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分隔半世紀,
彼此已有不同的社會發展,
但在許多問題上,
雙方社會良知所觀照的,
仍常顯現高度的相似性,
這些相似所反映的,正是這種文化長遠不變的生命關懷,
談兩岸交流自此契入,
也才能真正找到彼此所能共同用心之處。 ──林谷芳
當兩岸關係走走停停,當大陸官方對台灣文攻武嚇不曾停止,當兩岸總是彼此懷疑對方誠意,當許多人覺得五十年的分隔,作為台灣人與中國人已有了巨大隔閡……,兩岸在藝術、環保、建築等相同領域裡各自努力著的菁英,卻將在千禧年元月推出的《由來同一夢──兩岸人文菁英》電視節目中,訴說自己的故事、也聆聽分享對方的夢想。
由來同一夢
談起為何拍攝《兩岸人文菁英》節目,身兼製作、主持的文化學者林谷芳直說自己是「逆勢操作」。但他認為,「不同國籍的人都能互相瞭解、能傾聽對方的聲音,兩岸歷史文化相同,卻彼此誤解,喊打喊殺,認定對方是壞人,說穿了,兩岸都在『妖魔化』對方。」他想嘗試打破這樣的思考邏輯,希望兩岸多一點同理心,在劍拔弩張之外能有真正善意的對話。
《兩岸人文菁英》節目能具體完成,更因為長期來他親身感受到來自兩岸許多人的善意與關懷。
一九九八年,林谷芳努力多年的傳統音樂集《諦觀有情》在大陸出版,他與大陸傳統音樂界人士共同策劃了一場音樂會,包括二胡名家閔惠芬、古琴名家吳文光等人共聚一堂,被認為是世紀末傳統音樂界的盛事,大陸輿論的報導更可以用「鋪天蓋地」形容。
《諦觀有情》在大陸引起眾多迴響,林谷芳感受到許多人的善意與期待,「我很清楚地知道,兩岸之間不是沒有善意的可能,」林谷芳說,只待有心人。去年他向關注兩岸問題的辜公亮基金會副執行長辜懷群提起這一構想時,對方很有同感,加上文建會、省府文化處的支助,《兩岸人文菁英》得以開拍。
「回報有情」,是林谷芳長久浸淫傳統音樂後的體會與想法,十幾年間在大陸來來去去,發現「兩岸間有這麼多人在各自的崗位上作他們能做的事情」,同樣基於回報,他希望將這些人、事記錄下來。「每個社會都有好人,有這些人,這個社會邁向好一點的路上發展,也就不是夢!」這也是節目把焦點對準人的原因。林谷芳指出,談文化,人是原點,亦是終點,歷史長河留下的,也是人文活動後的結晶,因此他選擇直接拍人。
看看《兩岸人文菁英》裡每位人物的故事,可以發現,大陸與台灣雖經過五十年隔閡,但人類社會的問題其實差不多,在文化創造、古蹟保存、生態保育、環境污染等等問題上,兩個社會的良知與彼此的觀照之處確有許多相似。元月即將播出的「現代舞的前瞻」、「生命無貴賤」、「水墨的反省與突破」、「掌中乾坤大」,將在現代舞、生態保育、水墨畫與掌中戲四方面,對照兩岸人物有著怎樣相同與不同的努力與反省。
現代舞的前瞻: 林懷民與楊美琦
甫得到菲律賓麥格塞塞「新聞、文化與藝術獎」的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在一九七三年創立雲門,二十六年來演出超過一百五十齣作品、兩千場次,成為台灣人在國際上的驕傲。但在風光的背後,林懷民也不斷思索在現代與傳統中如何走下去。
相對的,一九九二年,大陸第一個現代舞專業團體「廣東實驗現代舞團」始成立,團長楊美琦試圖以中國傳統肢體表現為基礎,探索舞蹈現代化的發展,壓力之大,也非外人可以想像。
如何讓「現代化」不只是西化的翻版,幾乎是近代中國知識份子都要面臨、並長久試圖解決、回答的問題。現代舞如何撞擊中國的肢體呈現,中國元素又如何引入現代舞蹈,也因此成為兩岸舞者共有的話題。
林懷民表示,他從美國回來,就標舉「中國人作曲,中國人跳給中國人看」的發展方向。七三年首演,舞者們就接受了京劇的基本動作訓練。雲門初期的作品如《白蛇傳》《寒食》,都可以清晰看到他試圖結合傳統文化,跳出屬於當代台灣人的舞蹈。
楊美琦也表示,廣東實驗現代舞團的編舞者、演員,從小都學過中國舞、民間舞,他們肢體語言的構成,雖然也包含各流派的現代舞,但舞團成員都在自身的文化積累,與在中國社會的生活當中,努力找到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
相對於雲門舞集由現代走向尋根,廣東實驗舞團團員則從小就有很深的傳統功底。一個自外向內尋根,一個由內而外追尋現代的可能,顯現了共同的觀照,但也有不同的發展風格。
比較影片中兩個舞團的演出,廣東實驗舞團舞者紮實的訓練,令人印象深刻。雲門舞集的作品很明顯可以看到更自由、更解放的影子。但無論如何,這兩個舞團都表現出令西方人看來獨特的風格成就。
尤其雲門的歷程幾乎早了廣東實驗舞團二十年,可以很清楚由作品看出不同時期的嘗試,反映著不同時代台灣社會的氛圍。七○年代末,鄉土文學正盛,林懷民推出以台灣先民歷程為主題的《薪傳》,是第一個以台灣史為主題的舞蹈;八○年代後半期,林懷民進一步將台灣社會的發展表現到作品中,九十年代則有《家族合唱》這樣的作品,回顧戒嚴時代台灣人民的苦難,包括白色恐怖、二二八事件,看來很政治的作品,其實希望在其中找到怎麼重新站起來的動力。之後,日益「國際化」的台灣,印度、峇里島、西藏等文化的進入將台灣妝點得更「多元」,也都成為雲門的材料、作品,與雲門發生著互動關係。
至於只有八年歷史的廣東實驗舞團,相較起來在較為艱苦的開拓階段,楊美琦就表示,現代舞跟中國的傳統文化和傳統意識有滿大的距離,舞團在運作過程中因此碰到不少難點。比如觀眾的審美就需要不斷的去推進,但這是非常艱辛的工作,需要一定的時機、時間,而市場與經濟的壓力也都對舞團的發展造成一定的困難。所幸現在大學舞蹈系也開始教現代舞,楊美琦希望大陸現代舞專業的教育能快快形成,以便有系統的培養人才。
從觀念、作品、演出到觀眾教育,都可以看到兩岸第一個舞團的努力。「因為這種努力,在藝術生態中人口居於少數的現代舞,成為許多人注目的焦點,也為傳統與現代、中國與西方的對話提供了極具參考的經驗,」主持人林谷芳在結語中點出了兩個舞團的精神。
生命無貴賤:釋悟泓與潘文石
同樣的,在第二集「生命無貴賤」裡,可以看到兩岸環保工作的急迫性不因社會經濟發展的快慢而有差別。對被破壞的環境生態,相差十年、二十年其實沒有意義,因為生態往往一轉眼就被摧毀,一摧毀也永遠喚不回,大陸熊貓也因此才會成為舉世矚目的稀有動物。
台灣在快速現代化腳步下,自然環境更是一夕數變,千年老樹、珍貴動物同樣在瞬間灰飛煙滅,而在講求效率速度的工業化節奏之下,大量集約飼養的家禽家畜與街頭流浪狗悲慘的命運更不下於野生生物。
現任北京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的潘文石,自一九八○年起致力研究野生大熊貓的生態習性,是目前最受重視的世界級熊貓研究專家。
一九八五年左右,大陸四川省大面積的竹子開花,曾引起全球關注,人們擔心糧食的短缺會影響到熊貓的生存問題。潘文石卻力排眾議,認為影響熊貓生存的關鍵,在於牠們棲息地的破壞,而不是竹子的問題。他實地在秦嶺南麓研究熊貓,發現人類快速的開發腳步,已迫使熊貓逐漸由低海拔往中高海拔遷移。
潘文石花了四年的時間在秦嶺追逐熊貓,一直到獲得國際保育團體贈送麻醉槍和無線電追蹤器,才得以展開更進一步的研究,他更花上一整年的時間,只為了取得一隻熊貓的信任。
潘文石表示,熊貓名列保育類明星動物,除了模樣可愛,日漸稀少,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適應能力極強的熊貓如果都無法生存,顯然地球環境的惡化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更多的動物,甚至人類的後代子孫,顯然也都將面臨生存的困難。
相對於野生的熊貓保育,我們日常生活最常接觸到的動物,就是被人類飼養,專門供作食用的經濟動物,也就是出現在人們飯桌上的豬、牛、雞、鴨等等,這些動物,是否就與保育扯不上關係?
義務擔任台灣「關懷生命協會」秘書長六年的悟泓法師,除了致力於台灣野生動物的保護,也不斷呼籲人們,讓經濟動物享有人道屠宰的權利。
他表示,台灣每年有一千多萬頭豬、一兩億隻雞被屠宰,這些動物被屠宰、運送的過程都極為不人道。至今台灣仍有五分之四的豬,都不是以電宰處理,而把豬吊起來,一刀刺進喉嚨,可以想像它們的痛苦。
他不斷宣傳所謂的人道屠宰,也就是讓豬在很迅速、比較沒有痛苦的情況下失去知覺,比方利用二氧化碳,或者用電宰方式讓豬先昏厥再屠宰。他沿著狹窄、擁擠、密閉的屠宰場、市場苦口婆心,也在行政單位間四處奔走,甚至帶領保育人士一起走上街頭,推動「動物保護法」。
近年來家禽畜與流浪狗權利、甚至實驗動物的保護,已逐漸得到台灣社會普遍的關注,悟泓法師功不可沒。有人以為他是出家人,所以才提倡萬物平等的觀念,也有人覺得他是以宗教的標準來要求眾生,他卻表示,出家修行是他個人的人生選擇,可是作為人,應該有一個最基本的觀念,就是尊重每一個生命。在他看來,這是個無止境的工作,近來他自己成立了「保護動物工作室」,將繼續不斷為台灣社會的各種弱勢動物請命。
縱然是珍貴的熊貓,在保育上,潘文石也面臨了許多困難,但潘文石最在意的卻是熊貓高知名度產生的負面效果。潘文石表示,如果不尊重熊貓生存的權利,而將之當成搖錢樹,熊貓想要生存根本不可能。
從揭開熊貓克服惡劣環境生存下去的奧秘,潘文石也由此觀照到自己的人生。熊貓以食肉動物的腸胃,卻吃缺乏營養的竹子,還能生存幾百萬年,顯然牠對環境的要求並不完美、苛刻。「現在我要求自己也這樣,如果我處處想到要有完美的實驗室、很多的研究經費才能工作,大概幾輩子都沒法完成工作,」潘文石說。
水墨的反省與突破: 倪再沁與賈又福
我不想悖離民族精神而求得超越
我不敢以突變而求得新奇
我不願以瘋狂表示陶醉
我不推崇朝三暮四
以天天花樣代替千錘百煉
我只能像大漠上的駱駝
一步一艱辛
踏下深深的蹄印
像春蠶 涮 涮 涮地食葉
一次次忍痛脫皮
慢慢成熟起來
為人們吐出好的「絲」來
──賈又福
不論題材之新舊,
都只是對古舊世界的懷慕,
他們在作品中所描述的,
是用駢體文來敘述的台灣,
之所以那些山川無法真正感動人,
就在於那些台灣景象只是一大堆
無意義的筆墨堆砌而已。
──倪再沁
與整個中國文化二十世紀以來的發展相同,水墨的反省與突破,同樣面臨傳統與創新的問題。
雖然中國水墨藝術所成就的美感本來就跟西方不同,不應從西方批判其優劣,但是,水墨如果只是畫著理想的牡丹、傳統的山水,它與現代人的心靈總難免有隔閡,也難怪被視為過時,水墨如何現代化遂成為不可避免的課題。分別在實踐與理論著稱的大陸畫家賈又福與台灣畫家倪再沁,也因此成為這一主題的主角。
現任台灣省美術館館長的倪再沁,九年前以〈西方美術,台灣製造〉等長文掀起台灣美術論戰的濤天巨浪,被視為九○年代台灣美術最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大陸中央美術學院教授賈又福多年來致力於中國水墨畫的探索與創新,也是兩岸開放交流之後,第一位受到台灣畫壇重視的畫家。
倪再沁的質問,點出了台灣水墨發展的困境,但這何嘗不是整個中國水墨的困境,一成不變的山水、牡丹,它能給予人什麼感動呢?有鑑於此,倪再沁點出了「台灣水墨的追尋」。
倪再沁認為,台灣自然環境與大陸不同,既然台灣有許多水墨畫家在畫水墨,他當然會求全責備,希望他們畫出屬於台灣感覺的水墨。
賈又福也認為畫家應該最大限度地深入生活。他以畫石頭為例,比方他喜歡石頭,就白天、晚上想石頭,到河灘上去撿塊石頭磨挲,或背靠在大山感受一下,「不擇手段去感受,才有可能獲得別人沒有的感受。」
倪再沁在挑起台灣畫壇論戰後,也實際投入水墨創造,他不用傳統皴法,而直接塗墨於宣紙上,畫出台灣生活中常見的場景,為台灣水墨點出了新的可能。他認為,宋朝既然有清明上河圖,當今畫家對都市體會越深,水墨照樣可以畫出自己居住的都會。
同樣的觀點,不同的場景,賈又福則畫出了太行,他也花了五六年住在老鄉家,當路走的遠了,上山比較高了,胸懷也更寬闊,他的畫大開大闔,水氣淋漓,令人震撼,在眾多大陸畫家中獨樹一幟,也闢出了新路。
林谷芳指出,在兩位畫家的實踐中,可以看到現代水墨的種種可能,而很有意思的是兩人都用了大量的墨,這或許並不是一種巧合!也許就是這種與傳統的差異,兩人畫作引起的討論也就更多,但在他們倆人的畫中,又的確可以看到中國美感的具體延伸,證明了水墨畫在古代有過輝煌的成就,也可以產生現代的深刻感動。
掌中乾坤大:許王與黃奕缺
相較於前三集人物大都屬於中生代,第四集的偶戲師傅許王與黃奕缺,都已是六、七十歲的長者。影片中呈現老藝人對自己藝術的執著,也讓觀者情緒不時跟著他們的故事起落。
布袋戲與傀儡戲都以閩南方言發音,在台灣和泉州的藝師手中,也保留了大量傳統的藝術資產,雖然隨著時代和社會的劇烈變化,這兩種傳統藝術都面臨了空前的困境,許王與黃奕缺也都有他們無奈的感受,但傳統的血脈躍動在這兩位老藝人身上,他們也不甘心就此放棄他們從小所學的表演專長。
今年六十四歲的許王,擔任台灣小西園掌中劇團團長半世紀,從四、五歲開始跟父親學戲,十六歲挑起團長和主演者的重擔,由於他演技精湛,同行就封他為「戲狀元」。
許王說,人家肯定他是戲狀元,因為不管宮廷戲、家庭戲,包羅萬象,他都會演,在編劇上也受到同行肯定,但也因此他的壓力更大,必須虛心求進步,如有美中不足之處,就要趕快去研究,才不辜負同行的肯定。
同樣的,木偶到了黃奕缺手上,立刻「活」了起來,像有了生命一般,但有別於許王被稱為戲狀元,黃奕缺最初的學藝生涯卻十分艱苦。
「我小時候特別艱苦,只有讀兩個半年,合起來是一年的書,九歲時讀的一冊是本地話,十二歲讀四冊,一路跳著讀,所以我的文化水平比別人差,」黃奕缺的敘述讓人心酸。他說老師分劇本念時,他就用畫畫輔助,例如燒酒,「酒」字不認得,就畫一個燒酒瓶,幫助記憶。
一路走來,黃奕缺從一九五六年起跑遍大陸,受到各地觀眾熱情的掌聲,這種肯定更延續到三十多個國家。
只是,個人的成就相應於整個生態行業的壓力,使兩位老藝師也不得不更自覺地思考自己的藝術定位。許王堅持古典布袋戲的風貌,目前台灣職業掌中劇團還保存傳統文武場搭配演出的,也就只剩「小西園」一家。憑著精湛的演技、傳統的氛圍,許王的布袋戲也反過來深深吸引著現代人,為了傳續這種傳統藝術,他也努力從事古典小說編劇與藝術薪傳的工作。
相對於天份極高的許王對古典的堅持,自稱學藝時常挨打的黃奕缺,則採取以古典為基礎的再變化,以便抓住觀眾的心。他特別談到創作兒童劇時,由於兒童的心理、文化、思想不那麼深,因此他自己編的劇本除了讓節奏更明快,在木偶的製作與操作上,也有大膽的創新。他改變木偶的關節、增加提線的數量,使木偶在手中的操弄更靈活。
黃弈缺隨時隨地在思考改革和創新,除了表演工具的改良、創造傀儡戲的特技動作之外,他也獨創結合懸絲傀儡、杖頭傀儡和布袋戲三種偶戲同台演出的構想,因此又進一步改變了演出時的舞台規模。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戲中有真,所以大家才會癡迷;戲中也有假,畢竟人間的故事哪會都如此迷人?而就是這樣真真假假,才終於顛倒眾生。」正如主持人林谷芳所說,不僅戲偶的演出如此,真人的演出亦如此。而以真人真事「演出」的《兩岸人文菁英》,也會像兩位老藝人的偶戲一般,將牽動許多靈魂的悸動,成就歷史文化許多的色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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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人文精神的《兩岸人文菁英》節目得以完成,肇因於文化學者林谷芳的中國傳統音樂集《諦觀有情》在大陸引起的迴響。(邱瑞金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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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懷民(上)與楊美琦(右下)各自帶領兩岸第一個現代舞蹈團,思索如何在現代與傳統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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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文石的努力下,熊貓日漸稀少的理由有了解答,也才可能找到有效的保育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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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畫家賈又福在田園與山水中實際生活體驗,開出了水墨的新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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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戲師傅許王(上,卜華志攝)與黃奕缺(下),一個堅持精緻的傳統,一個努力於創新。每當兩人拿起木偶,滄桑的臉上立刻露出讓人感動的笑容。

充滿人文精神的《兩岸人文菁英》節目得以完成,肇因於文化學者林谷芳的中國傳統音樂集《諦觀有情》在大陸引起的迴響。(邱瑞金攝)(邱瑞金攝)

楊美琦(右下)(望月文化公司提供)

在潘文石的努力下,熊貓日漸稀少的理由有了解答,也才可能找到有效的保育方式。

大陸畫家賈又福在田園與山水中實際生活體驗,開出了水墨的新風格。(望月文化公司提供)

與黃奕缺(下),一個堅持精緻的傳統,一個努力於創新。每當兩人拿起木偶,滄桑的臉上立刻露出讓人感動的笑容。(望月文化公司提供)

偶戲師傅許王(上,卜華志攝)(上,卜華志攝)