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台北人說得出淡水河的源頭在哪裡?上游有哪些溪流?流經哪些市鎮?又有多少人分辨得出民國70年代興建、車水馬龍的環河南北路堤防,環繞的是淡水河、新店溪、還是基隆河?綿延數十公里的高聳堤防,圍住了氾濫的河水,卻也攔住了台北人對這條孕育城市生命的大河的認識和體驗。
所幸,隨著近年淡水河、基隆河全線環河自行車道的貫通,重新開啟了人們一親淡水河芳澤的門扉,而由一群「綠人」耗時一年繪製的「綠色生活地圖」,以淡水河台北5大濕地串連的「生態廊道」為目標,可讓台北人隨著候鳥的腳步,一探淡水河的豐美樣貌。
空中鳥瞰淡水河系,像極了一個正彎腰向前(西)奔跑的跑者,大漢溪是前腳,新店溪緊跟在後,胸腹是兩溪在板橋匯聚後的淡水河主流,擺盪在胸前的右臂是二重疏洪道,身後的左臂則是基隆河;關渡位在跑者頸項,關渡大橋彷彿一條閃亮項鍊。(對頁地圖)
台北人熟悉的淡水河多半是關渡以北的淡水、八里的觀光河段,事實上,全長158公里、名列台灣第三大河的淡水河,可上溯到桃園、新竹,精華河段更緊緊環繞大台北每一區塊──腰背後的陸地是市中心,胸腹和右臂環抱著蘆洲、三重,胯下是偌大的中永和、板橋,左臂上方是內湖、大直、士林,左臂下的腋窩是社子島,腳跟則踩踏在公館、景美上。
淡水河曾是台灣唯一有航運之利的大河,國外船隻可由河口直接航行到艋舺、新莊,再換溪船上溯到大溪,百年前頻繁的舟楫往來,造就了沿岸聚落如大稻埕、艋舺、新莊等的興旺繁華。即便航道逐漸淤塞,聚落沒落,半世紀前,淡水河與沿岸居民仍有唇齒相依的綿密關係:
多少年前,社子人口渴燒開水泡茶,汲自淡水河。
多少年前,蘆洲人種蔬菜洗蔬菜,就在淡水河邊。
多少年前,在士林後港墘出生的嬰孩,滿周歲的時候,慣例被抱到基隆河畔洗禮一番……
《淡水河故事》記錄了淡水河從滿是魚、鰻、蝦、蟹、貝的漁產天堂到陸續減產、滅絕的歷史。作者林明峪的喟嘆,雖然只能成為美好年代的追憶,但人們和大河的依戀互動,在疏離了半世紀後,終於有了嶄新的圖像。
從關渡大橋俯瞰淡水河,頗有泱泱大河的氣勢,這條人文遺產、自然資源豐富的美麗河川,有諸多寶藏值得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