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漆器,一般人腦中映現的多半是「雕漆」,而國人對「雕漆」的印象,又以「剔紅」最為深刻。事實上漆器的形式有許多,而雕漆表現的手法亦不限於剔紅一項。
大體說來,漆器可粗分四類:在器物上髹塗漆料,描繪圖案,稱作「髹漆」。故宮現存的「楚漆模型」就屬這類,是漆器最早的形式,既可保護器物,又能增加美觀。
「彩漆」又名「周制」,是明末揚州人周翥所創的一種製法,在各色漆地上,加以彩畫,然後再鑲嵌玉石瑪瑙等圖案而成。這種漆器的製作,手續很複雜,但五光十色,絢爛美麗。
還有一種「填漆」,則是在染漆的器面上,凹雕成各種花紋圖案,然後填入各色稠漆或金屑,再仔細磨平,便儼然成畫了。填金的漆器還有另一個名字,叫「戧金」。
至於漆器中運用最廣、流傳最多,製作也最費時、費工的形式,就是一般人熟知的「雕漆」。故宮博物院藏有四百餘件雕漆作品,都是昔日宮廷陳設賞玩之物。既是宮中器物,必出一流工匠之手,因此這些雕漆無不刀法圓潤、技術純熟,是精緻難得的藝術品。本刊曾在七十年五月及七十二年三月分別介紹明、清兩代頗具代表性的雕漆精品,那兩件作品,都是所謂的「剔紅」。其實除剔紅外,雕漆因製作手法的不同,還可變化出許多花樣來。
顧名思義,「雕漆」就是「漆上雕花」,通常先用金、銀、錫、木等材料製成胎,然後在胎上塗漆。一層陰乾後,才再上一層,如此層層加厚,累積到數十層,再在漆上用細銳的尖刀,刻成各種浮雕紋飾。如果在同一件器物上只施用一種單色的漆,紅色就叫「剔紅」(最為普遍),其他有黃、黑、綠…等顏色,便分別稱作剔黃、剔黑…等;如果用兩色以上的漆,依次各髹數層,施雕時依刻痕深淺,展露不同顏色,於是紅花綠葉、枝紫果黃,五彩繽紛,就稱作「剔彩」。
圖中這些精緻可愛的小果盒,則是「雕漆款彩」的作法。是先用刻刀在漆地上雕出一層底紋圖案,再用各色稠漆浮填出各式花樣,凸起於器面。於是整個器物看來,高低不平,有如雕漆,但色彩變化卻更自由,花式也更活潑亮麗。這些小果盒大致高五公分、寬十公分、長十三公分左右,用途款不確定,供賞玩的可能性較大。兩組果盒都無款,但一般推定為清乾隆一朝的作品,因為雕漆工藝在其時達到巔峰,在製作上常能出奇制勝,產生許多這類精美別緻、賞心悅目的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