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婦隨事業夥伴
放眼當今台灣影壇,像蔡岳勳導演、太太于小惠製片的拍檔不多,任何宣傳與通告兩人一定出雙入對,但如何做到公私分明?
于小惠承認:「真的很難,有時候為工作發生爭執,我就會納悶:我們感情明明那麼好,為什麼碰到工作就非要吵架?回家之後還要裝沒事面對對方。」
那麼誰先低頭?她想都不想說:「當然是我,吳英雄怎麼可能先低頭!我們表裏相反,我看起來很強勢,其實真正強的人是他,我們都要尊重他。」
英雄雖不輕易低頭,卻是位好爸爸。于小惠說,不拍戲時,蔡岳勳很寵小孩,喜歡把家裡整理得井井有條,很愛做菜,從簡單的麻婆豆腐到宴會級的鮑魚雞湯,他都是翻食譜、自學自精。
「他非常喜歡逛超市,可以為了買一盒煲湯用的食材,跑遍10家超市。家中廚房堆滿大包小包,我好不容易清乾淨,過沒幾天又被他堆滿。」
蔡岳勳也喜歡逛唱片行,看到喜歡的碟片就狂買,這是他減壓的心靈SPA。
結婚十多年,于小惠直言:「他給家人的時間比較少,給觀眾的時間比較多。我和小孩知道他忙,會調整我們的時間去配合他。」
因為家學,電影已成蔡岳勳的血脈。「早年台灣導演像皇帝,一到現場,什麼都要弄好,導演只要坐在導演椅上發號命令。現在完全不行,不論鈕承澤、九把刀,我們這一輩導演,不但要會做事,更要懂得做人。」
身為台灣導演世家的傳人,蔡岳勳受父親的影響很大。
「大家對《大頭仔》的男主角得到金馬獎印象很深,其實更早我爸就拍了台灣第一部社會寫實片《錯誤的第一步》,去華西街取景,找兄弟幫忙圍事,屋裡他在拍戲,屋外的兄弟在打架護盤。當年他就是很敢拍觀眾愛看題材的商業導演。」
「很多人都說我龜毛,其實我爸比我更龜毛,氣候不對不拍,光線不對不拍,《大地飛鷹》要拍人從沙漠裡飛出來的戲,大過年還下雨,他要工作人員去白沙灣鏟沙回來,拿大鐵鍋把沙炒乾,因為濕的沙飛不起來。李行導演每次見到我爸都說:『你都忘了以前你多可怕』。」蔡岳勳說時笑開懷,神情滿是敬佩。
身為媳婦的于小惠已發想,將公公蔡揚名曲折的一生拍成電影。蔡揚名生下來時家人以為他沒活,被丟棄,還好被一位親戚發現,撿回一條命。小時因被誤會偷錢,跳井自殺又被救,就像一根草那樣,卑微艱苦的活過來。長大後他在北港廟前發願,要當電影明星,大家都笑他,沒想到一路奮鬥,真的當了男主角。
于小惠說,這部電影並不是要讚揚她的公公,而是透過他的人生,紀錄台灣電影史,更紀錄台灣一個世代以及那種「一枝草、一點露的生命力與奮鬥的精神。」
蔡岳勳從拍電視劇起家,如今橫跨電影,更有將國片推向國際的企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