋範圍不出嘉義及鄰近的台南、雲林地區。原因是造橋義工多為嘉義人,路途遙遠、當天無法往返的地區就愛莫能助了。
一百元建三座橋
十一點多,發財車送來了村民準備的午餐。菜、飯、湯、麵樣樣都有,任君選擇。為了體貼團員中為數不少的素食者,還特別準備了素菜。
勞動過後的團員,洗了手,吃將起來,一個個胃口大開。
默默造橋鋪路了二十餘年,一九九五年,何明德因總統府推薦獲得菲律賓「麥格塞塞」獎後,「嘉邑行善團」一夕之間聲名大噪。
「麥格塞塞」獎,讓從未踏出國門的何明德有機會到菲律賓領獎;更讓行善團的團員由原來的八萬多名激增到十二萬人。
小小的辦公室──「善頭」何明德家的客廳──天天有人送錢來贊助建橋。送來的捐獻錢袋中,一捆捆的錢常常是用月曆紙包著,紙上滿滿寫著捐獻者的姓名、住址、做功德的對象。何明德堅持收進來的每一百元都要「有名、有姓、有住址」,「不然上天如果調我去問,『錢從哪裡來的?』我要如何回答?」何明德說。
大女兒陳美智解釋,每造完一座橋,他們都會把每一位捐獻者的姓名地址寫成「疏文」,清清楚楚報告給玉皇大帝知道。
黃紙紅字的「疏文」格式是何明德自創的,捐獻者資料則由女兒陳美智一筆筆輸入電腦列印出來。「我們這個不用貼郵票啦!」何老太太笑著說,疏文打好只要放把火燒給上天知道就好了。
一般捐款總是多多益善,何明德想法卻不一樣,「收那麼多做什麼?又不是積財產,收的錢只要夠造橋就好了。」
從早期每人一次收三、四十元,到現在一人一次一百元,何明德說:「錢有限制、人無限制,」捐一百元造三座橋,不分貧富,每個人都做得起。
每次造橋剩餘的錢,行善團則用來捐助棺木。何明德說:「人死要含笑歸土,不能久放,」因此,施棺助人也是功德無量的。
無心插柳柳成蔭
十二點多,何明德才得空進公務車,吃太太特地為他預留的午餐。
「當初沒有想到會做這麼久,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找接棒人,」何明德邊吃邊談,到今年二月為止,行善團總共建造了二百二十二座橋,緊接著手上還有七條橋要建。至於做到什麼時候,自己也不知道,「做到做不動吧!」他笑笑說,現在就常興起「老了,不要做了」的念頭。
目前加入行善團造橋捐款行列的已經有十六萬八千多筆,每一筆都要開收據、打疏文,「做不完,煩的時候,真希望不要來這麼多捐款,」雙腳因退化而行動不便的何太太說,她平常負責整理捐款資料,在造橋現場反而清閒沒事做。
一旁大女婿蕭豐彥趕緊告訴岳母:「媽,你不用做,我剛才已經多搬了幾趟你的份了!」
當年無心插柳,如今雖已然成蔭,「嘉邑行善團」也沒有因此改變「隨緣」的行事方式。
大女婿蕭豐彥在休息、用餐時,終於肯說說話,補充說明募款的情況。「行善團不成立基金會、沒有固定會員、也不累積資金,都是先有造橋計畫,再以收支報表向團員公佈樂捐,」他說,這樣的好處是既無管理上的麻煩,又可以隨時結束,沒有負擔。
「這要有相當的操守和修持才做得到,」在蕭豐彥眼中,老丈人何明德的人格自然散發出一種魅力和光芒。
呷飽沒事做?
一個早上下來,第一段橋面已經灌漿完成。接下來第二段橋面距離砂石攪拌機器較遠,於是一經吆喝,大夥紛紛登上橋面一字排開,以接力的方式,一桶一桶地傳遞著混凝土漿。
行善團的造橋善舉雖然廣受豐山村民的歡迎,不過也有例外的。因造橋而不得不砍掉幾棵檳榔樹的老太太,在造橋現場不停抱怨:「這些嘉義人呷飽沒事做,有錢沒處花,跑來這裡造橋,害我損失好幾棵檳榔樹。」
聽到諸如此類的抱怨,何明德倒是很看得開。「行善團造橋沒有任何條件,也不求回報,只要有路、有溪、有人住我們就做,」他說,只要不是被私人利用就好,其他個人的糾紛恩怨由地方上自己解決,行善團不介入。
下午三點半,灌漿工程告一段落,何明德催促大家趕緊收工,準備回家。「這裡路途遠,天黑以後山路又危險,要儘早收工,」他說。
在回程的車上,大家都累了。二十多年來,每個星期天都這樣度過,問何明德有什麼記憶深刻的事?他搖搖頭笑說:「大部份都忘了!」
施受兩相忘
為了讓豐山村民早日恢復營生,行天橋趕在農曆過年前完工,過完年再舉行通車儀式。「造完橋就沒有我們的事了!」何明德和嘉邑行善團的團員們完成每一座橋,都會慎重地舉行一個通橋儀式,而村民也計畫在當天辦桌宴請行善團員。
對於自己一手設計、辛苦投入建造的橋,何明德很少再「回顧」。「甚至連『再見』的機會都沒有,」何明德說,除非是剛好經過,否則很少再造訪。
通車典禮後,行天橋就從行善團的心頭、肩頭放下。下個星期,行善團又在別處開始造另一座橋。
p.122
行善團早期篳路藍縷的造橋情形。在二十幾年前,造橋義工大約只有一、二十人。(何明德提供)
p.123
溪流環繞的豐山村,風景秀麗,但出入困難。橫跨石鼓盤溪的,即是興建中的行天橋。
p.124
基於路程的限制,行善團只能在嘉義鄰近地區造橋。
p.125
嘉邑行善團對團員沒有任何要求及限制,團員提供造橋義工搭乘的「交通車」,也是自由搭乘,隨喜隨緣。
p.126
信仰虔誠的何明德,相當重視每座橋的破土及通車典禮,總要請來乩童去煞。
p.127
在破土儀式中,何明德照例要敬告天地神祉,祈求造橋工作平安順利。
p.128
在現場氣氛的帶動下,大家搶著做事,深怕比別人做得少,「功德」有虧。
p.129
除了造橋外,行善團沒有任何聯誼、聚會,團員之間也只是點頭之交,甚少探問彼此身家背景。
p.130
小小的辦公室,幾乎天天有人送錢上門,大大小小的紙片上詳列著捐獻者的姓名、地址。
當年無心插柳,如今已然成蔭。滿室的牌匾、獎狀,絲毫沒有改變何明德的生活與行善方式。
p.132
對許多義工而言,一切冤孽、業障在犧牲奉獻的造橋勞動中,漸漸消弭於無形。
(右)小小一座橋,對村民日常生活卻產生極大的便利。行善團的橋造到哪裡,愛就延伸到哪裡。
嘉邑行善團對團員沒有任何要求及限制,團員提供造橋義工搭乘的「交通車」,也是自由搭乘,隨喜隨緣。(薛繼光)
信仰虔誠的何明德,相當重視每座橋的破土及通車典禮,總要請來乩童去煞。(薛繼光)
在破土儀式中,何明德照例要敬告天地神祉,祈求造橋工作平安順利。(薛繼光)
在現場氣氛的帶動下,大家搶著做事,深怕比別人做得少,「功德」有虧。(薛繼光)
除了造橋外,行善團沒有任何聯誼、聚會,團員之間也只是點頭之交,甚少探問彼此身家背景。(薛繼光)
小小的辦公室,幾乎天天有人送錢上門,大大小小的紙片上詳列著捐獻者的姓名、地址。(薛繼光)
當年無心插柳,如今已然成蔭。滿室的牌匾、獎狀,絲毫沒有改變何明德的生活與行善方式。(薛繼光)
對許多義工而言,一切冤孽、業障在犧牲奉獻的造橋勞動中,漸漸消弭於無形。(薛繼光)
(右)小小一座橋,對村民日常生活卻產生極大的便利。行善團的橋造到哪裡,愛就延伸到哪裡。(薛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