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初,冬日寒風正凜,立法院前卻人聲滾沸。上萬名電信員工頭繫白條、身穿電信局的標誌黃背心,從全省各個據點湧進博愛特區。在激昂的演說和群眾鼓噪聲中,鎮暴警察排排圍堵、全副武裝戒備著。
這種情勢令人詫異,難道國營員工也「反」了?以往,全國各級政府的國、公營事業二十七萬名員工,一向是執政黨眼中的乖乖牌、選舉投票時的大票倉,如今他們竟走上街頭,和公司、甚至政府抗爭。國營事業錢多事少的「貴族勞工」,還會有什麼不滿呢?
驅使他們轉變的主因,正是對民營化的疑懼。
什麼時候裁到我?
提起國營事業的績效不振,一般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人事包袱」,冗員過多。因此,在民國八十年「公營事業移轉民營條例」剛完成立法、各事業單位奉命著手準備民營化時,常看到國營事業主管信心十足地在報上表示,說每年將裁減多少多少人,到民營化時將達成最適企業體效率的多少多少人。
「老闆憑什麼這樣說?」長久以來一直關注民營化問題的台灣勞工陣線秘書長郭國文打抱不平:「要知道,被點名裁減的不是數字,是人,是為這份工作奉獻了大半輩子的員工。更慘的是,每個員工後面還拖著嗷嗷待哺的一家老小!」郭國文表示,公司內部如果已有了裁員腹案,員工卻還被蒙在鼓裡,怎能怪大家惴惴不安,無心工作?
再說,民間公司倒閉,可曾有人怪罪員工吃垮公司?而國營事業職工幹部早年或許有托人情進來的,但絕大多數卻是經過國家特考(考試院主辦的金融、郵電、交通人員特考等)或高普考進用的。「員工有什麼罪呢?」郭國文指出,要怪的不是員工,而是決定要招募這麼多員工的經營政策。
長久以來,國營事業董事長都是由主管機關指派,有時不免淪為政治酬庸的籌碼。而國營事業規模大、牽涉的技術又專精複雜,容易演變成「外行領導內行」,影響員工士氣。「官派」身分也使國營事業主管被外界視為「政治人」而非企業家。稍一出事,不僅主管機關要找去「訓斥」,還可能被立法委員指著鼻子痛罵。加上酬庸名器,卡位者眾,攻訐放話、黑函滿天,「連老闆都幹得那麼窩囊,我們員工哪還有一點專業尊嚴可言!」隸屬中油的台灣石油工會理事長唐運箕表示。
一位在台電兢兢業業做了二十年的員工也不服氣:「十年前國營事業都是『經建英雄』,十年之後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是什麼邏輯!」
然而,員工心中再怎麼不平,無奈外有等著分食國營事業大餅的民間財團在敲門,內部卻還紛紜擾攘,提不出漂亮的績效表現。在這種情況下,員工也心知肚明,民營化是無從逃避的了。
選錯行,鐵飯碗難保
民營化對員工到底會有怎樣的影響?從目前已經民營化的幾個例子來看,員工的境遇有好有壞,在觀望中的各工會也不免意見分歧,從「誓死反對」到躍躍欲試的都有。
「民營化後員工有沒有保障,其實從現在的營運績效就可以看出來」,台電企劃處處長李肖宗說。績效好,代表經營階層肯用心,也代表員工士氣高、向心力強,同時這種產業的利潤仍然不錯。各種有利條件齊備下,民營不民營,員工權益應該都可以維持下去。
以現有的例子來看,民營化對員工權益的影響的確是「強者越強,弱者越弱」。例如在已民營化的幾個例子中,員工「受創」分外慘烈的,正是一直處於鉅額虧損下的台灣機械公司。
經濟部國營會所屬的台機,原本有船舶、鋼品、合金鋼及重機等四廠,如今變賣盡空,只剩下台機的根本——重機廠。今年七月,重機廠才剛結束一波裁員,裁掉了三十多名員工。這個曾有「台灣重機工業之根」的廠,五年前還有近千名員工,如今剩不到三百人。
「為了怕民營化時冗員太多,沒有財團願意接手,就先動手把我們解決,實在不公平」,台機工會代理常務理事邱榮豐認命的語氣中已經聽不出悲憤。
然而,國營事業不是不能強制裁員嗎?「說是這樣說,但公司要你走,還怕想不出理由嗎?」邱榮豐表示,「記過、請假太多,要不就說業務縮編……,理由一大堆。反正員工知道留在台機也是前途茫茫,心一狠,乾脆把退休金領一領,還加上政府多發的六個月補償金和一個月預告工資,走了!」
員工離職後都做些什麼?邱榮豐指出,四、五十歲了,民間景氣又不好,要找本行工作是難上加難。要轉行嘛,當保全嫌太老,當大廈管理員又嫌太年輕,高不成低不就的情況下,許多人賦閒至今。
台機員工零落四方,國營會「最早被踢出來的兩個兒子」——中華工程公司、中石化公司也好不到哪裡去,即使戰戰兢兢逃過了民營化前的整頓裁員,也逃不過新老闆的鐵腕減薪。
以中工來說,民營化後,技術工平均降薪一.五成,行政類員工則是二成,而且工作量普遍加重。雖然經建會的報告上,認為民營化後的中工及中石化績效提昇,但「績效提昇若是以員工為犧牲,並不盡合理」,關懷勞工處境,並擔任多家國營事業勞資雙方顧問的中華經濟研究院資深研究員邱毅表示。
跟對老闆,賺多分多
如果有幸跟對老闆,民營化對員工未嘗不是好的轉機,在國營事業時代有「模範生」之稱的中鋼,就提供了這樣的範例。
「在民營化之前,公司老闆就一直強調,將來經營自主了,只要員工努力做,就可以『賺多分多』」,中鋼工會理事長尤三旺表示,為了這份光明遠景,中鋼員工做出退讓,民營化的前兩個年度,中鋼基本薪的調薪幅度都低於公教人員的百分之三。而今年產能提昇後,在工會力爭下,公司將調薪幅度定為百分之三.一。
「對我們來說,這真是意義重大」,尤三旺難掩興奮:在國營時代,不管再怎麼苦幹實幹,也不可能高過公教人員的調薪幅度。這次雖然只多調那麼一點點,已經是一大突破,讓員工對公司當初「賺多分多」的承諾有了信心。
然而對工會來說,民營化會帶來更關鍵的改變:「以前中鋼工會給人『火氣很大,很衝』的印象,民營化後,雖然主管沒變,但身分終究變了,不再有國營事業鐵飯碗的保障,不『乖』一點不行」,尤三旺笑稱,「過去是武鬥,現在是文鬥。」
目前中鋼工會趁著當初民營化時和公司訂有五年的「保固期」(五年內不任意調工作、不裁員、不減薪),趕著把長遠的保障制度,諸如員工分紅、團體協商、調薪依據等等建立起來。今年初,厚厚一冊總計有七十八條條文的「團體協商法」,在經過勞資八年拉鋸後終於簽訂,被工會視為一大勝利。
不過,依去年底召開的「國發會」決議,未來國營事業的官股將釋到零,官方要完全退出經營團隊,由民間財團入主。工會認為民間財團較「苛」,因此還是有不安全感。
「我們當然希望『名花落入好手』,但現實是很無奈的,誰出錢誰就是老大,只能由命運擺佈啦」,尤三旺說。
二大利誘法寶
對大多數的國營事業員工來說,不管日後如何,民營化前總有一些好處可拿。依據「公營事業移轉民營條例」,民營化後不離職的員工,同樣可以比照勞基法退休辦法,領到一筆「年資結算金」,加上公務員轉投勞保的補償金等,以平均年資二十年計算,約有二、三百萬。只是領了這筆錢,國家從此不欠員工的情、不再提供保障,過往的年資也一筆勾消,一切從頭開始。
「年資結算」——可以先拿一筆錢,工作又照常,是政府化解國營事業員工抗爭的一大「利誘」法寶。不過這項辦法有是有了,但龐大的經費要如何籌措?對很多公司來說,仍是個頭痛問題。
以中油來說,初步估計若在民國八十九年度完成民營化,必須付出五百多億的年資結算金,但眼前只提撥了一百四十多億,剩下來的通通要擠在這二、三年內提足,非常困難。
「公司若想多提撥一些,先得將目前的法定盈餘降低,但這要通過立法院,不見得可以過關」,中油負責民營化統籌的經營制度設計委員會副主委林博仁指出。而如果要公司用貸款的方式來籌措,又會影響到成本結構,對公司營運也是一大負擔。
「年資結算」目前仍是好看而吃不到,另一項利誘法寶「員工優惠認股」(官股釋出時,員工不必經過公開抽籤,就可依一定的額度來認購公司股票),也有其風險。
以中鋼來說,從八十年開始,員工就有了「優惠認股」辦法,前幾次的認購價都在一股二十元出頭,對照現在股市萬點的行情,中鋼一股約三十元左右,能夠長期持有的員工都賺了一筆。不過,今年八月中鋼官股進一步釋出,員工本來熱烈響應,不料股票剛拿到,股價就連連下跌,鼓勵員工買自家股票的工會幹部被罵得滿頭包,連稱冤枉。
「溫水裡慢慢煮熟的青蛙」?
買股票本來就不能奢望只賺不賠,而以中鋼在全球鋼鐵業中經營績效獨佔鰲頭的情況看來,一時下跌並不影響長期獲利。不過,中鋼績效好,除了經營階層用心外,還另有原因:「國內鋼鐵市場一向開放,中鋼員工已習慣在國內國際的市場上拚鬥競爭」,鄭溫清指出,但這種拚鬥精神,在其他寡佔型的國營事業中,還不容易看到。
中華電信工會理事長張緒中就勇於自省:「市場老大當慣了,多數國營事業內部都管理鬆弛,偷懶推託的結果,是員工成了『在溫水裡慢慢煮熟的青蛙』——習於安逸而喪失活力。」因此張緒中常常提醒同仁,「我們現在一天工作四個鐘頭就可以應付,但為了將來打算,八個鐘頭做不來,也至少要增加到六個半吧!」
張緒中舉了一個例子:南部某地區五千支公用電話的清潔維護,本來是由十多名員工負責,後來公司決定外包給地方顯要之子,每年多花上千萬元的外包費用,卻讓這些員工閒置。工會冒著被員工埋怨的風險,要求將外包業務收回來。
結果風聲傳開,工會又陸續接到員工反應:「我們一天的工作量只有二小時,請工會幫我們爭取一些工作來做吧!」張緒中很安慰,「同仁不是都願意當被煮的青蛙,在這裡消磨退化的。」
張緒中指出,面對民營化及市場競爭,最怕公司垮的不是上面家業殷實、政商人脈廣佈的高層主管,而是家累負擔正重、平均年齡四十多歲,青春歲月盡奉獻於此的中低層員工。
「市場開放後,公司能不能經得起競爭,能不能存活下來,對高層是事關名位,對我們卻是生存之戰。為了保有飯碗,我們要盡一切努力!」張緒中強調,「工會的立場很清楚,我們對公司是督促而非對抗。我們不但歡迎改革,還希望改革得更快、更徹底。」
媒體對我們有成見!
不過,或許是國營事業「貴族勞工」的形象難以扭轉吧,每逢工會和公司起衝突,媒體的矛頭總是指向工會,讓員工更覺得百口莫辯、士氣消沈。
去年中華電信剛改制為公司時,為了表示新組織新氣象,因此要延長櫃台營業時間到晚上八點,員工反彈激烈,結果被媒體形容為「不知市場競爭為何物的特權勞工」。
「延長營業時間是要做生意,可是目前大哥大和大台北部分地區的市內電話都缺門號,客戶上門沒有產品可以賣,還要我們坐在那裡裝什麼門面?」張緒中指出。另一個原因是公司內部嚴重勞逸不均,公司不從較輕鬆的總務、文書等行政單位徵調人手,卻讓已經超額負荷的第一線員工再加重負擔,自然造成反彈。
有誠意跳脫情緒化抗爭,希望能「勞資雙贏」的國營事業工會並不只有電信工會,目前已經無路可退的台機工會也開始為公司、為自己前途奔走。譬如最近中船的「前進歐洲」計畫頗有斬獲,接了不少訂單,站在國營事業難兄難弟的立場,除了台機高層主管赴中船登門拜託外,工會也出動去拉生意。
「大家都希望多做一點工作,多拿一點業務。勞資一體,如果我們工會可以出一點力,不也很好嗎?」邱榮豐指出,這也是為自己好,因為台機重機廠的基本薪只有三、四萬元,多接工作才有加班費,一個月可以多領一萬多元。也唯有多接生意,才能使目前重機廠僅剩的二百多人逃過再次裁員的噩運。
我們不要錢,只要工作權!
當然,比起頻傳的民間廠商惡性關廠,國營事業員工的離職條件已經優渥得令人眼紅,甚至比勞基法中的資遣條件還優厚將近一倍。平均薪資較低的台機重機廠,以平均年資二十一年再加上加發的七個月,可以領到近二百萬,台電、電信等高薪事業的員工,更可以領到三、四百萬。憑什麼員工還忿忿不平,走上街頭?
經建會副主委薛琦就明白表示不能認同:「難道國營事業員工就該有終身受雇權?他們的工作權,就該比一般人重要?」
然而邱毅卻持不同看法:「這些員工當初放棄別的工作機會,花許多心血通過國家考試,為的就是追求一份穩定的工作,這是要付出機會成本的,政府不能不考量這一點。」
話說回來,政府本來希望以加發七個月薪資的方式鼓勵國營事業員工自動離職,但這幾年實施的成效不彰後,也開始瞭解員工在乎的其實不是錢,而是工作權。畢竟四十多歲了,要從頭開始何其困難?二、三百萬的離職金,又能坐吃山空多久?
「未來國營會希望以不裁員的方式推動民營化,力保員工工作權」,國營會副主委鄭溫清在一次研討會上公開主張,而他目前大力推動國營事業多角化經營,目的也是為員工找出路。
不過,多角化經營,即使員工只是從母公司轉任到子公司,也需要離開原有的工作環境,接受新挑戰。
目前介入便利商店市場,以「蜜鄰」為名販賣自家產品的經濟部台糖公司,正預備徵選員工參加「店長儲備訓練班」。員工能接受嗎?台糖副總經理鄭鴻財相當樂觀:「從坐辦公桌到當店長,不是技術遠,是心態遠,放不下身段面對顧客。只要克服這層心理障礙,轉任並不是那麼困難。」
董事長的眼淚
為了讓國營事業員工安心,政府和公司其實已煞費苦心。不過,少數工會仍然立場強硬,堅決不領情。
「溝通沒有用啦,我們對上面根本沒有信任感。反正工會就是要『衝撞體制』,反對到底!」強調「橫也是一刀,豎也是一刀」,準備「玉石俱焚」的中油工會主秘兼發言人張樹榮表示,中油反正沒望了,就算民營化有優惠認股又怎麼樣?「那些股票,貼牆壁嫌太花,擦屁股嫌太硬,我要它幹什麼!」
不過,高雄前鎮區氣爆事件後,剛上任不久的中油董事長李樹久一肩扛起責任,還在請辭記者會上數度哽咽、痛切陳詞,希望員工要和公司「站在同一條船上,不要再墮落下去」,否則中油真會毀在這一代人手中;國營會副主委鄭溫清則出面為員工叫屈,指陳民營化決策拖延不決,是員工士氣渙散的癥結。看見長官代員工受過、替員工打氣,一向作風剽悍的中油工會也不禁軟化。只是勞資間是否該化「敵」為友,工會仍有些猶疑不決。
誠如張樹榮強調的,勞資雙方「互信太薄弱」,使得工會不得不先「武裝」自己,做最壞打算。而邱毅則發現,其實深入分析,工會和經營階層的各項主張,並沒有那麼大的差異;之所以形成對立,往往只是資方忽略了「程序公平」,不能夠開誠佈公所致。
他舉例,今年初中華電信進行組織改造,工會一直對如何改造存有疑懼,而公司則一再強調不經工會同意,不會貿然實施。問題是雙方還在協商時,工會卻發現一份密函,顯示董事會早就已通過了實施方式。結果員工大譁,雙方心結更深。
化解疑懼,期盼雙贏
「員工是弱者,會有各種合理或不合理的疑慮,處處設防,過度反應」,邱毅認為,「要讓弱者理性,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他壯大。」因此他全省巡迴去做勞工教育,宣導有建設性的抗爭心態和抗爭方式。
「抗爭只是手段,目的是在『雙贏』。如果員工訴諸情緒,為反對而反對,只會把死結越套越緊」,邱毅指出,他曾親耳聽過一位立委鼓動員工「不要怕,公司不聽你們的,我就帶你們去砸大門,把董事長揪出來!」
邱毅提出忠告:立委要塑造「工運代言人」形象,要建立知名度,但衝動行事,最後犧牲的會是員工,員工要小心不要被人利用。
民營化,對台灣產業環境、對國營事業都是一個新契機,但在變動狂潮中首當其衝的,是這數以萬計的員工。能不能跨出成功的第一步,讓員工打拚,就要看主事者的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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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營事業員工是「貴族勞工」?他們已經條件優厚,不該得寸進尺?一張張年近中年的臉上,寫得盡是疑懼與不甘。(黃麗鳳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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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油「氣爆」事件傷亡慘重,主管機關經濟部因此承受巨大壓力,連日檢討中油的企業文化。民營化會是提振一切的轉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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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菸酒市場開放進口後,大受衝擊的省屬菸酒公賣局,也預定於八十九年度內完成民營化。圖為負責規劃的勤業管理顧問公司與公賣局工會幹部,就民營化與企業化問題,舉行協調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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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營事業民營化,受衝擊最大的往往是第一線員工。圖為中華電信公司「一○四」查號台的值機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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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怳j建設」時代,見證著國營事業的輝煌歷史。然而昔日的驕傲,何以變成今日的無奈?圖為中船的高空吊車作業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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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績效名列全球鋼鐵業前茅的中鋼員工來說,民營化反倒是「利多」。長期持有自家股票,可有不錯的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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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效率提升?激發創意與好點子?面對不確定的將來,員工心裡究竟作何打算?
中油「氣爆」事件傷亡慘重,主管機關經濟部因此承受巨大壓力,連日檢討中油的企業文化。民營化會是提振一切的轉機嗎?(邱瑞金)
在菸酒市場開放進口後,大受衝擊的省屬菸酒公賣局,也預定於八十九年度內完成民營化。圖為負責規劃的勤業管理顧問公司與公賣局工會幹部,就民營化與企業化問題,舉行協調會。(邱瑞金)
國營事業民營化,受衝擊最大的往往是第一線員工。圖為中華電信公司「一○四」查號台的值機員工。(邱瑞金)
「十大建設」時代,見證著國營事業的輝煌歷史。然而昔日的驕傲,何以變成今日的無奈?圖為中船的高空吊車作業一景。(邱瑞金)
對績效名列全球鋼鐵業前茅的中鋼員工來說,民營化反倒是「利多」。長期持有自家股票,可有不錯的獲利。(邱瑞金)
行政效率提昇?激發創意與好點子?面對不確定的將來,員工心裡究竟作何打算?(邱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