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地,對很多人來說,眼前失業的恐慌已然撲天蓋地全面襲來,渺小的個人只有匍伏認命的份。台灣莫非已步上歐美後塵,染上「失業文明病」?這一波失業究竟因何而起?解決之道何在?
六月,夏蟬高鳴,驪歌初唱,各級學校數以萬計的畢業生即將湧進社會,踏入職場;只是今年運氣不好,迎接他們的,竟是一連串的失業裁員消息。
根據經建會統計,我國失業率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就一路走高,目前的百分之二.六,是近十年來的新高點。報紙上無日間斷的失業裁員消息,更讓人心驚肉跳,隨手拈來就是一串:
老字號的國產車大廠裕隆汽車自去年底將台北辦公室遷到苗栗三義,實行「廠辦合一」以來,「精簡」了約五百名員工;在中國大陸擴展迅速的味全食品,日前宣布將在未來四年內精簡人力百分之四怴A相當於一千多名員工;國防部中山科學研究院改制民營公司,數百名面臨解雇命運的研究人員走上街頭;美商電腦大廠迪吉多桃園廠,六月份資遣一百多名員工;最新一波鬧得轟轟烈烈的,則是有軍方背景的台灣日報,竟在全無預警的情況下宣布停刊……
職場遽變,人人自危
和前幾年勞力密集的夕陽工業遷廠、關廠相比,這一波失業的株連範圍無疑更深更廣,不管是高科技、重工業還是傳統產業,不管是跨國大企業還是中小型企業,不管是白領還是藍領,不管是資深專業主管還是無技術體力工人,甚至不管是私人企業還是一向被認定為鐵飯碗的公家單位,都一無倖免地捲入失業浪潮,「人人自危」是許多就業者的心情寫照。
從數字來看,今年六月,國內失業人數為二十四萬一千人,竟比一年前遽增了七萬九千人!其中一半以上(四萬一千人)是因為原來的工廠歇業或公司業務緊縮而遭到裁員資遣的。
正式的資遣數字只是冰山一角,更多企業遇缺不補,不招考新人,減薪,或是績效獎金縮水,總之是用各種手段變相地精簡勞動成本,「一個人當兩人用」。許多員工雖然沒被裁員,終究也受不了這樣的工作條件憤而求去,因此所謂「不滿意而離職者」,也較去年同期增加了二萬四千人。
為什麼失業人數突然暴漲?「景氣低迷,生意難做」是個最現成的答案。從去年年中開始,國內的景氣循環陸續往下盤整;同時海峽兩岸關係緊張,在中共飛彈威脅下,兩岸的經濟活動都大受打擊,各行各業叫苦連天。最近中華經濟研究院將今年全年的經濟成長目標向下修正為百方之五.八八,是民國八十年來的新低點。
更糟的是,前幾年在形勢尚好的景氣高點時,許多企業大肆擴張,加薪、加人、加設備、加廠房,如今景氣丕變,「老闆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還能保得住員工嗎?」一位大企業人事主管感嘆,從前是「虛胖」,現在則要「快速瘦身」,痛苦自然是加倍的。
景氣不好,刺激景氣是否就可以讓老闆喘一口氣,同時給員工一線生機?答案似乎不那麼簡單。
以刺激景氣最有效的「錢多多策略」來說,從去年開始,國內的存放款利率連續調降,政府也釋出許多錢讓中小企業來貸款,或讓民眾以優惠利率買房子,可是儘管銀行裡的錢多得難以消化,產業界的投資意願還是滯留谷底,失業率也持續走高,可見要解決失業問題,還要另謀良策。
貴族勞工文明病
單就失業率來看,比起歐洲各國的百分之怴A美國的百分之五.三,日本及香港的百分之三以上,我國似乎並不嚴重(表一)。不過所謂失業率,指的是有工作意願、有工作能力、正在找工作,但還沒有找到工作的人數,占勞動總人數的百分比(表二),它的定義相當狹窄。如果和勞動率參照來看,我國勞動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八,比起其他國家約百分之七怐漸膨`水準,顯然偏低。
在所謂非勞動人口中,約有十二萬人是自承「想工作但沒有去找工作」、也就是所謂的「怯志工作者」。這些人因為根本沒去找工作,因此不納入「找不到工作」的失業統計,成為統計上的盲點。
「如果加上這些沒有信心去找工作的人數,台灣的閒置人口應該超過四十萬人,會引發很多潛在的社會問題!」多年來鑽研失業問題的台灣勞工陣線前任秘書長、立法委員簡錫瑎表示。
當然,失業有不同成因。許多低度開發國家,政府無法制定有效的產業政策,也沒有資金和技術可供勞力運用,是造成失業的主要原因。而工業先進國家如歐美各國,卻是因工資成本節節上升,「貴族勞工」需索太多,企業界難以負擔之下,一方面將製造業移往海外,一方面藉助新科技和新式管理方式,將留在國內的人力需求減到最低。
換句話說,失業是富裕的現代工業國家免不了要罹患的「文明病」,台灣何其不幸(或說是有幸?),今天終於也嚐到了這種文明病的滋味。
解開失業連環套
細究台灣這一波的失業現象和深層原因,經建會人力規劃處表示,每年八到怳貒朵~生求職旺季,以及農曆年過後的跳槽旺季,失業率必定會上揚,是所謂的「季節性失業」。
扣除單純的季節性失業後,失業其實可以粗分為「結構性」、「景氣循環性」,以及「摩擦性」三種原因。當然,任何社會現象都是一環扣一環的連環套,這些失業原因也是交錯出現、互為因果,很難清楚區分的。
以最深層的「結構性失業」來說,它指的是產業結構改變,舊工作消失,新工作繼起,就業結構整個洗牌重組。在這個重組過程中,一些只會舊技能、不能適應新工作的員工,就不可避免地遭到被職場淘汰的厄運。
過去幾年,台灣的產業結構變化脈絡清晰可循。製造業從業人口占勞動人口的比例,從七十五年的百分之三十四快速滑落到今年第一季的百分之二十七以下;服務業則大幅攀升了怑茼吨擢I,超過百分之五十一,其中又以工商服務業、金融保險、不動產仲介,每年以超過百分之九的速率增加。
製造業本身的內部變化同樣驚人,勞委會職訓局局長林聰明指出,三十年前,技術密集產業相當稀有,現在則已佔我國製造業六成左右,勞力密集產業不是被迫出走,就是加速升級,在「缺工」、「高工資」的年代中力圖保持競爭力。
以被歸類為艱苦行業之一的造紙來說,最近國內造紙上市公司永豐餘企業,為了要資遣一百位原屬於高雄縣久堂廠的女性員工,而上了新聞版面。永豐餘總管理處人事處經理林坤龍細說裁員根由:員工數達一千多人的久堂廠,今年年底即將有一部最新的紙機可以安裝完成,這座長度長達一百公尺的紙機,每日產能可達到五百至六百噸,是小型紙機的好幾倍,而且自動化程度可達百分之百。黑泥般的紙漿輸進來後,自動在層層沖洗槽中洗淨、然後經滾輪自動輸送、鋪毯整平、蒸汽烘乾,再洗、再烘、再壓平,最後純白無瑕的紙出來後,還會自動裁切捲好,把紙送上另一台包裝機。
這樣高度的自動化,一方面為了節省勞力成本,一方面新機器有產量大、品質穩定的優點。再說,造紙是艱苦行業,二十四小時輪班、高噪音、高熱蒸汽,年輕人都視為畏途,待不下來。可是新機器不同,每個傳動處都有監視器,員工只要坐在安靜有空調的電腦控制室裡監看螢幕,任何故障都可以直接在電腦上操作排除。不過連帶地,從前篩洗、烘乾、整平、選紙、裁紙、包裝都需要人手,現在機器一手包辦,這些員工根本「無工可做」了。
中間過剩兩頭尖
幾十年熟悉的舊工作沒了,可以做新工作嗎?很難。以久堂廠這樣高齡四怳貌漲捊t來說,大部分老員工只有國中左右的學歷,別的不說,電腦操作時的英文說明就看不懂,即使譯成中文,繁複的步驟和原理也很難記。然而,林坤龍無奈地指出,永豐餘的南部舊廠老員工過剩,北部楊梅、桃園、新屋等新廠卻始終缺人、長年不斷地在招人,「公司不是沒有工作可以讓這些員工做,可是要這些員工接受公司調動、攜家帶眷轉移北上,幾乎是不可能的。」
「目前就業市場是『缺工不缺人』,」勞委會副主委、台大社會研究所教授詹火生點出問題癥結。他指出,以量來看,勞動市場的供需大致是平衡的,甚至勞力需求還略大於供給,偏偏空缺的工作和閒置的人力沒辦法搭配得上。與其稱「失業率高」,不如說是「供需失調」。
再說,「許多人都有一種『錯覺』,以為在產業快速轉型升級的過程中,低技術、低教育的中高齡勞工必然是弱勢,注定會慘遭淘汰,其實恰好相反,」中華經濟研究院副院長李誠在一篇報告中分析,這幾年台灣教育程度和技術水準提升的速度之快,比起產業升級速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員工把老闆開除了」的缺工問題,比裁員失業問題來得嚴重。基層員工只要能保持吃苦耐勞的工作習性,絕不會求職無門。
印證事實來看,前幾年政府開放大陸投資,傳統勞力密集的工廠一下子關的關、走的走,可是失業率不但沒提高,反倒企業界普遍找不到基層作業員,老板們最頭痛的就是怎樣可以多弄到一點外籍勞工名額。
今年一至五月的平均數據也顯示情況不變:國中及國中以下教育程度的人,失業率只有百分之一.七一,雖略有增加趨勢,但還是遠低於高中職程度的百分之二.五八以及大專以上的百分之二.五六,並非就業市場上的弱勢。
和基層員工的搶手形成諷刺對比的是,以往「書中自有黃金屋」的鐵律不再。在「高學歷高失業」年代,既無一技之長、又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型人力,恐怕已成為就業市場上的劣勢族群。
近年來政府大量擴充高等教育,商專改制為管理學院,工專改制為技術學院,同時廣設大專院校,學習水準是否提高還未有定論,不過學歷卻普遍提高了。短短十年,大專畢業生從每年九萬七千人擴增一倍,達到八十四年六月的十八萬二千人。加上蓄積在國外的留學生大量返國,大學方帽子滿天飛不說,博士碩士的密度也是全世界僅見的。
高學歷不等於高級人力
一紙大專文憑,讓年輕人徒生「我才不去工廠做苦工!」的預期心理,但有空調、坐辦公桌、周休二日、最好還能「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好工作究竟不多,要是所學又和職業市場的需求脫節太遠,情況就會更棘手。
輔導大專以上學生就業的青輔會第四處處長彭台臨指出,目前大專以上的高學歷人力,一人平均有二.八五個工作機會,看起來很樂觀,仔細分類,竟有四分之三是集中在機械、電機、資訊等少數幾個熱門系所,而且其中大部分還是需要在工廠現場參與生產,不可能有冷氣辦公桌可坐的。相對而言,文、法、社會等學科求才量少、供給過剩,要找到「學用相當」的工作機會就渺茫多了。
「高學歷未必代表高能力,真正跨國大企業需要的、可以獨當一面的國際商法、稅務、經理、研發領導者等等高級人力,還是很缺乏的,」彭台臨感慨。
經建會人力規劃處的報告也指出,目前高級人力和基層勞力最缺乏,不上不下的中等人力則過剩,整個勞力供給呈現重心不穩的橄欖球狀,是目前最值得注意的一種結構性失調。
合則留,不合則去
高學歷高失業,就整體來看,是一種結構性失調。台灣高等教育是不是過量?文法等出路不好的系所是不是該大幅刪減招生名額?究竟要以個人興趣為重,還是要以「錢途」優先?最近成了各界爭論不休的熱門話題。不過對身在其中的年輕人來說,他們卻有自己的看法。
以最近到台北市光華就業服務站來求職的施先生為例,今年二十九歲、空中大學行政科畢業的他,在職場已有六年的工作經驗,最近剛辭掉一家工廠倉儲主任的工作,來就業中心碰碰運氣。問他為什麼好好一個月三萬五的主任不做了?「沒有興趣,」他回答得斬釘截鐵,「我一直想從事法務方面的工作。」
在施先生六年的工作經驗中,前三年半是待在一家藥廠的檢驗部門做文書工作,後來看到報上有廣告公司徵法務助理,他就興致勃勃地去應徵,寫了幾個月的催款存證信函、打官司的訴狀等等,有趣是非常有趣,不過「主管要求太嚴格,工作量又大,」他待得不爽,不幹了。偏偏和法務有關的工作機會不是很多,而且都要本科系畢業生,於是轉而考高考、考執照成了他的第一優先,後來還有一份立法委員助理的工作,也是因為工作時間太長,「會耽誤我念書的時間,」因此幹不久就辭掉了。
像施先生這樣的情況,幾乎是新人類失業的典型,但與其說是他的學歷、科系不符職場需求,不如說是他一心想找更適合自己的工作,加上沒有家庭負擔,所以「合則留,不合則去」,不肯隨便把自己「賣」給一份薪水。像這樣在尋尋覓覓的過程中一定會出現的短暫待業空檔,就是所謂的「摩擦性失業」。
當自願失業碰上景氣低迷……
「和歐美等國家比起來,以往我國的摩擦性失業一向很低,」中華經濟研究院研究員馬凱指出。從好處來解釋,台灣的經濟活絡,各種職類不斷推出,要換工作的人很快就可以找到新工作;不過從壞處來說,這也可能是國內長久以來一直沒有失業的救濟措施,以至於一般人不敢輕易離職,更不敢花時間去挖掘自己真正的性向所在,甚至勉強自己在一個沒興趣的工作崗位上待一輩子,「對個人來說是一種痛苦,對國家來說,也沒有獲得人力的最好發揮。」
馬凱推測,現在台灣富裕了,要兢兢業業捧份鐵飯碗的人、尤其是年輕人,已經大為減少;另一方面,全民健保的開辦,也讓求職者少了一份後顧之憂,因此摩擦性失業的快速增加,是可以預期的。
摩擦性失業往往出於自願,在前些年景氣熱絡時,工商服務業、金融保險業、電子資訊業、營造業及國建工程等新興產業大量興起,到處都有夾縫可以吸納這些游離人力,不會構成大問題。同樣的,景氣好時,許多奉行「終身雇用」的中大型企業,有餘裕可以讓多餘人力「寄食」門下,結構性失業的問題也可以獲得緩衝。然而一旦景氣走低,蓄積著的問題就會慢慢浮出臺面。
「景氣性失業」推波助瀾,的確是將這一波失業推上高點的直接原因。以永豐餘久堂廠的裁員為例,林坤龍透露,事實上,久堂廠早在六年前就開始「老廠更新」,陸續進行自動化工程,也一直有員工的工作被機器取代。只是以前利潤不錯,可以讓這些無工可做的員工留在廠內「暫不處理」。沒想到去年怳賱}始,久堂廠發生建廠四怳誚~來的第一次虧損,加上年底進來的這部新機器(連汽電共生設備)投資額高達五抳鶪腹A決定投資時景氣尚好,不覺得有問題,如今財務吃緊,只好忍痛裁員。
不過,不管是結構性、景氣性、摩擦性,都是將失業問題鎖定在一個封閉的勞動市場中進行分析,然而真實情況並非如此。目前全世界濃縮成一個地球村,跨國際、跨洲際的勞動力流動,使得全球的勞動市場起了驚天動地的大變化。
廉價工潮席捲全球
「過去十年,全球勞動市場最重要的變化,就是低度開發國家勞動力的大量釋出,嚴重衝擊到高工資國家的勞動市場,」馬凱指出,從前這些國家如共產世界的中國、第三世界的印尼、泰國等,都採閉關政策,就算沒有資金和技術可以開發本國勞力,也寧可閒置著,不許外商染指。
然而十多年前鄧小平透露出改革開放的風向後,中國大陸沿海,乃至於東南亞地區,都開始開放門戶,積極引入外資,租稅減免外,「廉價勞動力」正是招徠的重點。
「保守估計,這一波可供開發的勞力,總人數可以達到怞雂G抳鶪H!」馬凱指出。數量龐大之外,這波勞工還有力求翻身致富、工作意願高昂的優點,尤其工資更是「廉價到我們難以想像的地步」。馬凱認為,這波勞動力會以三種形式進行取代本國高工資勞工,一是外籍勞工的直接引進,目前台灣保守估計已有二十多萬名外勞在此工作;其次是資金外流,去當地設廠;最後是當地生產的產品回銷國內,進一步打擊國內的本土產業。
幸或不幸,環顧各國,我國由於地理位置接近,資金及技術充裕,加上和大陸有同文同種的便利,說起來是「首當其衝,受這波勞工潮衝擊最早、最猛烈的國家。」幸而台灣經濟實力強韌,升級轉型速度夠快,至今沒有出現太嚴重的失業現象,失業率比日本、香港還低,算是非常難得了。
但升級轉型是沒有止盡的,今天週邊的勞工潮既已成形,台灣唯一的出路就是不斷向上提升、保持領先,永遠用更好的效率和知識來統御、善用這批勞力,替自己尋求新定位,創造新的工作機會。
此外,將心比心,台灣自己從民國四十年代的「廉價勞力供應國」,躍升為目前的「廉價勞力使用國」,也不過費時一個世代。一旦台灣停滯下來被追上了,國內九百萬養尊處優的貴族勞工,又要憑藉什麼去和周邊上億名肯幹又低薪的勞工搶奪飯碗?
失業問題大哉問
那要如何善用形勢,化競爭為助力呢?馬凱指出,以製造業為例,其實最重要的環節不是生產,而是掌控流程和利潤的「接單」,同時在台灣保有人員訓練、材料補給,關鍵零組件開發等項目。
換句話說,生產基地雖然外移,但「發號施令」和「後勤支援中心」等營運中心項目仍應留在台灣,加上便利的融資貸款、法律、稅務、財務的規劃,以及國際化人才的培養,一切都「以服務週邊生產基地為鵠的」。待企業枝繁葉茂後,台灣這個根自然會得到豐裕的回饋。
這樣的營運中心,以台商為服務對象,和現行「亞太營運中心計劃」以外商為重心不同。
同樣朝內看,就像歐洲等國近年大力提倡環保及文化等「綠色產業」,不僅提升生活品質,同時創造了數以萬計的工作機會一樣,在自己的土地上其實還多得是值得投資、有足夠利潤的內需產業,企業不必一味往外移。朝這個方向努力,不管是結構性、景氣性的勞動力失調,都可以獲得有效的紓解。
失業,不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算術問題,而是「如何找到適合的坑」的問題。同時失業既是種慢性病、文明病,就必須耐心地從全面改變經濟體質著手,不可能期待一夕回春。如何使台灣勞工都能適才適所、樂在工作?台灣經濟再創高峰的關鍵,也就繫於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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