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保存,在地參與
不同於傳統博物館以一個建築物為範圍,「生態博物園區」是將該地域本身的自然及文化資源當做博物館主體,由居民主動自發地參與發揚、保存與維護的工作。
建館初期即參與勘查、協商等工作的黃金博物館館長江明親表示:「博物園區指的是以珍惜、小心呵護的態度對待遺址,所以執行團隊訴求的絕非是遊憩樂園,更避免帶入成千上萬的旅客,毫無節制地放任市場機制侵入、毀壞這裡的人文特色。」
該園區與一般傳統博物館最大的不同,在於打破民眾對博物館「一名一館」的刻板印象。江明親強調,傳統博物館的責任在於保存文物以及提供參觀者個人的成長,因此展品及相關的專家學者是主角;然而在生態博物館中,整個受到保護的自然、歷史人文資產才是主體,社區居民對地方資產的珍視程度,是博物館能否永續發展的關鍵。
因此,除了館舍內的特定展覽之外,生態博物館的重點在於結合社區力量,將金瓜石地區珍貴的自然景觀、礦業遺址、建築遺跡及人文資產做一完整的保存,並企圖賦予新的生命。
「多年的訪談與相處,才發現金瓜石處處是故事,處處令人著迷,」江明親年輕的臉龐,煥發著鎏金山城獨有的溫潤光彩。
日治時期,礦區會社的組織層級分明,不論在工作分工、住宅區域規劃或生活上,都明顯區分出「日本人」與「台灣人」,然後再分出上下階級。工作上,日本人多擔任層級較高的專門技術人員或是管理階層;台灣人則多是礦工,少數擔任機械操作或維修的工作。
「不同的階級,所述說的故事,竟有天壤之別,讓人很難想像他們生活在同一時空、地點。」就像電影《無言的山丘》中的場景,當高級職員的子女,打扮光鮮整齊地坐在教室,礦工的子女卻穿著破洞長褲,打赤腳上學。二戰末期,更有四、五百名在南洋被俘的英籍戰俘遣送來此挖銅礦,許多人不幸埋骨於此。種族、階級的隔閡與心結,事隔多年後,透過園區所做的口述歷史彙整,才讓當地居民有機會分享彼此深藏已久的記憶與故事。
位於水湳洞停車場附近,建於日治時期、可以媲美龐貝古城的「治煉廠(台語)」遺址,串連漫佈山坡的各種洗選金銅礦設施,不難想像過去採金的盛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